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落日霞光为大地染上了一层暖光,郑夫人却只觉得浑身冷的如坠冰窖。
院中男人盘靓条顺,哪怕隔着衣服她似乎都能看到他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硬朗俊逸的五官上,那双仿佛能勾魂夺魄般的双眸中泛着危险的光。
被这般眼神盯着,郑夫人瞬间怂了:“那应该是认错了吧。”
“嗯。”
沈祁言冷冷发出一道鼻音,继续砍柴。
砰——
柴刀重重劈在木桩上,成人手臂粗的木柴被砍成两半,落在地上。
郑夫人惊的猛颤一下,脸色唰白,差些没站稳。
程以岁连忙在后面扶住她,笑的温柔体贴:“夫人小心些,摔一下挺疼的,我送您去车上吧。”
郑夫人强自镇定的摇头:“不用,刚刚晃神了,温娘子你先忙,我带愿儿便先走了。”
待坐上马车,郑夫人的脸色才渐渐好转,想到方才劈柴的男人,身板又忍不住一哆嗦。
郑愿好奇的看她:“娘亲你怎么了?”
郑夫人摇摇头,本不欲多说,突然又想到什么,询问他:“你跟程遇安关系好,可知他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娘亲你在说什么啊?”郑愿满脸诧异,“遇安一家一直生活在这里啊,他们本地人。”
闻言,郑夫人眉头舒展开,想到自己方才在程家那问题,又无奈的轻笑:“也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概只是单纯长得比较像,再加上猎户杀生较多,染上了和将。军一样的气势吧。”
她有些失落,想到多年前,她越过人群望向那人的匆匆一面,直到现在仍觉得惊艳。
那般风华绝代的男子,哪里是一乡野猎户能睥睨的?
那位是神,旁人触碰不到,尘埃不染的绝世战神!
程家,程以岁目送郑家马车远去,回头看向院中,沈祁言已经放下柴刀离开了。
程以岁眸带疑虑,想到沈祁言那身非凡的武功,对郑夫人的话更疑惑了。
将。军?
什么将。军?
若是将。军,又为何落到了这里,成了贫穷的猎户?
郑夫人真的是认错了吗?
“娘亲你怎么不进去呀?”
小宝好奇的走过来,手中还拿着她中午炸的鸡米花。
“凉不凉啊你就吃?”程以岁的思绪直接被小宝牵走,“先别吃了,你喜欢我晚上再炸,这油乎乎的可不能吃凉了,要不消化的。”
被夺了鸡米花小宝也不恼,甜甜笑着抱住了程以岁:“娘亲最好了!那我还要吃鸡叉骨,要吃叫花鸡。”
“叫花鸡不行,今天吃太油了,撒娇也不给吃。”
小宝抿着唇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程以岁被他这小模样可爱的不行,她喜欢小宝现在这般无忧无虑,可以尽情撒娇的模样,这么多个月,她终于将之前小心翼翼、满心戒备的小宝养成被爱的小宝贝了。
小宝还要撒娇。
程以岁捏住他的小耳朵:“撒娇也不管用,说了不给吃就是不给吃。”
“啊……”
小宝满眼都是失落。
“不过我可以给你煮酸梅汤,配着鸡叉骨喝,完美!”
“耶!娘亲最好了!”蔫哒哒的小宝又开心起来。
程以岁笑着推他去玩,自己则去灶房忙活。
隔着灶房的窗户,饭菜的热气飘散到院中,院中响起小宝朗朗的读书声。
染红的天空下,是和睦温馨的农家氛围。
屋中,沈祁言冰冷的瞳孔中逐渐被这氛围染上了些温度,冷峻如霜的面容逐渐化冰,脊背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推门出去,捡起柴刀继续劈柴。
程以岁投过灶房的窗户看见他看,高声招呼着:“多砍点,冬天没干柴,咱们作坊用柴多,要从现在就开始存了。”
“我知道了。”
沈祁言应了声,“以后每天我从山上下来都带着柴回。”
顺道儿的事,一来二去也能攒下不少,程以岁就没说。
她也算看出来了,沈祁言还是想打猎,她也就没硬拦。
——只要每天能按时回来,不像之前那样,在山上一待好几天就行。
因此,现在几人基本是县里住几天,村里住几天,也方便程以岁研究新的药妆产品。
她这些天忙,丝毫没关注偷去她秘方卖的几间铺子的惨状。
柳箐阁彻底消失了,铺子低价转卖,被郑绣婉火速拿下,准备再做其他的生意。
东大街两家胭脂铺赔了个精光,铺子虽然保下了,但名声彻底坏了,谁见到他们都得吐口吐沫。
两人恨程以岁恨的眼红,更恨卖给他们假秘方的苏清清。
……
自从卖秘方挣了五十两,苏清清现在走路都飘着走,下巴抬的高高的,谁都不看在眼里。
这钱她谁也没告诉,揣着银子就往布料行一站:“将你们这里所有的好料子都搬上来我看看。”
这话刚落,就被伙计鄙夷的啐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身破布棉裙还要看咱的好料子?滚!”
她被推搡着赶出来,格外不服气:“你,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气不过,拿出银子显摆:“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有的是钱!”
小伙计瞥了眼她那五个银锭子,毫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少瞧不起人!”苏清清气的面目扭曲,揣着银子准备再找一家布料铺。
刚一转进巷子,一口泛着酸臭味的大麻袋兜头而下。
第86章 红糖鸡蛋水
“啊——”
苏清清惊呼出声,一张嘴,一堆吐沫就往嘴里灌,鼻间还伴随着肥料的恶臭味。
她还没顾上吐,密集的拳脚就落在身上,打的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倒过去。
“谁打我?谁!”
相关Tags: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