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陆青菀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陆青菀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陆青菀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陆青菀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沈赞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沈赞，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陆青菀，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陆青菀说：“屈小姐觉得沈赞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陆青菀。
见陆青菀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沈赞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陆青菀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沈赞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沈赞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沈赞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沈赞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陆青菀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
“你骗人，你骗人，你只是想要我们分开。”屈琳琅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想，而是你们没有可能了。”陆青菀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容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自己走，要么，被我逼走。”
陆青菀站起身子，她体贴的抽一张纸递给她，陆青菀其实并不喜欢为难女人，女人这样苦，何必苦苦相逼，只是屈琳琅到底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回去跟沈赞求证。”
“至于沈赞喜不喜欢你，或许吧。但是当年，我和小蝴蝶之间，沈赞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屈琳琅闭上眼睛，她永远比不上小蝴蝶。
陆青菀缓缓说道：“你说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烂人，屈小姐，你真认为，沈赞……我真需要花心思抢吗？”
她目光平和，却让屈琳琅，心底一颤。
307
屈琳琅之前，从来不相信陆青菀的，可是此刻，眼见着陆青菀的平静，她反而开始怀疑起沈赞来。
沈赞从未说起过陆青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真的是放下了么。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泪水。屈琳琅勉强坚持说：“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只是嫉妒沈赞对我好。”
屈琳琅始终没有接过陆青菀手上的纸巾，仿佛那是代表尊严的底线。陆青菀看着她的眼神当中终于带了丝怜悯，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泪：“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和沈赞的路，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我要你走，却从不打算勾搭沈赞。”
“等你走后，逼走你这事，我会跟他坦白。”陆青菀看着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屈琳琅，声音越发柔和，说，“我也知道你离开他会很痛苦，我最开始，一直想成全你们。可是你野心太大了，你不仅想要沈赞全部的爱，你还想要他全部的财产。”
屈琳琅否认道：“我没有。”
“别急着否认，屈小姐，从你在我面前提起给小蝴蝶生弟弟妹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有。人都是贪婪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打算，你没必要隐瞒。”陆青菀说：“想不想知道，沈赞是怎么答应我的？”
谈起给小蝴蝶要个弟弟妹妹的事，屈琳琅当时只不过是为了当面挫一挫陆青菀的锐气，谁能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屈琳琅哪里还愿意听下去，她擦干眼泪，转身，冷冷说：“我要走了。”
“我跟沈赞约定好，在小蝴蝶成人之前，他都不会再要孩子，并且他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在小蝴蝶十八岁后，就会全部转让给小蝴蝶。”
屈琳琅终于忍不住道：“你跟沈赞都分开了，凭什么对他的财产指手画脚？”
陆青菀笑了，浅浅淡淡的，乍一看带着几分宽容的温和，实际上却是笑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呢，屈小姐，你我出发点都是为了各自利益。你想从沈赞身上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我不过是为了保全原本就属于我女儿的利益不被你抢走。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我有那个本事，你没有。”
我有那个本事，而你没有。
屈琳琅被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
她真不想有那个本事拿捏住沈赞么，不，她想，她只是做不到。
屈琳琅要是有本事，绝不会让小蝴蝶再跟着沈赞，她越爱沈赞，就越接受不了他跟别人的女儿。
只是做不到的人，是不愿意扯开她是弱者的遮羞布的，反而会用道德跟分寸来绑架他人：“陆青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那么，一个女朋友，在还没有成为妻子的时候，又凭什么想算计沈赞的财产，又有什么资格不满沈赞对财产的分配？
“如果没有我，沈赞可能还在过苦日子。你以为他如今的所有，是怎么来的？”
陆青菀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屈琳琅咬着嘴唇，是觉得憋屈到了极点。
她约的明明是柳助理，来的却是陆青菀，这也让她生出埋怨，如果来的是前者，她根本不需要被陆青菀羞辱。
屈琳琅当即就去找了柳助理。而柳助理在看到她时，并没有一点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找他。
“沈赞跟陆青菀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让她自己来告诉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柳助理客气的官方道。
“沈赞如今的一切，跟陆青菀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仅仅只在沈赞初期帮了点忙？”
柳助理依旧很客气：“如果只是随手一帮忙，就能让沈总能有如今这般不错的生活，那就不是做生意了。陆小姐付出的，当然不可能只有一点。可人脉毕竟还是陆小姐的，她能让沈总日子好过，自然也能让她日子不好过。”
屈琳琅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柳助理也明显跟她保持着距离，没跟她说几句话，就找了工作事宜推脱离开了。
等到回到办公室，王励肆乜了他一眼，“还跟屈琳琅走这么近？”
“王总，你可别打趣我了。”柳助理有些尴尬，不过对于今天屈琳琅跟陆青菀见面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陆小姐大概威胁了屈小姐什么。”
王励肆手指扣着桌面：“你觉得陆青菀做的有问题？一个前妻威胁现女友，就道德底下了？”
柳助理的第一反应是，王励肆居然叫回陆青菀，没有再叫青菀姐了。随后他才回答起王励肆的问题：“我不这么认为。”
“屈琳琅是自己非要作，最开始我也没看陆青菀有对她动手的念头，估摸着是她最近惹到陆青菀了。前几天小蝴蝶进了医院，恐怕跟屈琳琅脱不了干系。如果有人都打到我孩子身上了，我都能要了他的命，谁还顾得上什么三观不三观，道德不道德。”
你不仁，我便不义，对人善良也得分对象。
话是这个理没错，不过柳助理还是觉得王励肆多少有些偏袒陆青菀。
片刻后，王励肆也发现自己思绪围绕着陆青菀走了会儿神，他有些扫兴。他并不打算再跟陆青菀有半点进展，也已经把她划分到了同事一栏。
“以后没必要在我面前提她。”他不耐烦的阴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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