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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梧桐苑，
房门外，伴随着一下下杖责，女子凄惨的喊叫声充斥在周围人耳中，听得人揪心不已。
看着一弱女子受刑，围观几人都不忍的将头转开。
萧琰立在房里，看着屋内的一切。
妆台上，他送给她的首饰珠钗，原封不动的搁置着。
走到床榻前，上面端正的摆放着那把碧水剑，这个她竟然也没带走？
萧琰心里募的一痛。
她什么也没带走，就自己，干干净净的走了，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整个心，空落落的。
坐在榻上，伸手抚摸着床褥，上面似乎还留着属于她的温度。
房外，
宋扬双手攥拳，眉头紧皱，片刻后，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朝房内走去。
躬身行礼，“王爷，秋菊到底是女儿身，这二十杖刑下去，怕是得要她命，请王爷开恩。”
萧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向门口。
看着前方快要奄奄一息的人，抬了下手。
侍卫会意，停下手中的杖刑。
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宋扬挥了挥手，一侧的两名婢女忙上前将秋菊扶下来，跪在萧琰面前。
秋菊忍着剧痛，瘫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
萧琰看了圈众人，宋扬明白过来，让其他人都退下去。
这边，只剩下三人。
“上次，管家受罚，本王特意让你们四个在旁看着，知道为何吗？”萧琰冷漠道。
秋菊颤巍巍的点着头，“是，王爷，奴婢明白。”
“胆子不小啊，明知故犯，这顿打，领的可服气。”
秋菊强撑着身体，朝前方人叩了个头，断断续续道：“王爷息怒，奴婢……奴婢早知会有今日，情愿受罚，没有…怨言。”
萧琰瞳孔一缩，盯着面前人不语。
须臾，
“本王知道，你是奉命行事吧。”
秋菊低头抽泣着。
宋扬赶紧上前一步，轻声提醒着，“秋菊，你赶紧跟王爷坦白招来。”
秋菊听了，缓缓抬起头，对上萧琰阴沉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颤，诺诺的开口，“是……是贤妃娘娘。”
萧琰一点都不意外，只等着她继续说。
“嫣然姑娘一入府，夏竹便把消息告知给了娘娘，娘娘不反对王爷收通房，只是担心对方在正妻入府前有孕，影响了王爷清誉，于是，让奴婢在姑娘每次陪宿后，给她送去避子汤。奴婢自知死罪，可娘娘的话，实在不敢违抗。”
萧琰眸中一道寒光，“所以就违抗本王的话，在本王眼皮底下，自作主张的做这些？上次宗越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秋菊抽噎着，“娘娘考虑到王爷是男子，这些事，怕是无暇顾及，所以就帮着王爷处理。娘娘所虑之事，也是为了王爷，奴婢……实在不敢怠慢。”
“王爷，秋菊也有难处，毕竟娘娘是王爷的母妃。这件事，她们也是为了王爷好。”宋扬轻声道。
“这件事，你为何不告知本王，却私下行事！”
“回王爷，娘娘说，王爷忙于公务，这种后院小事，不必扰了王爷。”秋菊坦白道。
萧琰冷哼一声，“你从来做事沉稳周全，也是因此，才让你在正房伺候，不想竟做出这种事！”
“奴婢有罪，辜负了王爷信任。”
秋菊含泪愧疚着，“管家受罚前一日，娘娘就派人传来话，递来药，看着管家受罚，奴婢就明白，自己也会有这么一日，宗副尉的话，奴婢何尝不明，当时也是纠结至极，可身为奴才，面对两边主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抽噎一声，接着道：
“奴婢惶恐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这日，王爷要如何处置，秋菊都甘愿受领。”
“王爷，这件事，秋菊也是左右为难，还请王爷从轻发落。”宋扬求情道。
萧琰是生气，不光是因为对方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更是因为，她们这一举动，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让她误会了他，对他心冷失望，以至于决绝的离他而去，而他却一无所知。
第53章 夫妇相处
