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语曼顾年声(鹿语曼顾年声)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鹿语曼顾年声)无弹窗-笔趣阁

时间:2023-05-18 16:55:4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第二天,星期一。
她如常去上班,似乎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是,连她自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心脏某个地方在缓慢地被掏空。
课间活动,她坐在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正在开心玩耍的小孩们。
忽然,一只暖乎乎的小手拉住她的手,她转头一看,是大班的小朋友毛毛。
毛毛轻轻摇了摇她的手,奶声奶气的:“老师老师,你不开心吗?怎么哭了?”
鹿语曼不由摸上自己的脸颊,干燥的,明明没有流泪。
她伸手摸了摸毛毛的头,嘴角向上弯起:“老师没有哭啊。”
毛毛一脸天真,瘪了瘪小嘴,童稚的声音响起,却是一脸认真:“老师的心在哭,很难过。”
小孩子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
鹿语曼忽然眼眶泛酸,蹲下身来抱住毛毛。
毛毛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苏老师不哭,毛毛抱抱就不难过了。”
小孩子最纯洁的灵魂似乎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鹿语曼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起了精神。
这时,她手机一响,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竟是温雅约她见面!
等到下班,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她才匆匆赶去咖啡馆。
咖啡馆。
这个时间点人不太多,鹿语曼一眼就看见了靠窗坐着的温雅。
她的气色看起来要比上次好了很多,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鹿语曼有些奇怪,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温雅见到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只是看她的眼神闪着恨意。
鹿语曼看向温雅,径直开口:“上次在医院,你为什么要说谎?”
这句话像触到了什么禁忌,温雅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没有说谎,要不是为了保护你,铭州哥当时根本不会对那个绑匪动手!”
鹿语曼浑身一颤,攥紧了手,口腔好像有一股血腥味在翻涌,又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温雅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越说声音越大:“铭州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我有哪里不好,他竟然死前都没看我一眼……”
这句话让鹿语曼瞬间懵了。
她知道温雅喜欢周铭州,可周铭州喜欢她?
鹿语曼心里突然一咯噔,以往那些相处的场景,周铭州看自己的眼神,比顾年声还及时用心的礼物……
不,不可能的……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言的酸苦,如同冰火交加,百感交集。
可如果是真的……顾年声知道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冰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要骗阿泽是我出卖了你们!”
话音刚落,温雅的脸色就瞬间变了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鹿语曼紧紧地盯着她,见她眼神虚浮,心虚而不自知的样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浑身一震,忍不住声音拔高:“温雅,其实是你出卖了我和周铭州对不对?!”

第七章 后悔爱你

这话一出,温雅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眼神闪烁,起身就往外走。
鹿语曼一急,一只手抓住了她:“不许走,你说清楚。”
温雅忽然疯了一般的要挣开她的手:“你放开我!是你害的铭州,就是你!”
挣扎中,温雅不知怎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的桌子磕了上去,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鹿语曼一惊,正要去扶她,一个熟悉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鹿语曼,你在干什么!”
顾年声推开店门,从地上小心扶起温雅:“你没事吧?”
温雅顺势躲进他怀里,一个劲地摇头:“京泽,你救我,鹿语曼她想让我跟你说谎,告诉你铭州不是她害的,我不肯,她就对我动手!”
鹿语曼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温雅这样,当面就颠倒黑白的女人。
她直直站着,冷冷看着温雅:“我没有说过,也没有对她动手,你不信,我们可以直接查监控。”
温雅埋在顾年声胸前的脸表情一僵,正心慌时。
“够了!”顾年声一声重喝。
他不耐而厌烦的看着鹿语曼:“温雅的精神状态这么差,她能像你一样谎话连篇吗?!”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鹿语曼一样了,她究竟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心机,这么让人反感?
整个世界似乎暗了下来。
鹿语曼有无数话可以反驳,却只能在他的眼神里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苍白的回了句:“我没有说谎……”
从来没有。
她的眼神太过破碎,顾年声有一瞬几乎又要相信了她,可随即温雅突然晕了过去。
“闭嘴!”顾年声冷冷打断了她。
漠然看了她一眼,他将已经晕过去的温雅抱起来,离开前,他突然顿住脚步。
偏头看着鹿语曼,一字一句的说:“鹿语曼,我真后悔曾经爱过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好似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插入鹿语曼的心脏。
猝不及防的痛之后,才是剜心的疼。
鹿语曼睁大了眼,愣在那里,一瞬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视线里顾年声决绝的背影。
他——后悔爱过自己?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她才发现,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眼眶聚集。
眼睛一眨,便直直坠下。
鹿语曼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房子还是一如以往的寂静空荡。
突然,她视线一凝,只见床头那对泥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鹿语曼定定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苦笑。
她无力地坐回床上,心里也像是终于被人掏空了。
“叮叮叮……”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舅妈。
她心里忽然无比沉重起来,很疲惫,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接通电话,那头舅妈唐红尖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鹿语曼,你表弟病了,你赶紧给我打十万!”
十万!
她哪来这么多钱!
从前唐红编个理由几千几千的要就算了,现在居然诅咒自己儿子,开口就是十万。
鹿语曼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像塞了一团火,烧得难受:“我哪有这么多钱!”
电话那头声音陡然拔高:“你找顾年声要啊!不行你把房子卖了,女孩子住那么好的房子有什么用!”
“房子不是我的,我跟顾年声闹翻了也借不到钱。”
鹿语曼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压抑,像濒临死亡的蝉。

