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言景漠宇小说在哪里可以看-2023最火热点小说景安言景漠宇最新更新

时间:2023-05-19 06:16:5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那天,景漠宇和客户去会所谈事情,为了调节气氛,找了几个美女陪着,许小诺正好在其中。在客户的强烈要求下,她被迫喝了几杯烈酒,突然呼吸困难,脸色惨白。向来绅士的景漠宇当然不会眼看着美女性命垂危而当作没看到,他立刻让人送她去医院,无偿地支付了一大笔医药费。
他还交代她的经理好好关照她,让她可以在医院带薪养病。
一个有气度、有身家,还有同情心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更何况历尽悲苦的许小诺。她爱上了景漠宇,明知这样的爱注定了没有结局,她还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求名分、不求承诺,只要曾经拥有就已经足够。
景漠宇为她买下阳山最奢华的别墅,这三年来,供养着她,还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治病,让她在别墅静养。
许小诺原以为所剩不多的日子将会这样平静又温暖地度过,不料,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景漠宇娶了别的女人。他终究不能陪她走完最后的一程。
合上资料,景安言仰头靠在椅背上,觉得身体好像被挖空了一样,没有一点知觉。
穿着讲究的两个女人从她旁边走过,又转回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景太太,这么巧?”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声“景太太”唤的是她,她茫然地抬头,却无法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搜索到她们的容颜,只能挤出个笑脸回应 :“真巧。你们过来喝咖啡?这里的咖啡不错。”
“是不错。”她们又看了一眼齐霖,礼貌地颔首,去了隔壁桌。
冷静了一阵,景安言忽然又抓住了一丝希望,急忙坐直问:“齐霖,这些你是从哪里查到的?你确定是真的吗?”
齐霖犹豫了一下,告诉她:“我刚刚见过那个女孩,她说,这些事都是真的。她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见齐霖还在迟疑,她笑笑,“你说吧,我受得了。”
“她说她没资格跟你争,只求你可怜她是个将死之人,允许她留在这个城市,能有机会再多看他几眼。”
景安言闻言,忽觉满嘴酸涩。她端起咖啡,想冲淡嘴里的酸涩,可酸味是去了,却留下了涩味。她不停地加糖,一块又一块,不知加了多少,咖啡流过味蕾,还是苦的。
“言言!”齐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热,像是能烫伤人一样,他的力道也很大,让她无力挣脱,“放手吧,他的心不在你这儿。”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因为他答应过她,他不会让她爱的男人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想不到,她又错了!
“齐霖,你认为景漠宇会爱上许小诺这样的女孩吗?”
齐霖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我会,尤其是当我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还要出卖自己,去让家人活得好一点。她是一个好女孩,命运对她太不公平。”
“可是,她只有三五年的生命,这段感情注定是以悲剧收场。”
“那不是更好?可以毫无顾忌、全心全意地去爱。”齐霖的眼亮如星辰,闪动着让她无法回避的光芒,“不用担心给不了她名分,因为,名分对她来说,不过是刻在墓碑上的称谓;不用担心伤害她,因为她早已体无完肤;不用担心她索取太多,因为她什么都不需要;更不用担心以后激情淡了,不知该如何甩掉她,因为她很快就会死!”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生生地剖开了景安言心中无法解开的谜题。
也许,越是没有未来的爱情,才越是让人泥足深陷,无法自拔。这本就是人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站起来,眼前的景物摇晃得厉害,她扶着沙发的扶手才勉强站稳。
“言言?你去哪?”他追过来,拉住她的手臂。
她推开他,摇摇手:“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景安言一个人走出荟轩,周围的车水马龙都有属于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她,茫然立于此地,想不出哪里才是她的归宿。她坐进空间狭小的车里,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手中有图有真相的几页纸已被她捏出褶皱,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一个将死之人仅剩的一点期盼、一份乞求,她都不能成全吗?