想到那避子汤，萧琰心中便愤恨，那不止是一碗汤药，更是直接断了他们情分的东西！浇灭了原本对他心意微动的她。
这件事，也是他考虑不周，上次进宫，母亲提起这事儿时，他就应该有警觉，就该猜到母亲会有动作，可当时却疏漏了，以为杖责了管家，就能警醒那帮人，却不想，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跪在地上萧瑟凄哀的人，萧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走后，宋扬赶紧搀扶起地上的人，“唉，你也是，王爷什么脾气又不是不知，就算两边都是主子，到底你身在王府，也该明白哪边重哪边轻。”
“我在娘娘身边多年，娘娘对我信任照拂，她又是王爷的生母，这次也是为王爷考虑，我实在不好违抗命令。”秋菊啜泣的说着。
“我明白，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秋菊看着他。
宋扬开口道：“王爷深思熟虑，英明睿智，娘娘考虑到的事，王爷难道会考虑不到吗？娘娘是关心则乱，其实很多事，王爷心里早有安排。”
“你是说…”秋菊不解的看着他。
“算了，主子的事，我们不议论，总之，以后别再犯傻了，这次王爷算是法外开恩了，不然，定是要被发卖出府去。你啊，若以后再遇到这种为难的事，就直接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别自己乱拿主意。”
“谢谢你刚才帮我求情。”秋菊感激道。
若非如此，真把那二十板子挨完，她这身子怕是要废了。
“不用客气。”宋扬将她送回房去。
————
萧琰独自在书房。
回想着白日里她说的每一句话，句句直击到他心底深处。
记得最初相识时，她曾说过，宁为农夫妻，不做公府妾。
他知道她不甘心为通房侍妾，可以她当时的情况，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日子，他以为她慢慢接受了这一切，却不想，她的心，从未安定过。
是啊，其实她早就变相的“暗示提醒”过他了。
她曾说过，若是没有这身功夫，他也未出手救她，即便沦为风尘，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寻机会赎身，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
沦落风尘尚且能如此抗争，何况只是给人做通房，她当然不会认命，同样会努力摆脱公府妾的命运。
她在他府中的这两个月，表面上像是也认可了与他共处的事实，看似是认命了。
尽管知道她的心没有完全归属他，但两人能相安无事的生活着，这种状态虽不算圆满，然而他亦不觉有何不满，反正来日方长。
从未想过，她有一日会离开。
一个已跨入他的府邸，名分、身子亦归属于他的女人，怎会离开？
事实上，她始终与他保持着精神上的距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默默的挣扎着改变命运，直到机会一来，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
终究是他小瞧她了。
“王爷，王妃来了。”门外侍卫轻声唤道。
萧琰思绪拉回。
……
姚芷惠款款走进房，盈盈一礼。
“何事？”萧琰直言问道。
“回王爷，明日是三朝回门，妾身想与王爷商议下回门一事，看看还有没有疏漏之处，好早做安排。”
萧琰拿过回门礼单，打开看了眼，随后淡淡道：“这都是按照礼制准备的，王妃若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就让管家再去添置。”
虽然面前女子不是他想要的，对她也无感，但二人之间到底无仇怨，且终究是皇上指婚，明媒正娶回来的，她亦无错，该给她的王妃尊荣，也不会少。
芷惠一怔，她不是这个意思！礼单自是不会有问题，她不过是想借着这话头与他说说话而已。
“王爷误会了，妾身意思是，明日王爷与妾身一同回门，王爷…应该没有公务在身吧。”不要再像今日这样打发她独自回府。
“明日回门之礼，府里管家会安排好，王妃不必担心。”
淡漠的语气，直截了当的言辞，让姚芷惠竟不知该如何接下面的话。
一时间，两人皆无言。
感受到气氛有些尴尬，姚芷惠又赶紧开口，“是，有王府安排，定然不会出错，是妾身多虑了。”
见他不语，又接着寻话说道：“王爷勤于公务，也要注意身体。”
“恩，王妃有心了。”
这一问一答的对话，简直沉闷到极致，看着他没有跟她多聊的意思，姚芷惠知道多待无益，便与之告退。
出来后的姚芷惠，心下不平的朝前走着。
