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热点小说陆栀也桑惟深-小说陆栀也桑惟深哪里能看

时间:2023-05-05 10:07:4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桑惟深将绣品带走后,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陆栀也拖着没有知觉的身躯回到房间,看着空无一物的绣架。
木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阴冷,她仿佛就像这王府中的一缕幽魂,见不了光。
这时,房门被小心的推开,小桃快步跑了进来。
“王妃,您还好吗?刘管家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见您。”小桃急切的说。
见陆栀也没有任何反应,小桃轻轻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
瞬间感觉一片冰凉。
小桃眼中泪水一下落下来:“王妃,您身上怎么这么凉,衣袖也是湿的。”
说着,小桃把陆栀也扶到床边坐着,自己点了烛火,然后从外面抱了一个火盆放在床边。
陆栀也看着火盆里冒着青烟的下等碳,眼前被熏得一阵刺痛。
突然,她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屋内也渐渐变得漆黑。
陆栀也知道,她的病又犯了……
忙对身边的小桃说:“小桃,快去请齐太医。”
小桃闻言,立马跑了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才回来。
“王妃,奴婢把齐太医请过来了。”
顿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陆栀也耳边,“微臣齐越白见过王妃。”
陆栀也视线有些模糊:“齐太医不必多礼。”
说完,她就感觉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
良久,齐越白后退一步:“王妃,您的风头病加重,已经影响到双目,还是要尽早告知王爷。”
陆栀也摇了摇头:“不必,王爷朝务繁忙,不必为此等小事叨扰他,齐太医随便开一些药物即可。”
她想如果桑惟深知道自己的病,怕是会更快赶她离府吧。
齐越白见她几次推辞,也知她难处,温声说:“此病预后不良,后期可能会引起失明,王妃还是早做打算。”
陆栀也看着有些身影模糊的齐越白点头:“多谢,本宫知晓了。”
齐越白之后又去写了药方,将其交给小桃后。
便向陆栀也告辞了:“王妃早些休息,微臣退下了。”
说完,他后退两步,深深的看了眼陆栀也,转身出去。
……
傍晚,陆栀也吃完了小桃熬的药,眼前又清晰了一些。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飘雪。
想到自己的眼睛,她不知这王府的景色,还能看多久。
这时,她身后的门打开,一股寒风陡然吹进来,房中的暖意消失无踪。
陆栀也转身看过去,只见桑惟深穿着刺绣蟒袍,走进来,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齐越白又过来干什么?”
近些日,齐越白每月来的愈发频繁,桑惟深不得不怀疑。
陆栀也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强装平静回:“没什么,不过是请平安脉罢了。”
桑惟深心里不信,他知道陆栀也以前跟齐越白有过婚约,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多问。
将手里的纸递给陆栀也,凛声道:“签字吧。”
陆栀也身体一僵,看着桑惟深亲自递过来的和离书,上面字迹密密麻麻。
她感觉眼前又渐渐模糊了。
她颤抖地后退一步,空洞的眼神看着桑惟深,不敢去接,只僵硬地摇头:“我娘说了,不能离。”
谁知桑惟深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她怀孕了,不能等!”