就算唐红贪婪无耻,对她刻薄无情,她也总是尽力满足唐红的要求。

只因为,这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可这唯一的亲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钱袋子而已。
“没用的东西!你这是让他白睡了这么多年,连十万都拿不到……”如毒箭的语言湮灭了最后一声蝉鸣。
鹿语曼骤然赤红了眼眶:“够了!我求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八章 你真的病了

狠狠挂断了电话,她攥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
无力的依靠着床脚坐下,她吸了吸鼻子,不肯让眼泪落下。
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耳边嗡嗡地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吵闹,可是又什么都听不清。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透过镜子隐隐看见自己的模样。
消瘦,疲惫,像是这暗夜里的游魂。
她想好好睡一觉,可拿起药瓶,却发现里面所剩无几,将剩下的药囫囵塞进嘴里咽下。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又一次沉入那个黑暗的梦魇。
翌日。
鹿语曼到医院的找赵立,想要再开一些药。
赵立看着她,不敢置信:“纪时,我上次给你的是三个月的药量,怎么会一个月就吃完了?”
鹿语曼语气如常:“之前的药洒了,吃不了了。”
赵立显然不信这样的说辞,不肯开药了:“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有和顾年声说过你的状况吗?”
鹿语曼沉默了一下。
突然说:“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听我说过话了……”
平淡的语气,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让赵立的眉头蹙成一团。
他抵着额头,想了许久,才认真说:“纪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去精神科看医生了。”
赵立的话一下点醒了鹿语曼。
她意识到,她好像真的病了,不是身体,是心里。
精神科。
鹿语曼从诊疗室走出来,医生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苏小姐,你这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普通人像你这样早就崩溃失常了。但是伤口不管只会溃烂,你必须得治疗了。”
鹿语曼靠在墙上銥誮,无助的抱着双臂。
她从未有一刻如此孤独,却找不到一个安慰她的人。
精神科的走廊很安静,靠里的病房开着门。
“今天的精神好点了吗?”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那病房里传来。
鹿语曼脚步不由顿了顿,她下意识地轻轻走到门口,正看见温雅抱住了顾年声,靠在他怀里。
而顾年声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
这样的温柔像针一样,扎入鹿语曼心头,她僵在了原地,只觉一阵阵细密的疼。
她咽了咽喉咙,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一阵嘈杂。
“顾年声呢?我找你们顾年声医生!”女人尖酸刺耳的声音传来。
鹿语曼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在走廊上横冲直闯,护士们怎么也拉不住。
她一瞬愣住了,紧接着,身侧病房的顾年声就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略过鹿语曼落在了唐红身上:“我是顾年声,你有什么事?”
唐红看向鹿语曼,又上下打量了顾年声一眼,眉头一横:“你就是顾年声?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既然是我侄女纪时的男朋友,那纪时表弟病了,这医药费你好歹得负责一下吧。”
“舅妈!”闻言,鹿语曼脸色都白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顾年声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的冷意,那冰冷的目光射向她,如刀一般。
“鹿语曼,你们家还真是蛇鼠一窝,惹人讨厌。”顾年声低哑的嗓音带着嘲弄,让她越发狼狈。
唐红一听这话却火大起来:“顾年声,我侄女陪你睡了这么多年,想白睡?我告诉你……”
“舅妈!”
鹿语曼窘迫得几乎想找个缝钻进去,她脸涨的通红,大声喝道:“我说了,他不会给,你找他也没用!”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失去水的鱼,渐远的爱人,梦魇一样的亲人,就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罩在她头顶。
让她挣扎不得,也透不过气来。
唐红眉头一竖:“鹿语曼,你不要钱,我要!看看他身边的小妖精,难怪你什么都捞不着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用看着顾年声的眼神一下诡异起来,窃窃私语四起。
鹿语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向顾年声,他身后的温雅就死死抓着他的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明明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此刻却护着另一个女人。
真是荒唐好笑。
“叫保安来,把她们请出去!”唐红的话彻底激怒了顾年声。
保安一拥而上,将两人拉了出去。
那一天,是鹿语曼人生里最狼狈的一天。
被众目睽睽之下赶出医院,她不顾身后唐红的破口大骂,只当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打了车便离开。
又过了几天。
顾年声再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一条信息也不肯回。
“叮咚——”
一声门铃,让鹿语曼一下回过神来。
只是打开门,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舅妈唐红。
可奇怪的是,和那天在医院的嚣张跋扈相比,她现在一脸沧桑,好似短短几天便老了十岁。
鹿语曼神色冷淡:“有事?”
唐红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哽咽:“纪时啊,你表弟的报告出来了,是脑瘤啊……医生说开颅手术风险非常大,你帮帮我,求顾年声帮你表弟动手术吧……”