难怪都说这习武之人不解风情！惜字如金，一字一句，一点温度都没有，虽然对方没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但这寥寥数语，就将她的热情尽数退了回来。
从昨日大婚到现在，他跟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心里实在憋屈。
晚上，
“王爷，王妃那边备好了晚膳，请王爷前去一同用膳。”前来的丫鬟恭敬的说着。
“不必了，让她自己用吧，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萧琰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王爷。”丫鬟领命退下。
……
正房，
“不长眼的东西，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觉得本王妃新入府，便不把我放眼里！”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方才是不慎手滑，一时没有端稳。”
冬雪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同时连忙伸手擦拭着溅到姚芷惠裙摆和绣鞋上的汤渍。
“你未注意到？长眼睛是做什么的！一个贱婢，也敢对本王妃不敬！”姚芷惠破口斥责道。
没请到王爷的她，本就心里窝火，又被冬雪上菜时不小心打碎的汤碗撒到裙上，再也忍不住，怒火铺天盖地而来。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王妃息怒……”冬雪头如捣蒜般叩求着。
“这种毛手毛脚的婢女，若在我们尚书府，早被拉出去杖责！真不知过去府里是如何调教的！”
看着跪凑上来继续帮她擦鞋的人，只觉十分碍眼，烦躁的抬起腿，一脚踹在其肩上！
第54章 另一面孔
“啊！”冬雪一个不稳，跌倒在地，顾不得其他，赶紧骨碌着爬起来，继续跪地恳求着，“王妃恕罪，奴婢知错了……”
“王妃，一个贱婢而已，您身份尊贵，没必要为她动这么大肝火，仔细伤了身子。”王嬷嬷劝着。
姚芷惠冷哼一声，缓了缓心火，须臾，凤眼瞥着地上颤巍巍的人，不紧不慢的闲散道：“行了，本王妃也不处罚你了，这样吧。”
说着，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菜渍，冷媚一笑，悠闲的摆弄着手上的玉镯，“把地上的菜捡起来吃了。”
“这”，冬雪惊讶的抬头看着面前人，不可思议着，“王妃……”
“怎么，不肯？”姚芷惠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你自己打翻的，难道不该自己处理了吗，也省得浪费东西，否则，日后人人如此，府里有多少东西够你们打翻的！”
冬雪委屈的直摇头，哀求着，“求王妃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姚芷惠有些不耐，懒得跟她啰嗦，斜目看了眼身侧的陪嫁丫头珍珠，递给她一眼神。
珍珠明白过来，点了下头，大步走到冬雪面前，蹲下身，掐住她脸颊。
“王妃说的话，竟然敢不听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莫不是仗着自己是府里的一等女使，资历深，就不把王妃放眼里！”
“不是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冬雪眸含泪光祈求着。
珍珠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菜块儿，毫不怜惜的直接往冬雪嘴里塞着！
冬雪拼命躲避，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流下，呜咽着。
除了那些陪嫁丫头，原王府里的那些侍女们皆惶恐的看着。
大家入府这么久，虽说王爷孤傲清冷，御下极严，但类似这种无心的小过错，从未计较过，除非是犯了大错，才会惩处，即便惩处，也是罚当其罪，让对方心服口服，何曾这样羞辱过人。
看来这王妃真不是吃素的，想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众人不觉警醒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姚芷惠得意的笑着，傲慢道：“今儿本王妃就给你个教训，省的你们一个个不把……”