第五章 商贾天赋

“哐啷!”
一阵大风掀起窗户发出剧烈的响声。
一股寒风直入陆栀也的心里。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桑惟深看她愣住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一把将陆栀也拉到桌前。
随后按住她的手指在和离书上按了两个手印。
和离书已成,一式两份。
“沈涛,进来。”桑惟深冷漠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桑惟深的贴身侍卫沈涛手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恭敬地低头递上。
“王爷。”
桑惟深拿过木盒,丢在陆栀也脚下。
“这里是五千两银票。”
说完,桑惟深拿起一份和离书准备转身就走,陆栀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陆栀也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死寂,桑惟深心里微微一颤。
接着就听到她说:“依昭国国法,两方和离,女子可带走所有嫁妆,王爷就拿区区五千两打发我吗?”
桑惟深心里的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一把扯开被陆栀也拉住的衣袖:“你还真是江大学士的好女儿,把他的名声败的一丝不剩。”
江启明乃是昭国一等一的清高之士,谁曾想生的女儿却是这般市侩。
想必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吧!
陆栀也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当初我嫁过来,总共陪嫁了五千两白银,玉器两箱,头面首饰十套,绫罗绸缎二十二箱,家具摆件十五箱,古董字画八箱,折合银价大概二十万两白银。”
“还有,那副锦绣山河图,乃是已经失传的双面绣法,价值八千两。”
她一字一顿的看着桑惟深说完,捡起地上那张五千两的银票:“扣除这五千两,王爷还需给我二十万八千两白银。”
桑惟深看着陆栀也不敢置信,仿佛第一次见她一般。
良久,他面带嘲讽:“陆栀也,本王竟从来不知你还有商贾天赋。”
话落,他甩手冷漠的离开弄玉轩!
身后一脸惊诧的沈涛也立马跟了上去。
陆栀也身体一虚跌坐在凳子上,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桌前的和离书和一旁的银票。
脸上早已被泪水吞噬。
……

翌日。

陆栀也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她起身一看,小桃眼眶通红的跑了进来。
“王妃,刘管家带了好多小厮过来,把您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
陆栀也身体僵住。
“江小姐,王爷请您今天之内离开王府。”门外,刘管家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进来。
陆栀也没想到桑惟深竟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自己留。
“小桃,扶我更衣。”陆栀也声音清淡。
“是。”小桃擦去脸上的泪水,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浅蓝的衣裙替陆栀也换上。
不一会儿,陆栀也换好衣物,打开房门,看着刘管家冷声道:“就算我与王爷和离,那也是贵眷,岂能由你如此不敬?”
然而刘管家眼中却满是不屑:“您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令褫夺你贵眷的身份。”
陆栀也身体一怔:“你说什么?”
刘管家轻笑一声:“您冒名顶替别的绣娘刺绣,已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现在一些达官贵族纷纷以拥有您的绣品为耻。”
什么叫顶替别的绣娘?陆栀也下意识看向小桃。
小桃眼眶泛红:“王妃,现在外面都传您天下第一绣娘的称号是假的,以前您绣的那些绣品也都是经别人之手,皇上听了震怒,褫夺了江家身份。”

第六章 不过一个下人

“现在江家所有人都是平头百姓!”
陆栀也脑中“轰!”得一声,再听不见他们这些人所说之话。
一炷香的时间后。
她被赶出了晋王府,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就见大红的朱门缓缓关上。
陆栀也眼底酸涩,心底的委屈怎么压不住。
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抬脚一步步往外走,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知不觉,陆栀也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就看到这里人潮涌动,不少人争相讨论着。
“不亏是右相的千金,给皇上绣的这锦绣山河图,真是浩瀚磅礴,听闻还用了早已失传的双面绣!”
“右相千金为了绣法不失传,特意把刺绣放在丞相府的大门口,供我们观看琢磨,还真是心怀百姓。”
“……”
陆栀也听着这些话,走上前,果然一眼就看到展示在门前被精心装饰的锦绣山河图。
她眼尾发红,这绣品明明自己三月不眠不休才完成的。
如今却沦为她人嫁衣!!
陆栀也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由上前。
“这副刺绣,根本不是谢雨柔所绣!”
随着她话音落下,四周顿时一派寂静,很快大家便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丞相府的大门被推开。
谢雨柔身穿浅粉色锦绣衣裙,脸带纯白面纱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本是前来享受众人的赞扬,然而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时,不由得皱眉。
看了身边的丫鬟小莲一眼。
小莲点点头,上前一步看着陆栀也,口中满是不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们县主,按昭国礼法,诬陷贵女可是要打二十大板。”
听到小莲的话,周围的百姓下意识的点头,异样的目光纷纷落向陆栀也。
陆栀也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道:“既然说这是县主所绣,那小女子请教县主这副绣品中所含的通经断纬之法?”
闻言,人群中的绣娘惊呼起来。
“通经断纬之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谢雨柔身体一怔,这副锦绣山河图根本不是她所绣,她如何会知道通经断纬之法?
她强装镇定:“此等秘法怎可轻易示人。”
陆栀也闻言,走上前,指着锦绣江山图,一字一句说:“通经断纬又称挑花结本,一般以生丝作经线,熟丝作纬线……”
她当着围观百姓的面,指着绣品中所含的技巧细细说道。
周围一些绣娘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时间越长,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难不成这副绣品真的不是县主所绣?”
“那她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欺君可是杀头大罪呀……”
谢雨柔身体轻晃,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丞相府门口,面色冷峻的看着陆栀也:“丞相之女,岂是你可随意诬陷。”
看到来人,围观的人纷纷下意识后退一步,噤若寒蝉。
桑惟深寒眸微眯:“你不过是被本王赶出府的一个下人,居然敢心怀怨恨来丞相府前胡说八道!”
此话一出,周围哗然!
陆栀也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桑惟深。
一个下人?!
她身体不自主的发颤:“你说什么?”
说话间,她的眼前渐渐出现重影,鼻中一凉,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慌忙拿出手帕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帕子瞬间被染红。
桑惟深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声音冷冽:“沈涛,将她丢出丞相府所在的地界,不要让本王再看到她!”
“是!”
很快沈涛便带着人将陆栀也包围,“请吧!”
陆栀也看着这一幕,哑声道:“我自己会走。”
她在众人嘲讽、鄙夷的目光,一步步挪开步伐。
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中,她缓缓蹲下,身上沾满鲜血,帕子在刚刚遗失,只能笨拙用手去擦。
视线被泪水掩盖。
这时,一块绣着青竹的方巾出现在眼前。
“为何几天不见,您的病情加重的这般厉害?”
陆栀也抬头,只见齐越白一身白衣皱眉蹲在自己眼前。
她还没开口,齐越白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马车上有药箱,你现在需先止血。”
“有劳齐太医。”
陆栀也跟在齐越白身后上了马车,没发殪崋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桑惟深骑在马上,就看着陆栀也上了一架马车,眼底一片冰凉!

