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他回了我一句。
我又多看了他几眼,看他疲惫的样子,想着他睡了一天都没吃饭,到底是有多累。
医生都这么累吗?
“你这几天都没回家,住的哪里?”我没忍住,还是问了他。
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料到我会问他这个,“医院。”
宁愿在医院住也不回家住,怎么感觉我好像逼得他无家可归?
我不再说话。
“这几天病人有点状况,我走不开。”他说完放下手机,盯着我。
就像是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堡上,有些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哦,”我回了一声,想到什么又说,“吃面吗?我下面给你吃。”
他愣了片刻,然后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他一笑,我就开始反思我说的话,然后越想越不对劲。
等我明白他为什么笑,我瞬间羞红了脸。
“我说的是鸡蛋面!”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觉得他笑得更猖狂了。
就在我气急败坏的时候,他放下手机,收住笑容,“可以。”
“那你等我一会。”我还是去厨房冷静一下,我翻身下床,去了厨房。
因为从小没跟父母住一起,其实我还算比较独立,做饭这些都会,只是不算拿手。
想着他饿了一天,我动作有些快,没几下,锅里就咕噜噜翻腾出一阵香气。
转过身,我才发现他穿着睡衣,斜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煮面。
“冰箱里东西有点少,只能将就了。”冰箱真的只有鸡蛋和面,鸡蛋还是我前几天买的,“你去外面沙发等着吧,很快就好。”
他又看了片刻,最后笑道:“行。”
说完便踩着拖着懒懒散散地往客厅走。
10
后来我发现,我可能还是低估了他的食量。
他吃得很慢,也很讲究。
吃面的时候,竟然嘴边都不会糊上汤汁。
但他竟然吃完了一大碗面,甚至连汤都用勺子一点一点舀着喝完了。
“我是不是煮太少了。”我有些囧。
“是我,太饿。”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目光突然看向我,还把尾音拖得老长。
我心跳漏了半拍,避开了他的目光,赶紧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刚洗完,转身就发现他咬着一支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这人怎么今晚怪怪的,让我很不自在。
我整理好,准备出厨房的时候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小声说了一句:“这么爱抽烟。”
刚说完,脚被什么东西绊住,重心不稳,然后整个人扑到他怀里。
两个人突然贴这么近,我紧张得赶紧要离开,却被他摁住。
他低着头,看了看怀里的我,然后拿掉了烟,压低声音问:“不喜欢?”
“我闻到烟味有点头晕。”我小声回答。
他愣了片刻,然后摁住我的肩,将我拉得更近,几乎是贴脸告诉我,“那我以后不抽了。”
嚯!
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的话蛊惑了,还是被他这样暧昧的姿势蛊惑了,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跳得好快,我想肯定整张脸都红透了。
“我也不想,但有时需要这个提神,以后我靠什么提神,你说说?”他故意逗我。
我明知他在逗我,还是紧张得要命。
“那你要不要喝菊花茶。”我小声地问。
扑哧。
我刚说完,他又笑了。
刚开始只是抿嘴轻笑,到后来干脆笑得身子都在抖。
我有些囧,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氷,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
他搂了搂我的腰,最后将我抱坐到厨房的台面上,身子压过来,扣住我的脑袋,“菊花茶是治上火的,傻。我,不,需,要。”
话落,他的吻就浅浅密密地砸了上来。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了。
我用手轻轻推着他,他却摁着我没法动弹。
男人和女人在力气上有些天生的差别。
亲到一半,发现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探,我才猛然回过神,双手摁住他不安分的手。
他停顿了一秒,看着我,开始气息有些不稳,把我放开缓了好一阵,眼里依旧充满了欲望。
“还真不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嗯?”他惩罚似的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一下,又盯着我看。
“什么话?”我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是他的。
他望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放开了我,转身出去接电话。
他走开,我才敢大口地喘气。
我整个脑袋都嗡嗡的,他又走了进来,不过此时他眼里的欲望已经褪去,“我去趟医院,你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没有任何其他的语言,他就走了,最后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只听见了一声关门声。
11
我一个人坐在厨房发呆。
我不明白他突然亲我是什么意思。
是突然的心动,还是只是想走走肾,不走心。
我感觉,是后者。
有些心烦,我干脆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准备蒙头大睡。
可是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这让我有些心跳紊乱。
早上醒来,身边空空的,他没有再回来。
昨晚那个吻,就像做梦一样,醒来之后毫无痕迹。
可是我还是没有再搬出去,可能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心存什么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我觉得身体异常疲倦,心情也烦躁不安。
他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过来给我送了好多吃的,鸡鸭鱼,土鸡蛋,塞了满满一冰箱。
我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问陆年对我怎样,我都是说很好,天知道,我又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就在他们笑着说要给孩子算命,取什么什么名字的时候。
我突然感到身体下方有些异样。
我心里一惊,赶快去了厕所,然后就被裤子上的血迹吓到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几乎是一大家人一起把我送到医院的。
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孩子没事。
我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这几天感到累了还在干活,没有去医院看看,甚至没有告诉陆年。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全身发抖,可能电视剧看多了,我觉得孩子一定没了。
去了急诊,一家人忙上忙下得跑,最后陆年也来了。
他一来,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别怕。”他拉着我的手。
我也是第一次看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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