话没说完，顿时呆愣住了，目光惊疑的看着门外。
众人见此，不禁顺着她目光看去。
房门外，
宸王泰然而立，脸色阴沉的看着这边，看样子，像是已来了许久。
姚芷惠慌不迭的站起身，难掩惊慌之色，快步走上前，施一礼，“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不知他来多久了，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里面的人们也纷纷跪下行礼。
萧琰盯着面前人，冷漠的目光，让姚芷惠招架不住，眼眸不安的闪烁着，心里砰砰狂跳。
少时，
“王妃出身大家闺秀，名动京城的才女，真是让本王开眼了。”声音清冷无度。
姚芷惠脸刷的一白，整个人紧张无措，口不择言的解释着，“王爷，不是这样的！是，是那丫头，她，她先对我不敬。这身宫造头面，是王府给做的，妾身珍视，被人这么给弄污了……实在心疼……”
说到后面，心虚的低下头，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双手局促的搓揉着。
他不是不来用膳吗？怎得又突然出现了，姚芷惠费解着。
萧琰看着面前人不语。
原来，那会儿请他的丫鬟离去后，身边的宗越便相劝着。
“王爷，昨日大婚之夜，您整宿未踏入正房，今日入宫觐见，又让王妃独自一人回府，现在又……毕竟是正室嫡妻，这怕是有些不妥。”
听到这话，萧琰沉思着。
是啊，到底也是娶回来的王妃，纵然对她没有感情，可如此待她，总是有失礼数。
罢了，去便去吧，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刚行至正房门外，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咆哮声。
……
王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来，殷勤的陪笑着，岔开话题，“王妃，赶紧请王爷进房用膳吧。”
“哦，对。”姚芷惠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王爷既然来了，一起用膳吧。”
萧琰沉沉的看着她，想到面前人刚才的嘴脸，本不想留下，可考虑到这个时候若离去，无异是让场面更难堪，新婚第二日，夫妇便生嫌隙，只会让人议论笑话了去。
于是，迈步进房。
走到桌前，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冬雪像见到救命稻草般，泪眼期许的望着他。
“你下去吧。”萧琰开口道。
“是，谢王爷。”冬雪感激涕零的叩首，退出房去。
坐到桌前，婢女们上前布菜伺候着，姚芷惠也坐了下来。
两人各自吃着，见对面人一语不发，姚芷惠也不敢出声，一顿饭，全程只有碗筷的声音。
饭毕，
婢女们撤去碗筷，收拾妥当后，王嬷嬷赶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王爷，王妃在沐浴，您稍候片刻。”嬷嬷恭敬的对着萧琰说道。
听着屏风后的水声，萧琰一点期待都没有，有些事，只做例行公事。
走到内室，看着崭新一簇的大红帐幔床褥，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没多久，
一身嫣红薄纱寝衣的姚芷惠走了出来。
下人们识趣的退出去，合上房门。
房内，
姚芷惠一脸娇羞的看着那边的人，轻移莲步走去。
“王爷，妾身服侍你更衣吧。”声音娇媚细软。
萧琰未出声，像是默认了她的话。
姚芷惠伸手帮他解着衣领盘扣，动作无比轻柔，唇角含笑，一双凤眸春水荡漾。
身前的女子香艳多姿，轻薄红衫更衬得她百媚生春，只是她的美，有些艳俗，落在萧琰眼中，就如那日皇后所言，妖娆无格。
“本王自己来吧。”
看她这模样，萧琰只觉有些腻歪，于是自行褪下外袍，走到床榻上躺下。
姚芷惠娇怯的低着头，缓缓解去身上的寝衣，只着抹胸亵裤，慢慢挪步到床边。
瞄了眼里侧人，脸攸的一红，赶紧低下头，按捺着扑通乱跳的心，鼓起勇气，掀开被子一角，轻轻躺了进去。
昏暗的帐内，看着欺身而下的身影，姚芷惠脸颊早已红透，羞涩的闭上眼，此刻，既期待，又紧张，心悸的难以形容，呼吸都快屏住了。
第55章 侧妃入府
片刻后，
感觉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儿，姚芷惠慢慢睁开眼。
只见面前的人停留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萧琰看着身下的人，此时，满脑子竟是另一个人在这里时的情景。
