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对着他们两个人，不断打喇叭。
顾念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江肆年的那辆越野，她挑起眉来，往郑凛叙身上贴近了一些，挽着他一起上了车。
江肆年将车停在原地，透过车窗看着顾念挽着郑凛叙上车离开，目光阴鸷。
方才顾念刚下楼，他就在车里看见了。
她迫不及待上去贴郑凛叙，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哄人的甜言蜜语，逗得郑凛叙笑了，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的头。
江肆年胸腔内莫名涌起了一股邪火，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
顾念让郑凛叙来万华接她，是摆在台面上挑衅他。
江肆年给徐斯衍打了电话，“盯紧顾念，她和郑凛叙分开的时候通知我。”
徐斯衍：“她现在和郑凛叙在一起？她不是在你那边上班么？”
江肆年：“郑凛叙来接她了，记得盯紧。”
徐斯衍：“……”
他怎么觉得江肆年这语气像是被绿了一样？
徐斯衍半分钟没说话，江肆年问，“没听见？”
徐斯衍：“听见了，不过，四哥……你是不是太关注顾念了？”
江肆年：“你什么意思？”
徐斯衍从江肆年的问题里听出了明显的愠怒，及时止损，“没什么意思，我这两天会盯紧她的。对了，詹叔那边，你去看过了么？怎么样了？”
江肆年：“我现在过去，先这样。”
江肆年驱车来到了詹家的别墅，詹家的管家看见了他，便带着他往里走，面色十分凝重。
管家说，“彦青从祠堂出来，和语白大吵了一架，现在姐弟俩还在僵持，你劝劝他们吧。”
江肆年：“他从祠堂出来了？”
管家：“老爷子下午来了一趟，把他带出来了。”
管家口中的老爷子，是詹彦青的爷爷，他不住詹家别墅，只偶尔过来一次，但老爷子说话一向有分量。
江肆年一进来，詹彦青就向他看了过来，那天晚上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江肆年淡淡问他，“清醒了么？”
詹彦青没回答他。
詹语白又去和詹彦青示好，“彦青，我和江肆年去医院看爸爸，你也一起去吧，给爸爸认个错，表个态，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要紧，你说对不对？”
虽然姐弟俩刚吵过架，但詹语白将姐姐的姿态端得很正，好声好气劝着他。
詹彦青红着眼嗤笑：“表什么态？你不就是想让我和顾念分了。”
詹语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詹彦青：“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欺负她，不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么？你自己的出身又好到哪里去，你……”
“闭嘴！”江肆年厉声呵斥詹彦青，“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语白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起来像是被詹彦青的这番话伤到了，她低下了头，手背擦了擦眼睛。
詹彦青：“我说错了么，我姐出身不好，你不是照样喜欢她，凭什么不让我喜欢顾念？”
“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詹彦青撂狠话。
詹语白身体一僵，嘴唇抿起来。
江肆年淡淡一笑，那一抹轻蔑，彻底惹恼了詹彦青。
没等詹彦青表达不满，江肆年便反问他，“你非她不娶，她呢？她现在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
詹彦青被问得愣了几秒，嘴硬，“她迟早是我女朋友。”
江肆年嘲弄，“她这么说过么，还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詹彦青握紧了拳头。
江肆年：“她除了一直吊着你之外，还做过什么，给过你回应么，你的脑子也都被她吸走了？”
詹彦青：“你什么意思？”
江肆年：“好好想想我问你的问题。”
詹彦青：“你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她。”
江肆年发出一声冷笑，他拉住詹语白的手腕，丢下一句“无可救药”，转身就走。
——
顾念和郑凛叙去了火锅店。
郑凛叙坐在火锅店，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顾念看得哂笑出声。
郑凛叙双手交叠，笑着问她，“什么事儿值得你笑这么开心？”
顾念：“郑总为了我，屈尊来吃海底捞，我当然很开心咯。”
郑凛叙：“是么，那说说吧。”
顾念：“什么？”
郑凛叙：“为什么让我去万华接你？”
顾念一怔，好吧，她那点道行，在郑凛叙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江肆年把我调到万华了，就今天。”顾念说，“他们查到了你身上，发现青城资本有意向投峰合看中的一个项目，所以……”
郑凛叙：“怀疑你是商业间谍。”
顾念：“嗯，和我预计的差不多。”
郑凛叙：“江肆年那边怎么样？”
顾念：“老样子，鹣鲽情深，挖墙脚没那么容易。”
郑凛叙盯着她看了很久，他给她开了一瓶牛奶，“汐汐，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别为难自己，你的身体还……”
“好了，郑大老板。”类似的台词，顾念听了无数次，耳朵都要起茧了，“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郑凛叙：“你身体没问题？”
顾念：“放心，好得很，我停药很久了。”
郑凛叙：“好，那你什么时候不想玩了，记得告诉我。”
顾念狡黠眨了一下眼睛，“游戏才刚开始呢。”
——
郑凛叙虽然答应不干涉顾念的挖墙脚计划，但他对顾念在北城的生活品质不敢苟同。
三十平的小公寓，在郑凛叙的世界里，三十平的卫生间都是小。
还有，她竟然在天天坐公交或者地铁通勤。
郑凛叙了解过之后，忍无可忍。
“你搬去我北城的那套别墅去住。”郑凛叙不容置喙，“明天我陪你搬，搬完带你去买车。”
顾念：“……”
郑凛叙从她的表情已经看出她想说什么，“不准拒绝，否则带你回纽約。”
顾念赔笑，娇滴滴地说，“好啦好啦，郑大老板发话了，谁敢不听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郑凛叙就找了人过来给顾念搬家。
顾念回国没多久，东西不多，一个小时便搬完了。
郑凛叙在北城的别墅，地理位置很好，闹中取静，面积是顾念那套小公寓的二十倍。
一个人住三层楼，够奢侈的。
保姆收东西的时候，郑凛叙说，“日常用的电器，已经联系人送过来了，你缺什么，再和我说，这段时间给你补全。”
搬好家，郑凛叙又带顾念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就去4S店试车了。
一排4S店，随便一个牌子，都不是她的月薪该考虑的。
顾念跟郑凛叙打商量：“咱能买个便宜的么，二十多万那种足够了。”
郑凛叙：“你不是喜欢帕拉梅拉么？”
顾念：“……你看我像是开得起帕拉梅拉的人么？”
郑凛叙拉着顾念就往保时捷4S店走，一进去，顾念就看见了白色的帕拉梅拉。
她的梦中情车。
虽然但是，这车真的太好看了，她看得移不开眼。
郑凛叙会心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去试试。”
见顾念没动，郑凛叙又说，“送你的二十四岁礼物，去试吧。”
顾念试驾完，郑凛叙就带她去走合同了，两人刚坐下，顾念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念汐！”
顾念闻声回头，然后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燕兮，她身边还跟着裴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