第七章 跪下

止了血,陆栀也谢过齐越白,而后便下了马车。
外面日暮将落。
陆栀也一个人站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马车上齐越白的话回荡在脑中。
“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发生变化,淤血入脑,若不尽心调养,恐怕活不过半年。”
“若要治疗,需千年天山雪莲为药引,才有一线希望。”
千年天山雪莲,整个昭国只有桑惟深有两株,莫说两人已经和离,就是没有和离,桑惟深也不会拿出来给她。
可若是不治,她死了只剩娘亲一人,她该怎么活?
七年前,陆栀也的父亲去世,她娘亲性情大变,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娘亲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她曾答应过爹爹,今后一定会照顾好她。
陆栀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找桑惟深。
她可以不要任何嫁妆,只求能和桑惟深换一株天山雪莲。
徒步走到晋王府门口,她顿时感觉浑身血液停住。
远远看去,只见江母卑微的跪在桑惟深前面磕头乞求着什么。
陆栀也快步走过去扶起江母:“娘……”
江母听到声音,扭头看着她忙说:“女儿,你快跪下,求王爷原谅。”
陆栀也闻言,却没有动。
她看着江母额头上的鲜血,眼中湿润,抬头望向桑惟深一字一句:“我娘是大学士遗孀,陛下亲封的诰命,你虽是皇子,可也不能如此折辱于她。”
桑惟深眼中不屑,嘴边扬起一抹嘲讽:“大学士之妻女,本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江母见状,眼中一闪,拉着陆栀也就要一起跪下。
可陆栀也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跪下……你给我跪下!听到没有!”
江母值得起身,一耳光狠狠的打在陆栀也脸上。
“为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跪下!”
陆栀也嘴边鲜血溢出,半边脸红肿起来,脚下颤抖,却仍旧没有动:“娘,我们回去吧……”
江母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红着眼,怒道:“你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敢离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陆栀也看到江母眼底的执着,尽是不解。
她强忍住心底的酸涩,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江母而后,才心甘情愿的离开了。
晋王府外一阵寒凉。
桑惟深看着陆栀也脸上红肿的印记,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快,他收回视线,转身打算进入府里。
陆栀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着。
“王爷,我病了,需要天山雪莲,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我一株。”
桑惟深愣了愣,转头看向陆栀也,眼底尽是打量:“什么病?”
“头风病。”陆栀也轻声道。
桑惟深听到这个病,嗤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得了绝症?区区头风病,居然要用到天山雪莲,你还真敢说出口。”
听到如此不屑的口气,陆栀也强装的勇气瞬间消散,手无力的垂下。
此刻,她看着桑惟深,只觉他是如此的陌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她突然想起,当年他在护国寺外救自己的一幕,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桑惟深看她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耐:“你这般死气,真不知齐越白怎会看上你!”
陆栀也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听闻这句话,浑身血液仿佛冻住。
她眼前又慢慢变得漆黑起来,连带着头部也出现剧烈的疼痛。
自从病情加重后,她的症状越发多了。
她想快些逃离此地,然而看不见,刚走,脚下却不自觉的朝王府内走去。
“雨柔正在里面,你进去不合适!”桑惟深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八章 祠堂