“送子观音，百子被，王妃可以在众人的祝福下，生下受人期待和重视的孩子，而我，只能在一次次陪宿后，喝下一碗碗苦涩汤药。”
“王爷待未来妻子情深意重，这无可厚非。可是，话说回来，那我是什么？一个纯粹的暖床工具！若是这样的话，那王爷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还会觉得对我很好吗？”
耳边，响起她的话。
心里丝丝抽痛着，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王爷”
姚芷惠轻唤一声，嘤咛的声音里，透着丝丝魅惑和几分邀请，眉眼含情的看着上面人，娇艳欲滴如六月芍花绽放，静等人采摘。
萧琰回过神，看了她一眼。
“睡吧”，抛下两字，翻身躺下，独自睡去。
姚芷惠扭过头，怔怔的看着背对着她的人，不明所以的郁闷着。
————
次日早上，
妆台前，
“恭喜王妃，祝王妃早生贵子！”王嬷嬷笑眯眯的看着镜中人。
几名陪嫁丫头也纷纷附和着。
姚芷惠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突然，蹭的一下夺过侍女手中预备给她插入鬓间的发钗，抬手就要怒掷而下！
见此，身边人赶紧闭上嘴，收起笑脸，惶恐的看着她。
不过，
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终是没有摔下。
姚芷惠直视着镜中的自己，思虑一瞬后，咬了咬牙，恨恨的收回手。
几名婢女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声。
“上妆”，姚芷惠冷言吩咐道。
“是，王妃。”
侍女们不敢怠慢，手脚利索的为她梳妆着，一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惹她不快。
前有了淑慧公主新婚回宫告状的先例，姚芷惠自然不敢声张昨晚之事，否则，都是被人看笑话，步对方后尘！
这种事，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姚芷惠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心火。
————
几日后，
蓝府，
闺房内，
“女儿姿容绝色，只是穿这桃红色嫁衣，也是委屈了。”蓝母看着穿戴好的女儿，心疼道。
侍女点着头，“是啊，小姐的出身，完全可以做王妃的，此次做侧妃，确实难为小姐了。”
蓝玉叹了口气，“没办法，虽然我这二品门楣嫡女，也符合做王妃的资格，可谁让这上头还有一品官员女子，能娶一品家女，人家自然不会考虑我！”
“何况这未成婚的王爷只有两位，苏洛锦和姚芷惠两人，一品嫡女傍身，又有着京都四大才女的名头，也算是这京城闺秀里有名号的佼佼者。有她们在，我也只能退居其次。”
“委屈女儿了。”蓝母说道。
“委屈？”蓝玉嗤笑一声，“母亲别说，我还真不觉得委屈。”
“哦？”
蓝玉看着自己母亲，“若嫁个权贵，那倒是能做正室，可惜，不能跻身皇族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相较下，我宁愿给皇族做侧妃，也不想给那臣子做妻。”
“话是不错，只是到底是侧妃。”蓝母遗憾着。
蓝玉抬手抚了下额前鬓发，淡淡一笑，“母亲如何得知，我以后，就一直只能是个侧妃？”
“女儿的意思是？”
“侧妃扶正，也不少鲜。”蓝玉意味深长道，说着，嘴角噙着微微笑意，“我头上的当家主母若是旁人便罢了，可偏是那个不成器的姚芷惠，她除了母族比我高出那么一丁点来，旁的，我还真没觉得哪里比我好。”
想到姚芷惠，蓝玉嗤之以鼻。
“这倒是，论姿色才情，小姐都不输她。”侍女奉承着。
“不光姿色才情，更重要的是头脑心性。就她那肤浅张狂的性子，我压根儿没把这个对手放眼里。” 蓝玉自信的说道。
随之，目光闪出一丝阴狠，“等哪日把她斗倒，那我便取-而-代-之！”
侍女认同的点着头，“是啊！小姐说的有理，本来小姐就符合做王妃的资格，只是此番不逢时，只要那姚芷惠一倒下，小姐便可顺理成章做上王妃。”
“好，女儿有志气。”蓝母欣慰的看着自己女儿，“只是切记，万事须小心。”
“母亲放心，姚芷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蓝玉得意的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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