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笑,随即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陆警司不仅履历优秀,家世更是显赫。陆家在海市的地位,乃是陆江两家加起来都只能望其项背的存在。他并非是初来乍到,不认识陆东禹和江庭远所以莽撞行事,而是不管他抓的人是谁,在他看来都只有犯法和没犯法的区别。所以,你们有空担心陆警司的安危,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与此同时,陆景曜关上了陆东禹家的房门,看见警车还没开走,而手下众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他拧了拧眉,冷声问道:“在干什么?还不收队?”
众人被吓了一跳,随即作鸟兽散,飞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陆景曜也坐上了最后一辆警车,扬长而去。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透明的魂魄始终漂浮在半空中。
而那魂魄,正是刚刚目睹了一切的顾槿月!
谁都不知道的是,自从跳楼自杀以后,顾槿月的魂魄便始终漂浮在陆东禹的四周。
顾槿月不知道她死后为何没有下地狱或者是上天堂,而是化为了一缕魂魄,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死后,周围众人的反应。
她曾经听家中长辈说过,人死后如果执念太深,兴许会化为一缕冤魂。
念及此,顾槿月不由得自嘲一笑。
或许是她对陆东禹和江庭远的恨意,让她迟迟停留在这里吧。
虽然她选择从陆氏集团的顶楼跳下,勇敢也懦弱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她心中对陆东禹和江庭远,以及苏妍的怨恨却没有消失。
凭什么,她们一家家破人亡,而陆东禹他们几个罪魁祸首却始终逍遥法外!
在变成一缕魂魄的这段日子里,顾槿月跟着失魂落魄的陆东禹回到了他的私人别墅,她看见了苏妍伪善的面具被撕裂,看见了江庭远和陆东禹得知真相后的痛苦。
可不知为何,顾槿月在看见他们疯狂亦或是痛苦时,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不是她已经放下了,而是他们的痛苦对她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为他们就算再痛苦,再悔恨,都换不回她深爱的父母,还有月月……
就在顾槿月出神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蓦的一转,她来到了警局。
面对江庭远的暴怒和陆东禹的心如死灰,陆景曜始终是冷着一张脸,全然没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
看见此情此景,顾槿月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毕竟在桦城,陆景曜还是第一个敢这样不把陆东禹和江庭远放在眼里的。
要不是她刚刚听见那几个人凑在一起说出了陆景曜背后的势力,顾槿月还真的会隐隐为陆景曜捏一把汗。
毕竟这些年来,光是陆东禹和江庭远对她的报复,让顾槿月现在回头想想,都依旧背脊发凉,就更别说他们身后的陆江两家了。
她希望,像陆景曜这样正直的人,能够不要被奸邪小人所阻挠。
顾槿月跟在陆东禹身后飘了整整一个月,她看着陆东禹和江庭远被关进了看守所,又见证着他们二人被送进了法庭。
他们猜的没错,陆家和江家果然不满陆景曜的行事作风,坚持将事情闹上了法庭。
而陆景曜则以顾槿月的名义,将陆东禹和江庭远告上了法庭,至此,这场震惊全桦城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被告人江庭远,因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被告人陆东禹,因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陆东禹和江庭远,竟然真的落了个牢狱之灾的下场。
就连漂浮在半空中的顾槿月,听见法官的宣判也觉得有些恍惚。
她们一家人的仇恨,时至今日也算是报了。
顾槿月忍不住转过身,看向坐在法院角落里,那个穿着一身警服的冷漠男人。
他表情冷峻,眉目如画,一身蓝色的制服衬得他整个人禁欲又迷人。
见法官已经一锤定音,陆景曜也有些烦躁于应付这庄严肃穆的场景,他从法庭的侧门离开,驾驶着自己的劳斯莱斯往城郊处开去。
他要去哪?顾槿月有些疑惑的跟上了陆景曜。
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只见他在桦城一处有名的城郊墓园停下了车。
已是深冬天气,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陆景曜从车门中抽出了伞,随即撑着一把黑伞缓缓的走进了墓园。
顾槿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