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鸯坐在床上发呆,祁照却不知何时已经从浴室出来。
看见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他眼神一变,大步走来。
“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
南鸯一滞,她从未从祁照口中听过如此冷漠的语气。
“抱歉,我只是看到有新消息……”
没等她说完,祁照已经抽走手机,看到助理发来的信息,南鸯看见他舒了口气。
他快步离开卧室,再次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仿佛一行文字还不够确定江吟的安全。
寂静的房间里,南鸯怔在原地,心里有一股酸涩在肆意蔓延。
所以,在跟自己的订婚典礼上,他全程都在担心想着另一个女人吗?
这一晚,南鸯睡的并不安稳。
一直在零零碎碎的做梦。
先是梦到十六七岁的祁照在月光下红着耳朵磕磕绊绊和她告白;又是梦到祁照亲密缠绵的抱着江吟亲吻;最后梦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国外,大片大片的吃着抗抑郁的药片,咳得满手是血的样子。
最后,南鸯一身是汗的从梦中醒来,才发现早已天光大亮。
身侧无人,祁照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她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身侧,以前,祁照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吻着她的脸跟她说早安的,可自从她回来后,他一次都没有说过。
南鸯收拾好床铺后便起了床,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
眼看着快到中午,她才走去厨房做了几道饭菜,装在保温盒里带去了祁氏集团。
集团内,到了他办公室南鸯才知道知祁照在开会。
她不想打扰他,便打算坐在总裁办外面等他回来。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南鸯便看见一只细长的手臂伸在自己眼前,递来一杯水,“南小姐,请喝水。”
她抬眸,看见一个五官娇小,眼神无辜,浑身一股弱柳扶风气质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明明没见过面,但南鸯就是那么肯定:“你是……江吟?”
“是我,南小姐。”
南鸯盯着她,忽然又问:“你昨天没事吧?”
江吟低着头,一副害怕的神情:“我没事,昨天只是去散散心而已,没想到祁总会派李总助去找我,对不起南小姐,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订婚。”
南鸯愣了愣,刚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祁照开完会回来,就看见江吟卑卑怯怯的站在南鸯面前,他心头一紧,立刻走过去,将江吟护在身后,厉声对南鸯道:“你来干什么?”
这样下意识保护江吟的姿态,让南鸯瞬间僵住。
几秒后,她才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保温盒,静静道:“我做了点吃的,给你来送过来。”
祁照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保温盒。
但南鸯没再看他,留下保温盒后,便转身离开。
走出祁氏集团大门,她的脸色已经苍白,胃部更是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得抑郁症这几年,身体总是各种并发症来回折磨她,但南鸯都已经习惯了。
可最让她心痛的,是祁照刚才的态度。
想着想着,她忽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南鸯赶紧拿手捂住嘴。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南鸯回头,看到祁照跟了出来,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跑得有些急,“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听了一些风言风语,闹出误会,在公司闹大不好看。”
南鸯心中苦笑。
祁照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意识的动作分明是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半晌,她只问了一个问题:“祁照,你还爱我吗?”
祁照一怔,低眸回答:“爱。”
明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南鸯心里的涩意却没有半分消减,她挤出一抹笑,“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见南鸯不像生气的样子,祁照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公司。
而身后,南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摊开方才捂嘴的手。
展开一看,上面有着零星的鲜红血迹。
18岁的时候,南鸯和祁照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南鸯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祁照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阿鸯。
18岁的祁照,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祁照,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南鸯再也没去过祁照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南小姐,我还爱祁总。”
南鸯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南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南鸯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祁照。
祁照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祁照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祁照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祁照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南鸯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祁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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