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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
车子一拐弯，向着母亲的公墓开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陆渺渺抬头看去，山上起了雾，连路都是雾蒙蒙的。
她熟练向母亲墓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弄桂，柒柒这孩子像你，死心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陆渺渺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见唐父轻轻抚着母亲的墓碑，好像她还在一样。
小雨在他身上沾湿了一片，他依依不舍的说着：“快啦，你在那边再等等我，等她一切都好了，我就来找你。”
陆渺渺愣愣的站在那儿。
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依旧年轻漂亮，而她才发现眼前的父亲，早已不是记忆中年轻英俊的模样。
那小时候总是背着她的肩背，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些佝偻起来。
爸爸原来老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渺渺眼眶突然红了。
“爸。”她下意识的突然喊出声。
唐父转过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陆渺渺走上前，抱住唐父的肩膀。
“爸，我妈才不想让你那么快去找她，你答应过她要长命百岁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意识到被女儿听到了，唐父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给你妈磕个头。”
陆渺渺听话放开唐父，跪下给妈妈磕了个头。
石砖的冰凉浸透她的膝盖，在她的心里揪做一团。
人离开这世间后，留下的思念就堆积在这一方小小的墓里。
爱你的人日复一日思念你，却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回复。
陆渺渺磕完头，却没有站起来。
她低着头，突然说：“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这么久。
对不起，没有替妈妈好好照顾你……
唐父皱了眉，察觉到不对劲：“柒柒，怎么了？”
“爸，如果我离婚了……”陆渺渺鼻头一酸，眼里突然涌出泪水。
她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可不管她是做饭还是发脾气，秦恪寒都不痛不痒，视而不见。
她不在他的心上，再努力也住不进去。
一滴泪落在石板上，陆渺渺慌忙用手去擦眼泪。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没事的，爸爸养你。”
那温暖击散了陆渺渺压在心口重石。
“爸……”

她抱住唐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从公墓离开后，陆渺渺打了律师的电话，咨询离婚的事宜。
这个晚上，她没有回去那个和秦恪寒的家，而是跟着爸爸回到了自己家。
吃过爸爸的亲手做的饭，心里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块。
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来电和信息都是空的。
秦恪寒从没找过自己。
仅存的那点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现在，应该正和苏瑶在一起吧。
陆渺渺自嘲一笑。
她把手机一关，闭上眼。
黑暗淹没了她痛苦的神情。
第二天，陆渺渺来到机场。
秦恪寒和苏瑶竟都请了假。
陆渺渺怔愣了半响。
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间，她什么都没说。
今日无云，适宜飞行。
飞机飞上万里高空，陆渺渺透过墨镜看着这片天空，抛却了所有的难过。
这一刻，她只是机长，肩上担着上百人的安危。
几天后。
秦恪寒从英国赶回，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间。
那天助理送走苏瑶后，他就接到了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命令。
回到办公室不久，助理面露难色地来了。
“封总，这是……太太送来的文件。”
秦恪寒紧锁眉头，他打开文件，当场愣住。
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第八章 医院銥誮相遇

陆渺渺不在机场，秦恪寒黑着脸回了家。
家里没人，秦恪寒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等着她。
可到了深夜，陆渺渺竟还没回家。
秦恪寒眉头深皱，拿出那份被他揉皱的离婚协议。
看着上面熟悉的“陆渺渺”三个字，心里莫名的烦躁至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渺渺的号码。
唐家。
陆渺渺吃过晚饭，正躺着床上阅读孕妇注意事项。
这时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的‘秦恪寒’几个字，陆渺渺一时间微微愣住。
垂眸半响，陆渺渺接通了电话。
秦恪寒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离那天过去了快一周了，他才给自己打第一个电话。
他现在才回家，这一周，他和苏瑶会去哪儿呢？
陆渺渺下意识抱紧了枕头，回道：“我回自己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秦恪寒语气沉冷。
回去？
陆渺渺沉默了一瞬，却是说：“我让助理给你的文件，你收到了吗？”
闻言，秦恪寒脸色一瞬黑沉。
他一扬手，将那份离婚协议丢进了垃圾桶：“这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谈。”
陆渺渺眸光一顿，明天她约了妇产科的医生。
“明天我有事，后天吧。”
说完，她没再给秦恪寒开口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秦恪寒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顿时更加烦躁。
第二天，医院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