第九章 存在的意义

鹿语曼一下抽回手,下意识地辨别着她话的真假。
见鹿语曼不说话,唐红的眼泪掉得猝不及防,哭得狼狈可怜:“纪时,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可你表弟是无辜的,求你帮帮他,我就你表弟这么一个儿子,我跪下来求你了!”
见唐红当真给她下跪,鹿语曼连忙伸手拉住。
她从来没有见过唐红这样哭过,她一向是个泼辣尖利的女人,现在竟然会为了儿子下跪求她!
“你别这样!”鹿语曼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行不行。”
她不是圣人,过去在唐红手里吃过多少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怨过,恨过。
也下定决心不再给钱,可事情到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办?
亲人终究是亲人,身上流着相似的血脉,是打断了骨头还要连着筋的。
翌日清早,鹿语曼就去医院找顾年声。
自从上次的事,再见面,她忽然不知怎么开口,只有无言的窘迫。
“有事?”顾年声翻着病理症断书,头都没有抬一下。
鹿语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阿泽,我舅妈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拖累了你。但是我表弟是真的病了,病的很严重,你能不能帮我表弟主刀一场手术?”
顾年声这才抬起头,一脸漠然地看着她:“帮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这五年的感情?
可他现在的还对自己有感情吗?
鹿语曼死死咬着唇:“我求求你,要怎么样,你才能帮我这一次?”
她近乎卑微地在问他。
却只得到顾年声冷冷的勾唇:“怎么样都不能。”
医院走廊。
鹿语曼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舅妈唐红,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她微微低下头:“表弟的事情,顾年声不愿意帮忙,但我朋友赵立帮忙找了其他医生……”
唐红猛地抬头看向她,一脸激愤:“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这点事都指望不上,你给我滚!滚!”
“嘭——”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鹿语曼看不见紧闭的房门里是什么样子,只听见女人压抑着的哭声。
她垂下眼帘,心情忽然压抑得无比沉重。
顾年声不帮她,没有一点余地可讲。
出了医院,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偶尔情侣成双成对地从眼前走过,街角的咖啡馆还是从前的模样。
顾年声从前就爱在上班休息的时间来这里跟她喝杯咖啡。
鹿语曼伸手刚搭上咖啡店的门把手,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她愣了一下,看见顾年声正要出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愣了一下,顾年声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从里面出来。
鹿语曼不由攥拳,叫住了他:“阿泽!”
顾年声这才停住了脚步,一脸不耐烦:“还有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我想见一见温雅,把事情说清楚。”
顾年声脸色一沉:“你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害了我哥还不够?要把温雅也逼死吗?”
鹿语曼心头一痛:“阿泽,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顾年声咬着牙,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你,丧尽天良,卑劣恶毒,虚伪做作!”
一字一句,如刀如剑戳着鹿语曼的心口。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鹿语曼双唇发颤,哽咽开口:“是不是我当年也死了,你才会高兴?”
顾年声冷笑一声:“可惜你活着回来了,那我们就活着,互相折磨下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鹿语曼猝然红了眼,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次次远去的背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累。
如果爱情只剩下相互折磨,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初冬的天,一日比一日寒冷,玻璃窗外已经结了一层霜花。
一场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结束,手术室的灯才终于灭了。
看见顾年声推门出来,唐红立马迎上前,一脸急切:“周医生,手术怎么样了?我儿子他……他还好吗?”
顾年声淡淡看了唐红一眼:“手术很成功,度过危险期以后就会很快康复。”
唐红抓住顾年声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眼中集聚了一层泪水,忽然哽咽着开口:“周医生,谢谢你,我当时在医院那样说你,你还肯给我儿子动手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纪时!”
顾年声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神色依旧冷清:“他是病人,我应该救。”
他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不要告诉鹿语曼。”
他告诉自己,答应做这台手术只是出于医生的职责,跟那个女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唐红擦了擦泪,激动地絮絮叨叨:“我以为纪时不会开口求你的,我以前对她那么坏,让她辍学打工,不给她饭吃,心情不好还会打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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