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深吸一口气,打开自己的卧室门。
白珍珍的一声呻吟,让陈见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见夏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多么想,此时此刻,只是一场噩梦。
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今亲眼所见,这样的打击让她险些无法支撑脚下的步子。
“李燃,顾白珍珍,这是我的房间!是我的房间,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地方?”陈见夏大声的控诉,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这是她婚姻的起点,她珍爱如宝的地方!而此刻,却被他们活生生给玷污了。
“黎明……”白珍珍吓得一阵瑟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陈见夏?你能活着出来,就该躲着别再出现了,你是不是很想死?”李燃低声咒骂,负气的停下动作起身下床。
他被打搅了好事,非常恼怒。
“我来拿我的东西,拿完之后,我不会再踏入这个恶心的地方。”陈见夏站在那里,冷冷的说道,内心仿若在滴血。
多久以前?她还痴傻的要跟他上床,才转瞬的功夫,他就亲手毁了她的幻想。
“黎明,我想喝牛奶。你刚刚累坏我了。”白珍珍嘤嘤嘤的说着,满是撒娇的意味。
“乖,你等着我。”李燃动手穿衣,高大的身影掠过陈见夏身旁,脸色骤然一冷,“拿完东西,马上滚蛋。不然,我会忍不住将你再送进监狱。”
陈见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几下,努力站稳,抹去眼泪。
她默默的打开自己的衣柜,想要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而,她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衣柜里,摆满了顾白珍珍的睡衣,各式当季的衣裙,极为刺眼。他们还没结婚,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当上女主人了。
“顾白珍珍,我的盒子呢?”陈见夏转身,冷冷质问。
“什么盒子。”白珍珍左手撑起脑袋,香肩半露,格外性感撩人。
“银色的古董首饰盒,你见过的,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陈见夏有些焦急的问。
第21章 烧了一切吧
“那个垃圾啊,我前天扔到厨房烧了。”白珍珍把玩着手指甲,淡定的说道。
烧了!陈见夏的脑袋轰然炸裂,身子摇摇欲坠的跌倒在地,眼睛里盈满了痛楚。
那是妈妈留下唯一的遗物,还有李燃很多年前随手送她的手链,靳奶奶给她这个孙媳妇的玉镯都在里面。
她顷刻间都失去了。
“切,那些老旧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你勾一勾手指,顾修远将金山银山都会送给你。”白珍珍满不在乎的挖苦。
陈见夏深深的喘息,她想到什么,忽然冲向床头柜。
“你要干什么?别再乱翻了。”白珍珍惊吓的喊道。
陈见夏不管不顾,很快找出一个打火机,果断按开火源。
“陈见夏,你别乱来啊。别乱来,有话好好说。”白珍珍吓得立刻跳起来,也不顾任何形象。
“我的盒子还给我,把盒子还给我。顾白珍珍,你听见了吗?”陈见夏大声嘶吼。
“没了,盒子被我……”白珍珍不敢往下说。
“那我就烧了这里,都烧了,反正什么都没了。大家扯平。”此刻的陈见夏,已然被逼的要陷入疯魔了。
“不,不要。黎明,救命啊!”白珍珍大喊大叫。
陈见夏精确无误的用打火机点燃床褥,那些恶心的欢爱味道,也都跟着灰飞烟灭吧!
她痴傻一笑,然后愣愣的看着火苗蔓延。
“疯了,疯了,陈见夏你疯了吧。”白珍珍气急败坏,这是她好不容易布置的新房,决不能就这样毁了。
“呵呵,你看,火苗可爱吗?”陈见夏冷冷的望向失控的白珍珍。
咚咚咚,传来急促的上楼声。
“陈见夏,你在干什么?”李燃赶来,一个毁灭的耳光狠狠的落在了陈见夏脸上。
嘴角有血汩汩流出来,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声音倔强,满心凄凉,“把我的盒子还给我,还给我……不然,我烧光整个素园。”
“黎明,吓死我了,你终于来了。”白珍珍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子扑到男人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
“来人,来人,立刻救火。”李燃不想再纠缠,冷静的发布命令。
不到十分钟,火势被人扑灭。
白珍珍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黎明,现在……该怎么处置这个纵火犯呢?”
“宋伯,报警吧。”李燃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陈见夏,“靳先生,我看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管家是明白人,也知道陈见夏的品性,想大事化了。
陈见夏没有任何辩驳,瘫坐在地上,像是丢了魂一样,痛苦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这伤害还不够大吗?我差点呛死。”白珍珍立刻反驳。
李燃正要发话,一个紧急电话忽然响起了。
是靳爷爷别墅的佣人张嫂。
“靳先生,老爷子不行了,医生说熬不过今晚……,你赶紧过来……他想见见你,还有瑜欢夫人。”张嫂泣不成声的说道。
“爷爷……他!”李燃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色骤然下沉。
他无法相信,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爷爷,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爷爷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白珍珍故作关心的追问。
第22章 李燃哭了
“张嫂说爷爷不行了……我得马上赶过去。”李燃说着,迅速的去衣柜拿外套。
“爷爷……”陈见夏的心猛然一沉,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此刻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黎明,我跟你一起去。”白珍珍连忙脱下毛毯要换衣服。
“不用,你在家等我!”李燃神色是从未有种的凝重。他转头看了眼地上坐着的陈见夏,立刻上前伸手。
陈见夏愣愣的看着,一阵惊愕。
这几年,他从未向她伸出过手,哪怕她濒临死亡的境地。
“还愣着干什么?爷爷指明要见你最后一面。”李燃不由分说的拉拽起女人。
陈见夏还没彻底反应过来??ℨℌ??,就已经坐在去山区别墅的车子上。
因为司机还在睡梦中,李燃索性自己开车。
车上的气氛格外冷凝,李燃看似镇定,其实已经乱了心神,握紧方向盘的手隐隐发抖起来。
虽然他生在这样的豪门,看似万千宠爱。但爷爷奶奶才是他最近亲的,从小,爷爷教会他做人的道理,奶奶教会他如何生活。而不像是亲生父亲对他格外严厉苛责,当做挣钱的机器。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所谓的挚爱,将他直接丢弃。后母,和无数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从未让他感受到一丝的亲情。
他知道人终有一死,可不想来的如此之快。
“我上次应该留他多住几天的!”李燃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看起来那么健朗不是吗?”
“为什么我要跟他生气,周末不去看望他。”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陈见夏说话。
陈见夏不敢吱声,只是默默的流泪,车上的纸巾都被她快用完了。
她一转身,就看见李燃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得震愕。
认识了十年,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他哭的极为隐忍,没有一丝声响,却让陈见夏更加难过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