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璃听明白意思,“我虽不能让王爷多活几日,但将魂魄暂且留在体内,保持尸身不腐,还是可以的。”
镇北侯也算是用苦良心。
如若今晚镇北侯府就传出噩耗,外人只会说范云茜命中带煞,一进门就克死家公。
可她还是替范云茜委屈。
镇北侯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看着儿子成婚,所以才匆匆定下这门婚事,让范云茜嫁过来。
旁人觉得范云茜高攀,她却觉得范云茜是嫁进了个虎狼窝。
可现在已成定局,只希望谢北翰以后有担当,真心对待爱护范云茜。
镇北侯此时已经放心。
符阵的效果渐弱,他气息也越发虚弱了。
战南璃灵光一闪,便问:“侯爷,当年与你一同压阵的是谁?”
大概此事太过诡异,此事并没有任何记载。
“是荣阳王。”镇北侯回答道。
他眼皮子再也撑不起来,刚说完,身体就往侧边一歪。
谢北翰赶紧扑上去扶着人,已经感受到自己父亲没了气息……
战南璃眼明手快,几枚铜钱飞出,再是迅速结印,暂且将镇北侯的魂魄压回了体内。
阴风阵阵,吹得屋内的灯烛摇曳不止。
祁靳裴眼睛一撇,低声道:“是鬼差?”
战南璃看过去,果然是有鬼差在阴暗角落出现,还是老熟人,她曾经帮着他收过鬼的。
“你怎么也看得见我?”鬼差一脸惊奇,想凑近看看祁靳裴的眼睛, 可距离三四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阵威压,致使自己根本不敢再靠近。
他咽了咽口水,想赶紧完成差事离开。
可到了床榻前,看见镇北侯脸上用铜钱压着魂魄,鬼差抬头就看着战南璃:“祖宗大人,此人阳寿已尽,且魂魄损伤严重,须得立即带回冥界,你怎么还强行留着他的魂魄呢?这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战南璃说道:“这是他本人意愿,我便帮他一把,半个月后,我会亲自送他去冥界,还请行个方便。”
鬼差连忙拒绝:“我收不回魂魄就是失职,可是要受惩罚的。祖宗大人,你别为难我了。”
战南璃也没上前阻止,只是勾了勾嘴角,“那你就试试。”
鬼差见自己被如此轻看,也是气恼,“试试就试试!”
他拿出收魂的法宝,一条缚鬼绳抛出,袭向了镇北侯。
谢北翰还坐在床榻边沿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一股冷风刮来,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缚鬼绳是能从人体里,将灵魂绑出,可那绳子却套了个空。
鬼差微微一惊,看了战南璃一眼,仍是不甘心的再控制着缚鬼绳再套一次。
可镇北侯的魂魄被铜钱和手印压得死死的,这缚鬼绳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255:给我一个面子
鬼差的神色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战南璃适时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鬼差大人肯给我一个面子,多谢了。”
屋内其他人不知实情如何,还真以为是鬼差高抬贵手。
鬼差咳嗽了一声,说道:“不……不必客气!半个月后,你须得亲自送他回冥界,反正我是懒得再跑一趟了。”
说罢,他袖子一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南璃松了口气,转头对谢北翰说道:“半个月后,我再送你父亲去冥界。近日,还是让可信之人守着院子,免得消息走漏。”
谢北翰看着已无生息的父亲,心情悲痛,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
为了不引外人怀疑,谢皇后和夜丞彦还得回宫去。
祁靳裴也和战南璃回昱王府。
路上,战南璃问起了荣阳王的情况。
祁靳裴说道:“先前我也不解,此人才能平平,并无什么功绩,怎么父皇会封他为王,原来是他压阵有功。”
“能舍身压阵平邪祟,也算是大功德。”战南璃有一下没一下玩弄着旁侧的夜明珠,光芒映着她脸庞光滑莹润,“一人封侯,妹妹成太子妃,另一人封王,赐有封地,先帝倒是很公平嘛。”
祁靳裴说道:“江夏是个富庶之地,父皇对他不差。只不过他的情况似乎比镇北侯严重多了,十年前便已去世。而且也不知怎的,他有四个儿子,却有三个死于非命,如今只剩下一个儿子存活于世了。”
战南璃不禁蹙眉,“那封禁法阵如此厉害,还能影响了后人的运势?”
镇北侯府亦是如此。
如若不是她出现,谢北翰早就死翘翘了。
祁靳裴沉吟了片刻,接着道:“说起也是怪异,国师在司天台多年,无论收服大小鬼怪和邪祟,他都会记录在册,供后人翻阅学习。可此事不小,国师竟然没有记载。”
战南璃眨眨眼,“你竟连司天台的书也看了?”
祁靳裴有些无奈:“先前被死咒煞气缠身,便仔细看过国师的手札,想在其中寻到办法。”
说着,他不由得再握了握战南璃的手,眸光随之柔软深情。
当日他都已经要放弃了,可她出现,让自己的黑暗世界有了一抹光。
战南璃摸了摸下巴,道:“此事不仅诡异,更是麻烦,国师没有记载下此事,我们不知邪祟封禁在何处,那封印还稳不稳当。”
祁靳裴说道:“我派人查查,应该会有一点蛛丝马迹。”
战南璃嗯哼了一声,顺势靠在祁靳裴怀中,打了个哈欠。
在外一日,又花费了点功力,此时她已经累了。
他的怀抱让她安心,才不过片刻,她便沉入了睡梦之中。
马车到了王府,祁靳裴也没叫醒她,反而轻轻的抱了她下马车,脚步稳稳地走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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