戚辰晚家境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即便随军到了西北,也没有现在这么清贫。
“比起一些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的人,我条件已经很好了。”
戚辰晚看的很淡,一边回答一边挪动书桌。
江肃年眉拧的更紧了,上去直接把书桌不费吹灰之力地抬起,放到床尾去。
“有梯子吗?”他问。
戚辰晚指了指门口。
江肃年把梯子扛到外头,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戚辰晚站在屋檐下,听着上面的动静,心情有些微妙。
屋顶的瓦大部分都已经破损,江肃年便找来一块尼龙布盖住固定,又翻了翻屋檐的瓦,见水顺利往下流才下来。
这时,天已经黑完了。
江肃年把梯子放回去,回身时,戚辰晚倒了杯递给他:“谢谢,辛苦了。”
他怔了怔,面对她客气又疏离的眼神,喉结一动:“……谢谢。”
江肃年接过水一饮而尽,两人陷入无言中。
戚辰晚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有些生硬地打开话匣子:“你赶紧去休息吧。”
她这是下逐客令了?
江肃年承认,他并不想走,他总觉得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说说才对。
他抿抿唇:“我……”
江肃年刚一开口,一道有些粗狂的男人声音直接打断了她。
“晓晓,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第34章
江肃年转过头,只见一个三十来岁,高高壮壮的男人拎着一条草鱼走来。
他脚上的解放鞋全是泥,绿色的裤子裤腿卷到了膝盖,外罩着件发黄的棉麻衣,里头只穿了件工字背心。
男人皮肤黝黑,国字脸,五官周正,但右眉上有道半指上的刀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凶神恶煞。
戚辰晚走上前:“二牛哥,你咋来了?”
田二牛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鱼:“我不是去犁地了吗,回来的时候路过塘子,顺便摸了条鱼回来给你。”
说着,又指了指外头:“对了,村子里怎么多了那么多当兵的?”
戚辰晚刚要解释,田二牛视线突然落在江肃年身上,他才发现这里还站了个男人。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外罩雨衣的男人,脸上有警惕也有不满。
江肃年冷着脸,虽然听不懂他们两个刚刚说了些什么,但看到戚辰晚和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很熟的模样,就是觉得扎眼。
“他谁啊?”田二牛问道。
戚辰晚解释:“……他是江团长,他们路过这里,暂时修整。”
田二牛不知道团长意味着什么,但在戚辰晚家里看到其他男人,就让他不舒服。
他刚要伸手拉过戚辰晚,江肃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田二牛眼一横。
江肃年看了眼愣住的戚辰晚:“说话就好好说,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听了这话,戚辰晚面色一僵,眼中有些不悦。
他什么意思?是在教训自己?
常年训练的江肃年手劲很大,让干惯了农活的田二牛都有些吃不消,他龇牙咧嘴地抽出手,瞪着江肃年的眼神更加不和善。
田二牛看想戚辰晚,像是在劝告:“晓晓,这当兵的要不得,赶紧让他走吧。”
戚辰晚头隐隐作痛:“江团长,屋顶事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江肃年没有动,反而问:“他是谁?”
戚辰晚头更疼了。
看她不说话,江肃年面色一沉:“你的再婚对象?”
戚辰晚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是田二牛,是支书的侄子,是我朋友!”
得到这个回答,江肃年的表情才松了些。
再看面前站在一起的两人,根本不般配,戚辰晚就算要再找,也不该找田二牛这样的。
见江肃年还是不动,戚辰晚又气又无奈,偏偏田二牛在,她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转头看向田二牛:“二牛哥,你先回去吧,江团长明天得走,我跟他说说村子外头的路。”
一听戚辰晚让自己先走,田二牛当即不乐意了,可又听对方明天就走,也舒心了。
反正这人又不是村里的,能待多久……
田二牛把鱼塞给戚辰晚:“那行,这鱼给你,你炖了吃好好补补。”
戚辰晚尴尬又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二牛哥……”
田二牛瞥了眼江肃年,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戚辰晚目送他离开,视线却很快被挡住。
江肃年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含着不满和显而易见的妒意:“你跟他感情很好?”
面对他一再试探的挖掘,戚辰晚恼了:“对,我跟二牛哥感情一直都很好。”
第35章
一声‘二牛哥’像是针刺着江肃年的耳膜,他脸色骤黑。
居然是这么亲昵的称呼……
先不说戚辰晚突然不再叫他哥哥,还总是连名带姓地喊他。
面对江肃年的黑脸,戚辰晚反倒像出了口气似的爽快,又添了句:“我来这儿之后,二牛哥一直都很照顾我,经常帮我去买教材,支书也有意撮合我跟他。”
“我也在考虑,毕竟二牛哥很会照顾人,你看,他去干活回来都想着我,还摸黑给我送了条鱼来给我补身体。”
说着,她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鱼。
可这每一句话,都像是火点燃了江肃年心里炸弹。
他咬着牙,突然伸出手。
‘砰’的一声,鱼掉在地上,戚辰晚一脸惊讶地被按在桌子上:“你干什么!”
她正要挣扎起来,江肃年两条手臂像是铁窗似的撑在她腰的两侧,双腿抵住她,让她难以挣脱。
戚辰晚彻底怒了:“江肃年!”
“对他你就‘二牛哥二牛哥’的叫个不停,对我就连名带姓……”
江肃年凝着她,深邃的眼眸翻涌着风浪:“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连‘哥哥’也不叫了?”
戚辰晚气红了,又有些局促地看了眼敞开的门。
这要是谁在门口路过看见了,她是彻底没脸了。
“你赶紧起开!”戚辰晚推搡着,可男人的身体就像山一样纹丝不动。
江肃年也有气,三年来她杳无音讯,他甚至以为她又做了什么傻事,可现在看来,这女人是没有一点惦记过他。
想到这儿,江肃年压下身,靠近戚辰晚被气红了的脸:“戚辰晚,你刚刚那些话是故意气我吗?”
戚辰晚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倔强:“气你?难道说实话就是气你?还是说你觉得我离开你,就找不到好男人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拿婚姻当儿戏,为了赌气随便结婚?”
江肃年目光骤沉,只觉胸口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炸开。
“我没有赌气,当年和你结婚是真心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何雪莹,我只是答应死去的战友,好好照顾她!”
原本,他不想提这事。
可眼前的女人就像只刺猬,恨不得把身上的刺都扎在他身上。
但戚辰晚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见他还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戚辰晚更加气了:“江肃年,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喜欢你,我告诉你,如果老爷天让我再活一次,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铮!’
江肃年脑子里紧绷的弦好像一下断了,愤怒、慌乱和痛苦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声音低哑:“可惜,你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说完,猛地俯下头。
当冰凉的薄唇贴上来,戚辰晚瞳孔骤然紧缩。
她下意识要怒骂,对方却在她张嘴时侵入,卷着她的舌头肆意扫荡。
呼吸也一寸寸被夺走,男人粗糙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她的衣服里,在细腻的腰间游走了一圈突然向上,捏住她最柔软的前胸。
被电流穿过的麻酥感让戚辰晚浑身一颤,就在意识都快被对方扯进深渊时,男人过分用力揉搓引起的刺痛让她骤然回神。
戚辰晚心一横,用力咬下。
江肃年吃痛地闷哼一声,一股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口腔里漫延。
他下意识退开,紧接着,‘啪’的一声,一耳光狠狠落在他的脸颊上!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