陆栀也抬起的脚顿时僵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待视线稍稍明朗,转身狼狈而逃。
夜里。
冬雨不期而遇。
小雨和寒风夹杂在一起,吹得陆栀也身体瑟瑟发抖。
她走在路上,不一会儿,身上的衣物便被雨水淋湿,湿漉漉的紧紧贴着身躯。
陆栀也觉得脑中逐渐沉重,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王妃,您没事吧?”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着哭意的声音出现在陆栀也耳边。
她用力睁开双眼看去,只见小桃拿着一个小包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忧。
“小桃,你怎么出来了?”
小桃闻言,擦去脸上泪水,把怀里紧紧抱着的包袱塞进陆栀也怀中。
“王妃,刘管家把您之前的院子都看管了起来,这是奴婢一些不值钱的衣物,您拿着用。”
陆栀也闻言,嘴边满是苦涩。
她正要拒绝,又听小桃说。
“王妃,您对奴婢恩重如山,只是奴婢卖身契在王府,不能跟着您离开。”
小桃红着眼,声音哽咽:“只求您不要嫌弃这些东西。”
陆栀也拿着那小小的包袱,一时间只觉犹如千金重。
她强扯一笑:“傻小桃,我怎会嫌弃,谢谢你。”
说完,陆栀也拿着包袱继续往前走。
小桃看着陆栀也身形消瘦的背影,默默的低声哭泣。
……
陆栀也僵硬着身体,不知不觉回到了学士府中。
想到娘说的话,她想回,却不敢回。
她怕娘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望着门口挂着从红色褪色变成白色的灯笼,陆栀也久久挪不开步伐。
这时,“吱嘎”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江母在看到陆栀也的那一刻,仿佛被强烈刺激到一样:“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娘,我……”
陆栀也不想惹她生气,打算转身就走,可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抹不开步子。
江母这时却一反常态道:“进来吧。”
陆栀也闻言,跟着踏进熟悉的房子,然而刚走至大厅,她眸色怔住。
就看到其上竟然摆着父亲的牌位!
她不明白的看向江母:“娘,你这是做什么?”
“跪下!”江母只轻轻说。
陆栀也缓缓跪在父亲灵位前。
而江母这时则拿出了家法,“你还记得你父是怎么亡的吗?”
陆栀也脑海中顿时闪现出父亲死时的场景,眼尾发红,一句话回答不出。
几年前。
府里遭遇盗贼,她和父亲被逼到祠堂,一根利箭朝她射来,是父亲一把挡在她面前,自己却被一箭穿胸而死。
江母见她没有回答,拿起一旁的鞭子朝着她走来。
“他都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还被王爷所休,破坏他一生清誉,你怎么敢回来!”
说完,她扬起鞭子朝着陆栀也后背而去。
陆栀也顿时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抽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却比不过心里。
她不明白,被休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何母亲要这么说。
又一鞭子落下!
陆栀也强撑着,含泪道:“娘……女儿没错,爹若是知道,也不会怪女儿……”
可她话还没说完,江母手中鞭子却更加用力的打在她的后背。
陆栀也不知道母亲抽了多少鞭,也许二十,也许三十。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背上早已没了知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父亲站在不远处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
“爹,您来接女儿了吗?”
她喃喃自语,最后再也坚持不住,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屋里都是浓郁的药味。
等大夫走后,陆栀也就看母亲走过来质问:“你和王爷成亲七年,竟然从没有同过房?”
陆栀也默然,没有回话。
江母叹了一口气,怜爱的轻抚她的头:“乖女儿,你去求王爷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王爷就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做妾,还是做婢都好!”
听着这话。陆栀也喉中猛地涌出一股腥甜,她强忍着咽下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有母亲了……