她不是不想成全,不是不想放手,不是不想还他自由,“我们离婚吧”
已经在脑海里盘旋了无数次,多么简单的五个字,可她终究还是不愿意开口。
爱是什么?从小被景家家风扭曲了爱情观的她,第一次正视这个哲学命题。爱一个人,是该天天看着那个人,守着那个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那个人是他,还是,成全他的幸福,即使很久很久才看见他一次,但清楚地知道,他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
貌似后者更符合常理,更符合和谐社会的人文情怀。可谁又能证明景漠宇跟她在一起一定不幸福,至少她身体健康,可以伴他终老,这是许小诺给不了他的。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景安言仍想不出答案,或者说,她仍说服不了自己选择放弃,那么,这个决定权不如交给景漠宇吧。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景安言折好手中的资料,放回包中,正准备去找她的新婚丈夫好好谈谈离婚的问题,忽然发现车前面横了一辆特别炫富的车。这年头,炫富不是错,碍着别人的路就不对了。她按了两下车喇叭,无果,终没了耐心,下车用力敲了敲车窗。
“Hi !”玻璃窗徐徐摇下来,又露出齐霖那张无处不在的笑脸。
她讶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静一静吗?冷静得怎么样了?”
“冷了,也静了。”她摆摆手,“把车开走,我有事要办。”
“你不等你老公来接你了?”
“接我?”她的老公一向比联合国的秘书长还忙,哪有那份闲心管她,说不定他此时正在陪着他不久于人世的心上人依依惜别。可齐霖的话听起来很笃定。
“你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
“你老公刚才打电话找不到你,只好打给我,问我看没看见你。”
“电话?”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他找你了?你没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
“我告诉他,你在荟轩的停车场一个人冷静呢,八成是在考虑和他离婚的事情。”
“你!你是非要拆散我美满幸福的婚姻,才甘心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没错,不然,你以为我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从意大利回来,只是专程来参加你的婚礼?”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有没有点社会公德心?亏我从小到大把你当成好朋友。”
“言言,我是为了你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眼前这台挡路的豪车还没有被她劝走,转瞬间,又一辆车疾驰而来,而后一个急刹车,横在停车场门口阻碍交通。荟轩停车场的保安非但不管,还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恭恭敬敬地给人开门。
车门被打开,景漠宇从车上走下来,沉默着走向她,神色比他昨天晚上把齐霖堵在她的房里时还阴沉,八成是以为他们要私奔。
景安言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解释说:“我发誓,他这次真的是路过!”
景漠宇直视着她,锐利的目光逼得她实在伪装不下去,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又转身看向坐在车里等着看好戏的齐霖 :“齐霖,我给过你机会。婚礼之前,你可以带她走;婚礼现场,你也可以带她走,只要她愿意,我不会阻拦。但是现在,她已经是‘景太太’……我宣过誓,要和她一生相伴,不离不弃——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似乎为了加强说服力,他牵住景安言的手,冰凉的手指捏得她的手指扭曲在一起。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蓝色,蓝得深邃,景漠宇的眼睛比天空更加深邃。
景安言看着他,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能不放手,她一辈子都愿意被他这么握着,就算指骨扭曲,断了、碎了,也不松手。
齐霖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的声音更是振聋发聩:“真正美满的婚姻,不是靠承诺和责任维系的。”
“谢谢你提醒。我们的婚姻靠什么维系,不劳你费心,也轮不到你费心。”说完,景漠宇拉着景安言绕过齐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尚未回过神来的她推进车里,开车驶离了停车场。
初夏的天,晴空万里,街道两旁的树木长得越发茂盛,绿油油的一片。
车子正飞速穿梭在车流中,景安言明知不该分散开车人的注意力,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帅,我会爱你爱得发疯的。”
他斜斜地瞟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竟是难得一见的笑意:“哦?你还能更疯吗?”
“能,我可能……明知道许小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死死地霸占着你,让她连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路口的灯由绿变黄,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信号灯前:“你知道许小诺的事?齐霖告诉你的?”
“是我让他帮我查的。”她如实交代,“我不是故意找人调查你,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你想了解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好!”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臂,让他转向她,与她面对面,“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让她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不要骗我,我想听实话!”
他将车停靠到路边,才回答她:“许小诺为我做了很多事,我对她有所亏欠,我希望可以善待她,让她没有遗憾地离开。但,既然你不希望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宁愿亏欠她到底。”
“你舍得吗?”
“我有什么舍不得?”他看见景安言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问道,“齐霖告诉你什么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汽油味道的浑浊气体充斥着胸腔,“我可以成全你们。”
“成全?言言,你别听齐霖乱说,我和许小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他思考了一下,答:“算是合作伙伴吧。”

这个回答在景安言看来完全是毫无诚意的应付,她冷冷一笑:“合作伙伴会跑到婚礼上跟你缠绵?”
