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琛微微颔首,顺着这话开玩笑似的说:“也对,不然谢总怎么会舍得自己疼爱的小侄女还去报社工作。”
随着宋明琛的话音落下,气氛又是一默。
宋知枝嘴角勉强扯了一下,不自觉的攥紧拳心。
现在她百分百确定,这次来参加聚会,是宋明琛在因为车上的事情打击报复她。
“宋先生,关于采访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走了。”
留下这一句话,宋知枝转身就走,俨然不想再耽误时间。
全程也没有看祁琅一眼。
好像除了那名义上的叔侄关系,她和祁琅之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凝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祁琅眉心一沉,许久,才迈步跟了过去。
宋知枝没注意身后,只是心里有些气愤宋明琛的恶意戏弄。
来到了这名流宴会上,她的模样像是变成了众人眼里的异类。
又在这样尴尬的环境下,她看见了祁琅。
越想越气,她怎么还会觉得宋明琛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宋知枝深吸口气,努力抚平心里的烦闷,脚步走得越来越快。
不想刚走下甲板,如潮的人群朝这边涌来。
二楼大厅似乎是在开庆祝派对。
气氛炒的热闹,灯光闪烁,音乐带感。
人群的拥挤让宋知枝有些呼吸不畅,连忙走进一个安静拐角。
看来这热闹的气氛估计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
宋知枝长呼口气,打算从其他出口离开。
可谁知,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两个人影似乎在争论着。
随着宋知枝的走进,她视线逐渐清晰,也看清楚了那人影。
正是谢留和阮清语。
第二十六章 霉运当头!
宋知枝没想到事到如今,阮清语和谢留之间还在纠缠不清。
他们对立站着,那番争论声也随之传来。
“谢留,我为了你都已经流产过一次了,医生说我身体受损,可能会生育困难,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难道我有错吗?”
“阮清语,麻烦你搞清楚,我从没有跟你保证过我会娶你,再说,你凭什么断定那个孩子是我的?你是个怎样的货色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跟你私下在一起三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够了!我们谢家早就和你们阮家断绝关系了,以后别纠缠我!”
听着阮清语委屈的哭声和谢留的绝情的话,宋知枝心里不起任何波澜。
大概是从第一眼看见谢留的时候,她就能想到这个结果。
只是她有些意外,阮家和谢家多少年的交情,也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不再想太多,宋知枝转身换个方向离开。
可还是晚了一步,谢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宋知枝?”
宋知枝眸色一凉,没有回头,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她的脚步却显然比不过身后的谢留,还没走多远,便被他拽住了手。
“跑什么?看见我就这么不乐意?”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么多年,宋知枝心里对他的厌恶更是没有变。
“不是不乐意,是晦气!”
她挣扎着想要甩开谢留的手,俨然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怎料这时,身后刚收拾完情绪走出来的阮清语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脸色更加难看,刚刚她才被甩,现在谢留就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纠缠。
故意来看笑话的吗?
“你们在干什么?”
阮清语快步走过来,看见宋知枝的那一霎,脸色更黑了:“怎么会是你?!”
宋知枝无比郁闷。
前有山后有虎,刚刚才脱离祁琅和宋明琛之中,转头就遇见了阮清语和谢留。
这是什么倒霉的运气!
“让开。”
她懒得跟阮清语纠缠,只想绕道离开。
但一想起刚刚和谢留之间的事情兴许被宋知枝全部偷听了过去,阮清语更是怒气腾腾,直接拦下了她。
“宋知枝,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让人恶心,现在阮家和谢家因为你而决裂,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宋知枝望了眼身边看戏的谢留,不禁紧蹙眉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用装蒜了,当初如果不是你污蔑我把情书的事情曝光,祁琅又怎么针对阮家,你自己得不到幸福,还要拉着我一起陪葬!宋知枝,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狠毒?”
阮清语一步步逼近,轻蔑的语气直戳宋知枝的脊梁骨:“喜欢上自己的小叔,你还要脸吗?”
这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宋知枝终于耐不住脾气。
她还没忘记当初那场订婚宴上,阮清语故意将她的情书曝光,事到如今还要倒打一耙。
宋知枝冷笑着看她:“未婚先孕,私下流产,你觉得这些消息传出去了,别人还怎么看待你这个阮家现在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第二十七章 指名要你
其实宋知枝本是没有想过去拿这些私事去打击报复。
只是听着阮清语越来越嚣张的话,丝毫没有悔过当年将她的情书公布于众的事情。
她觉得对阮清语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宋知枝,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你变得这么张牙利爪?”一旁看戏的谢留眼露意外,视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宋知枝。
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哪怕没有过多修饰却和身边刻意打扮的阮清语比起来,毫不逊色。
宋知枝无视谢留猥琐的目光,面色不改:“与其跟我开玩笑,不如你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跟你的小叔解释,你和阮清语的那些事情。”
谢留脸色黑了黑。
祁琅一直是他的死穴,要是被发现和阮清语的事情,他恐怕连谢家大门都别想进去。
阮清语顿时慌了神:“宋知枝,你这样做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卑鄙?
宋知枝被这话逗得冷笑一声:“这和你当初在订婚宴上对我做过的事情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一封隐藏着自己八年爱意的情书,到最后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身份,家规就像是一道道沉重的枷锁封住了她所有的感情。
气氛僵持之际,风声伴着远处的脚步声步步逼近。
但宋知枝的话却还没结束:“既然不想让这些事情公开,那你们也别妄想打扰我的生活。”
当祁琅赶到时,看见了便是这副情形。
阮清语余光扫了一眼宋知枝身后逐渐走来的祁琅,眼底抹过一丝算计。
“那封情书本来就是你要送给谢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将信交给了他而已,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
她俨然一副不觉得自己错的模样,振振有词的反驳。
宋知枝紧了紧手,怎么会闻不出身后逐渐接近的冷杉味。
那是祁琅身上特有的味道,她闻了近八年。
但她的视线依旧没有从阮清语脸上移开,毫不在意的开口:“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放弃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祁琅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在这一刻停了停。
宋知枝察觉声音回过头来,看祁琅的眼神很静。
自小到大她喜欢过什么,讨厌过什么,从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唯有关于祁琅的事情。
她就像个怕光的穴鱼,永远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现在公布于众她倒是有种轻松感,因为她得到了结果,也放下了那段感情。
四目相对间,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最后,宋知枝率先收回眼神,率先离开了这场对峙。
接下来的几天,宋知枝打算将采访宋明琛的事情推给舒静。
没想到舒静竟意外的好说话,毫不犹豫的答应包揽宋明琛的采访。
就在宋知枝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几天后,舒静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她的笑容僵住。
“今今,以后你就负责祁琅的商报吧。”
宋知枝讶异了一瞬,又忍不住问:“可是前段时间祁琅的采访才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