第九章 从未有情

剩下几天。
江母拿最好的金疮药给陆栀也涂。
然而等她后背的鞭痕稍有结痂时,便把她送到了晋王府门口。
临走前,江母看着她:“你去求王爷可怜你,不行的话你就去求丞相府的千金,让她可怜可怜你,说你只想要一个妾氏的地位,不管如何,你要死也必须死在王府里。”
陆栀也站在晋王府门口,看着母亲离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只觉得悲凉和苦涩。
眼底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
这时,王府的正大门被打开,里面众多小厮抬着几十口箱子出来,朝着丞相府的位置而去。
这是去下聘?
陆栀也一下明白过来,心里狠狠抽痛,转身想要离开。
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你娘闹到御前还不够,你又想做什么?”
桑惟深看着突然出现在府门前的陆栀也,只觉烦闷。
昨天,江母一纸状纸递到御前,说他七年前没有跟陆栀也同房。
陆栀也背对着桑惟深的身体僵在原地,缓缓转身,有些婆娑的双目看着他。
只见桑惟深一身蟒服,威严尊贵,好看的凤眸却尽是冷情。
陆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
在她转身的一刻,桑惟深才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形更是单薄的可怕。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吹倒。
良久,桑惟深才收回视线,冷声道:“本王很快便要娶雨柔,你好自为之。”
说完,一个健步骑上沈涛牵过来的千里马。
正要走时,陆栀也忽然叫住他:“王爷,晚晚可否问你一事?”
桑惟深勒住缰绳,低头俯视她:“何事?”
陆栀也仰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轻声开口:“你我成婚七年,你可有一刻当我是妻?”
陆栀也呼吸变轻,这句话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桑惟深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她含泪的眼眶,心里莫名不适。
少顷,他回答:“从未!”
“驾!”干脆利落的一声。
那匹千里马瞬间从陆栀也身边飞奔而过,荡起一股寒风,吹得她身体微颤。
陆栀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逐渐寂灭。
忽然间,一滴滴鲜血从她的鼻尖落下,她仿佛毫无察觉,仰头看着天空,只觉得自己这七年,真像一个笑话。
此时,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肩头。
很快,越来越多的雪落了下来,陆栀也站在雪地里,任凭大雪落满头。
……
暮色将近,陆栀也无处可去,便只得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客栈内油灯昏暗,寒冷刺骨。
陆栀也坐在桌前不知疲倦的绣着刺绣,没有管越来越模糊的双眼。
“咳,咳咳……”
这时,一阵寒风顺着有些破损的窗户吹进来,陆栀也轻咳几声。
就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听说看了锦绣江山图的人都称丞相之女是天下第一绣娘呢,这锦绣江山图真有这么好吗?”
“那可不,锦绣江山图简直就是传世之作,听说半个月后就要被进献给圣上做贺礼了,皇上的东西,岂能不好?”
陆栀也听着外面交谈着锦绣山河图,听着所有人都在夸赞谢雨柔。
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一些字迹逐渐在绣品上显现出来。
十几日后。
陆栀也眼前已是一片白茫,客栈内的一些小东西她基本已经看不清了。
手摸着绣品上的字,这是她花了十几天的时间,用一双眼睛换来的。
她摸索着站起来,想走出房门。
这时她又听外面道。
“晋王为何要处罚江大学士的遗孀,还让她跪在冰天雪地里几个时辰?”
“还能为什么,触怒了未来晋王妃呗……”
听到这里,陆栀也心底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点点滴滴落在绣好的绣品上,像是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桑惟深,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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