他一时语塞。
她继续说 :“我知道‘离婚’这两个字不能轻易说,所以,我只说一次,景漠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
“你不用再解释,也不用急着答复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齐霖说得对,真正美满的婚姻不是靠承诺和责任维系的,我想要的也绝不止这些。你若是真的给不了,就别给我希望。”
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顺着车流开向前方:“我听说你和齐霖打过赌,如果我们一年内离婚,你就嫁给他。”
他问得很突然,所以,景安言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半晌后才想到,万一他同意跟她离婚,逢赌必赢的齐赌王赢了,她岂不是要嫁给齐霖?
她赶紧努力回忆那天她是否神经错乱答应了那个赌约,偏偏想起的只有景漠宇拥着许小诺时的背影……是以,一路上空气都是沉默的。
景漠宇送她回家,又赶着去应酬了。景昊天也去跟几个老朋友打牌,临走时说是要奋战一个通宵。
血色的残阳斜照下,景安言一个人坐在两米长的饭桌前吃晚饭。偌大个房子,没有一点声音,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刺耳的,又想到三年来阳山别墅里甜蜜的双人晚餐,更是味同嚼蜡。
胡乱塞了几口,景安言把充好电的手机开机,收到一堆短信,全部来自她的室友兼闺密苏洛。
苏洛:“美女,你还回不回来了?下周就要考试了,你不是想考试也让我帮你考吧?”
苏洛:“人呢?难道跟人私奔了?”
苏洛:“看来,你真是想让我替你考试了,你是了解我的,不及格的话,可别怪我!”
景安言是了解苏洛的,那丫头连考场都能走错,替她考试,她肯定会死得很惨。既然她和景漠宇已经提出了离婚,每日面对面难免尴尬,倒不如她先回学校,给彼此一些空间和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婚姻是否该继续。
没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她迅速买了第二天回学校的机票,收拾好了行囊。
第四章 爱如潮水
当你在一个男人的瞳仁中清晰地看见自己,那么,你们已经在暗潮汹涌。
雾气氤氲的浴室,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景安言却懒得动,直到听见楼下响起开门声,还听见玉姨说:“在,在房里呢。”
她以为老爸良心发现回来陪她,立刻爬出浴缸,抓了件半长的T 恤套在身上,随便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上的水,推门去瞧。这一瞧不要紧,心跳连续漏跳了好几拍。也不知今天是刮了什么风,竟把她喜欢夜不归宿的老公吹了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她站在二楼问。
景漠宇抬头看向她,一边迈着平缓的步子上楼,一边打量她身上半湿的衣襟,又看看虚掩的房门:“听你的语气,我似乎回来得又不是时候。”
那个“又”字,景漠宇刻意加重了些,明显是在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景安言半倚着房门嘲讽道:“要是你想回来捉奸,那确实不是时候,你回来早了。”
他侧身从她的身边走过,淡淡地点头:“也好,早总比晚好。”
她无语,新婚不到三天,他们三句话离不开“捉奸”的问题,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夫妻间的情趣?景漠宇走进房间,一眼便看见她的行李箱,难掩惊讶地说:“你要去哪?”
“就要进入考试月了,我要回学校好好复习。”她赶紧澄清,生怕他以为自己要跟齐霖私奔。
“哦,机票订了吗?”
“订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她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其实,她并不想要求他做什么,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期待。
他犹豫了一下:“我明天上午有个会,十点可能结束不了。”
期待破灭了,景安言努力掩饰住失望,低头拿起浴巾继续擦头发上的水:“不用你送,爸会让才叔送我的。”
“嗯。”
他一边松着领口的扣子,一边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月白色的睡衣,看样子好像不是回来坐坐就走。
她拿着毛巾的手顿在半空中:“你,你是回来睡觉的?”
景漠宇没搭理她,继续解着衬衫的扣子,看举动,好像真的是回来睡觉的。
“呃!”她的脸蓦地烫了,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你今晚打算睡哪?睡床,还是睡躺椅?”
