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陆氏最近有一个项目，我觉得我可以做，我想争取争取。”
“那个项目可不小。”陆国山不动声色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能做，我可以这段时间就专注您这一个项目，我能做好，而且对我来说，利润也比其他那些大很多，我要价也最低，您也是划算的。”顾司哲诚恳道。
“这样吧，嘉南，我先考虑考虑看看，要是可以，我到时候联系你。”陆国山和蔼道。
“谢谢叔叔。”
陆国山细致又体贴的说道：“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早饭？“
“不用了，叔叔，我先走了。“顾司哲起了身，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汪沐月没有问事情的结果，他早就知道陆国山的答案，果然几天之后，这个项目还是给了外省的一家小公司。
小公司做这个项目利益大，其实陆国山跟顾司哲合作是划算的，只不过他到底不放心，也不找本地的，就是为了防止顾司哲知根知底，心里不愉快。
陆国山不好开口跟顾司哲解释，最后让汪沐月打电话去说。
汪沐月甚至没特地去找借口，用的都是往常的那些，疏离的说：‘嘉南姐，跟你合作实在是不行。“
顾司哲冷淡反问道：“是吗？”
“我们在考虑合作方的时候，你的一直留在最后一轮，综合考量，还是不得不给你拿掉，但凡你这边有人家七成划算，我们都会找你。”汪沐月继续道。
顾司哲温和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开始，就会直接先把我拿掉。“
事实确实如此。
汪沐月语气无比自然：“怎么会。”
她那边没有说话。
“嘉南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顾司哲突然有些无力的说：“汪沐月，我目前，真的需要一笔钱。“
她像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汪沐月想起了顾泽元说她，要养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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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沐月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顾司哲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汪沐月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顾司哲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顾司哲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顾司哲说：“陆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顾司哲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陆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嘉南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顾司哲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陆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陆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顾司哲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汪沐月，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徐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顾司哲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徐小姐，说实话，要是陆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汪沐月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汪沐月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汪沐月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司哲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顾司哲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顾司哲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顾司哲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顾司哲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陆国山跟陆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汪沐月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顾司哲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嘉南，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会帮你。“
顾司哲这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你目前的人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至于徐家的势力，抛开本身是跟着陆氏跑的不说，徐斯言自己在徐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想要什么？”徐斯言蹙额道，“你跟我说，我会去努力。”
顾司哲语调宛如平静湖面，静得厉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徐斯言来不及走开，或者说也有几分想刻意让人发现的念头，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什么反应。
徐斯言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汪沐月。
他原来料想的是陆国山或者陆母，再或者是徐英芝，这些长辈知道了，他也徐就不需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汪沐月神态自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嘉南姐，我刚国外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来看看你。”
顾司哲说：“麻烦了。”
徐斯言倒是多问了一句：“出国干什么，见女朋友？”
汪沐月没有否认，笑得有些无奈：“除了这事，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国的？”
“改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见见大家。“
汪沐月笑了笑，说：“早晚要带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他把手里的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鲜红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炽热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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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沐月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劲。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汪沐月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顾司哲，客气的说：“嘉南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顾司哲住院的一个星期，汪沐月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顾司哲。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顾司哲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顾司哲说。
陆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陆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顾司哲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顾司哲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汪沐月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汪沐月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顾司哲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汪沐月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顾司哲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汪沐月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顾司哲说：“我挂了。”
汪沐月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顾司哲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汪沐月，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汪沐月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