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谢家她认识的人,除了周文博,就只有谢父。
姜寒月动作一顿,才反应过来。
回想起谢父以与其他女人结婚生子,姜寒月本想拒绝,但又想到或许母亲也想要去看看,看看自己爱的男人如今是什么模样,那时的那枚戒指也不知他戴了多久。
姜寒月点了点头:“好”
“那我周六去接你。”
周文博见她答应,忙说道,生怕她后悔似的。
周六当天,谢家。
周文博帮姜寒月提了礼物,走在她前头。
管家见是周文博的车便赶紧去告诉谢父周文博回来了,还带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管家并不认识姜寒月,猜想是不是小女朋友。
谢父一听,也没往姜寒月那边想,只换了身衣裳在客厅中等待。
“爸,我回来了。”
周文博率先提着礼物进了客厅,搁置在桌上,与谢父打招呼。
姜寒月心中忐忑,换了拖鞋后脚步放缓,慢慢走进客厅,试探性地开口:“谢叔叔。”
背对着她的谢父动作一顿,满面讶异地扭过头来,看着姜寒月观察了好一阵,才不敢置信地开口:“柠柠?”
姜寒月轻轻点头。
七年过去,谢父的两鬓处已隐隐有了几缕白发,面容也苍老了些许,不再是过去那副自信精致的模样。
视线忽地瞥到谢父左手上的戒指,姜寒月霎时瞪大了眼。
那个戒指……是母亲过去买的……
七年过去了,他还留着这个戒指。
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胸口处,姜寒月一瞬间眼眶有些发热。
谢父看着姜寒月那张与宋母有五分相似的面庞,记忆中关于宋母的部分又开始复苏。
他是爱她的,毋庸置疑。
只那时他的傲心作祟,又听了旁人话语,觉得宋母这种身份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不能够入他家户口,只能玩一玩。
这一拖就是四年过去,直至宋母的猝然离世,好似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才令他清醒过来。
只不过,为时已晚。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周文博的声音将谢父与姜寒月从出神间唤醒。
“挺好的,身子骨还硬朗着。”
谢父站起身来,招呼姜寒月坐下。
“柠柠,快来坐下,这些年叔叔总担心你过得怎么样,怕你母亲会责怪我没照顾好你。”
“如今看你过得挺好叔叔就放心了,有什么事可以找祁琛帮忙,他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哥哥……
姜寒月看了一眼周文博。
我不希望他一直是我的哥哥。
开门声响起,随后是脚步声传来。
小女孩的清脆声音与成熟女人的声音交替着走近。
“妈妈,明天我要吃麦麦当!”
“好好好,给乖乖点个儿童套餐。”
“哥哥!”小女孩一扭头见到了周文博,便高兴地扑到他身上。
害怕她摔倒,周文博只能无奈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女孩。
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沙发旁,慈爱地看着兄妹两。
见到姜寒月,笑道:“这小美女是祁琛的小女朋友吗?”
女人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姜寒月在看到女人模样时愣了愣,她与母亲有七分相似,只气质各不相同。
谢父是还忘不了母亲吗?
而且,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
姜寒月猛然想起,那时在酒店看到的和周文博一起的女人,难道就是她?
她是周文博的后妈,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姜寒月将心中的奇怪想法甩出脑海。
谢父开口介绍:“这是柠柠,是……”
停顿了一番,似是在思索该用什么词来称呼最好。
姜寒月主动开了口:“阿姨好,我是祁琛哥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工作伙伴。”
她不想再被冠上“周文博的妹妹”这个称号上了。
周文博的亲生妹妹,此刻就在他身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周文博闻言,不由得看向她这边,妹妹也跟着看过来,然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周文博。
“哥哥,那天是不是这个漂亮姐姐救了我啊?”
“对啊,快去谢谢姐姐。”周文博抱起她走到姜寒月身边。
女人听见是姜寒月救了她的女儿也热情了不少,上前握住姜寒月的手十分熟稔地聊天。
谢父接了一个电话,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姐姐真好看,哥哥也好看,很配。”
小女孩看看周文博,又看看姜寒月,郑重地板起小脸用力点了点头。
又抓住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被挤至一旁的女人倒也没有不开心,反倒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孩平日里话很少,跟同龄人也不怎么说话,有些自闭,但今日却说了许多话。
姜寒月触及到周文博的指尖时,仿佛触电般地触感,下意识地便要抽回。
却见女孩撇起了嘴伤心的模样,姜寒月又放了回去,只是耳尖悄悄红了。
在谢家吃了晚饭才离开。
周文博开车送姜寒月回家。
姜寒月坐上副驾驶后,扭过头假寐,此刻的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周文博。
眼睛闭着闭着,竟真的睡了过去。
“柠柠?”
车子到达姜寒月楼下,周文博轻声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周文博悄悄凑近了些,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无声地笑了笑。
他早知方才姜寒月是假装睡觉的,谁知这下装着装作还真睡着了。
只是见姜寒月眼下淡淡的乌黑,猜想她昨日大概是没有睡好,一时也不忍叫醒她。
周文博看了眼时间,盘算着过两个小时再喊醒她。
却不曾想,周文博自己也睡了过去。
姜寒月醒来时,窗外夜色已浓如墨。
姜寒月动了动手想看看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外套,是周文博的。
转过头去看,只见周文博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周文博脱了外套,衬衣的衣袖往上挽了挽将手腕露了出来,姜寒月这才发觉他竟带了手链。
而且与那日他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姜寒月霎时一惊,那条手链还在自己的储物柜里锁着。
正当姜寒月讶异之时,周文博悠悠转醒。
见姜寒月的神色,他也十分莫名,疑惑地开口:“怎么了?”
姜寒月指了指他手上的手链,咬了咬唇,下了决心般认真问道。
“祁琛哥,你这个手链是一对吗?”
“与你七年前戴的那个是同一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