“我在躺椅上睡不着。”他直直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我睡床。”
“哦……”她眉目微微低垂,幽幽地开口,“那我睡躺椅好了。”
景漠宇的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他的表情特别有趣,眼睛盯着单薄又冷硬的躺椅,似乎想表达什么,又不想直接说:“这躺椅……”
看到他这副表情,景安言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你真以为我要睡躺椅!我干吗要睡躺椅?我又没说过不会跟你‘同床共枕’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去洗澡。”他面无表情地拿着睡衣走向浴室,在他转身时,她捕捉到他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
从小到大,每次两个人斗嘴,都是以景安言的哑口无言收场,第一次能把景漠宇噎得无言以对,她内心感到说不出的顺畅。刚刚还一片死气沉沉的家,忽然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半分钟后,浴室响起让人遐想万千的水声,景安言低头看看身上松松垮垮的T 恤,果断地奔向衣柜,把所有的睡衣都翻出来,精心挑选出一款最节省布料的换上,快速地钻进被子里。
她无意诱惑他,因为知道诱惑没有用,她仅仅希望他能更加清晰深刻地了解她而已——虽然,该了解的,他已经了解得很通透了。
景安言心慌意乱地躺在床上等了好久,浴室的门才重新被打开。她悄悄抬眼,只见他健康的麦色肌肤包裹在轻薄的睡衣下,隆起起伏的线条,勾起她脑海中绮丽的记忆。她急忙低头佯装看杂志,完全没注意到那一页是某品牌铂金戒指的广告页,还在眼观鼻、鼻观心,看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景漠宇无声地绕至床边,掀起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躺上来。被子上有了他的体温,暖暖的,还有他身上如寒潭般幽深的味道,撩得她全身软绵绵的,心跳失去了节奏。身边的人明明没有与她有任何的接触,可她觉得他夺走了她所有的空间,让她无处容身,就连她呼吸的氧气都被他夺了去,令她几乎要窒息而亡。
难怪他不喜欢和她同床共枕,这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景安言试图找点话题跟他聊聊,正琢磨着什么话题可以促进家庭生活和谐,他淡淡地说:“我有点累,先睡了。”
然后,他翻个身,背对着她拉拉肩上的被子,果真睡着了。
景安言看看表,才晚上九点钟,再看看他,他的背影遥远如悬在天际的云,连绵起伏,好似就在眼前,却无论她多么努力也触不到一丝一缕。
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了灯,也无声无息地钻进被子里。
寂静的夜,静音时钟的指针走动声竟也格外清晰,她在黑暗中睁着毫无睡意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失眠。不知辗转反侧了多少次,她还是睡不着,他却从始至终岿然不动,呼吸均匀沉稳。她试探着朝他蹭了蹭,他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是睡沉了。
她决定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努力朝她心目中悬在天边的白云靠近。她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枕头没了,她又拖着枕头继续靠近。经过不懈的努力,她终于与他近在咫尺,她轻轻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很暖,散发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人安稳、让人迷恋。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她决定收回刚刚的话,和他同床共枕的滋味——太幸福了!
景安言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熟、这么香、这么甜,连梦都没做,便睡到了天大亮,艳阳高照。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的睡姿着实不雅……其实,何止是不雅而已。她几乎是趴在了景漠宇的身上,头枕着他的肩膀,一条腿搭在他的腰间,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最让人无地自容的是,她竟然还把口水流在他的胸前。她想趁着当事人没发现,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谁知刚到一半,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惊得呆住,且以一种十分不堪入目的姿势呆住——她的双手正撑在他的肩膀两侧,一条腿半曲着搭在他的小腹上,她的脸与他不足半尺的距离,可以让她清晰地在他的黑瞳中看到她的身影。他眼中的她,睡裙的一根肩带滑落到手肘处,让本就节省布料的睡裙更掩不住乍泄的春光,黑发如瀑般散落,衬得脸颊绯红、肌肤雪白。
那时候,她还没听爱情专家苏洛说过那句经典的爱情真谛——当你在一个男人的瞳仁中清晰地看见自己,那么,你们已经在暗潮汹涌。当下,她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以这样暧昧的姿势默然相望,异常尴尬……“呃……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要非礼你。”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姿势,实在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她此刻的行为,只得厚着脸皮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睡醒没。”
“嗯。”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他清了清嗓子,“醒了一会儿了。”
醒了一会儿了?他的意思是,他早就醒了,并且深刻体验到她不雅的睡姿,她的脸更烫,灰溜溜地从他的身上下来。
“我去洗脸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进洗漱间。
一捧凉水泼在滚烫的脸颊上,景安言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虽然睡姿不雅,睡眠还是蛮浅的,被人轻轻一碰就会醒。她昨晚怎么从头到尾都没醒过?难道他一动没动,让她霸占了身体一整晚?被她那样压着,他一定很难入睡,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这个问题,她改日要与他深入探讨一下!
因为起得有些晚了,景漠宇急着赶去开会,只让玉姨给他弄了杯咖啡,一口气喝完,便急匆匆地走了。他前脚刚走,她的亲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以一种关心且担忧的语气问:“他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一脸的睡眠不足,眼里还有血丝,看上去好像连续几天都没休息好。”分析完毕,他立刻心情愉悦地喊玉姨,“玉嫂,快去炖一锅人参鸡汤,给言言补补。”
她擦擦额头渗出的汗:“不用了!我要赶飞机,回学校。”
一听她要走,老爸脸色马上变了:“怎么要回学校?是不是漠宇——”
“不是,不是!我们的关系好着呢,简直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不过,我这两天有考试,要先回学校。”
看出景安言的心情确实不错,景昊天才放下了悬着的心,逼着她喝了鸡汤,又亲自送她去了机场。临走时,他还不停地让她放心,他会牢牢地帮她看好她老公的,活脱脱的亲爹样子。
景安言用力点头:“你真是我亲爸!还有,人参鸡汤味道不错,给我老公留一碗。”
“好!我一定天天给他喝人参鸡汤,把他养得健健康康的,等你回来。”
她顿时脸红了,扭头跑向安检口。站在安检口前,她又一次看手表,距离登机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明知不可能,她还是不死心地四处张望,盼着韩剧里浪漫的镜头会出现——男主角挥汗如雨地跑向她,用力地把她拥在怀中,对她说:“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然而,在现实中,她望穿秋水,眼睛都盼直了,半个人影都没有,足见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在安检进行身份证扫描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那是景漠宇专属的铃声,她惊喜地接通,问:“你在哪呢?”
“在公司,”他说,“会议刚开完。”
“哦!”她按捺住心头的失落,笑着说,“没关系,我已经登机了,一切都挺顺利的。”
她听见电话里有人喊他:“景总,车准备好了,在楼下。”
她不想再耽误他的时间,忙说:“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吧,回来的时候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她拖着行李箱走过安检,不由得回想起不久前满心欢喜回来的情景,恍然不觉是几日,倒像是已经过完一生。
飞翔两个小时的飞机降落,将景安言放在鸟语花香的T 市。天空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轻,T 大历史悠久的女生宿舍楼门前,还是有那么多的小情侣在缠缠绵绵、难分难舍。在T 大,她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景家二小姐,也没有宠她宠上天的老爸,不得不独自拖着行李箱艰难地爬过五层楼的楼梯,绕过迂回曲折的走廊,才撑着最后一口气到了寝室的门口。
寝室的门半开着,里面只有苏洛一个人坐在电脑的前面,聚精会神地捧着手机发短信,心无旁骛。
“我回来了!”景安言喘了几口气,拖着行李箱挤进门。
“言言,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想死了!”苏洛迎面扑过来抱住她,“你不是说回家过五一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过完了节,我顺便结了个婚。”她虽然不打算公开她结婚的消息,但对最好的朋友丝毫不想隐瞒。
“哦。原来是结婚——”
景安言正纳闷,专家的反应怎么这么淡定,专家突然睁大眼睛,大喊 :“啊!什么!你结婚了?!”
“是,不过……八成快离了。”
苏洛上上下下看了她几遍,看不出她像开玩笑的样子:“言言,这风和日丽的,你演的是哪出狗血剧?”
“我演的是伦理剧,不过,我是女配角,就是男主角不爱却又不得不明媒正娶的那种女配。”
“不是吧?那编剧眼睛得瞎成什么样!”苏洛想了想,决定不追究编剧的问题,先抓重点,“快剧透下,男主角是谁?”
“还能有谁?我可不是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女人!”
“是景哥哥?”苏洛顿时笑靥如花,拍拍她的肩,“如果是他,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绝对是女主角,逃不掉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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