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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27 12:22:3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若你不死,死的人就会是我……倒不如我自己掌握命运,也好过姜挽星那样的下场!”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陆庭深一脚将沐溪踹得半死,沐溪受了重伤,大吐一口鲜血出来,声音也变得更加的恐惧。
她颤抖地说:“若我能杀了王爷,便是大功一件,这样我的家人也不会受此威胁。”
陆庭深冷笑:“你要死,本王就成全你!”
随后就一击让沐溪再起不能。
沐溪死时,仍是不甘。
她嘴边溢血,阴毒地说:“王爷就如同毒蛇一般,谁碰到了谁都要死。”
随后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一旁的陆庭深面色冷漠。
回想着方才沐溪的话,只觉得心寒不已。
……
皇宫中。
相国痛哭流涕地跪在陆棠面前。
“求皇上为微臣做主!摄政王杀了我的女儿,焉知他明日又要害谁?此等祸害若不除,难保江山社稷啊!”
陆棠却淡淡发问:“摄政王如今情况如何?”
“他还能如何?活的好好的!”相国恨声道。
“杀了我的女儿之后,将我女儿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当微臣去巡回时,早就被野狗了……”
回想起那一幕,相国忍不住老泪纵横。
“皇上!微臣心中悲痛,却更惦念着皇上与江山的安危!摄政王如此胆大妄为,恐将是……”
陆棠自然听懂了相国的弦外之音,对他承诺。
“相国放心,朕会替你主持公道,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皇上。”
相国哭得不能自已地走后,陆棠立刻去见了太后。
太后见陆棠面上不悦,便问道:“怎么了?”
“失败了。”
太后皱眉,面上也不悦起来。
“那相国的女儿也是个无用之人,将毒药和染毒的匕首交给她,她竟没有完成任务。”
皇上叹道:“陆庭深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交给一个弱女子确实不妥。母后,是您心急了。”
太后无奈:“我若不心急,只怕陆庭深会先来害咱们,你将姜挽星留在宫中,哀家怎么不为你做打算?”
她的心中始终担忧:“如果让姜挽星好好的呆在宫中,这个前提必须是你弟弟的死,否则等他知道了真相,又知道姜挽星在你手上,你猜他那性格能做出什么事来。”
“儿臣无能,让母后替儿臣担心了。”
陆棠对太后一拜。
太后也不愿怪罪陆棠,只能提醒:“那相国之女死的时候不知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让他察觉,只怕是咱们会被陆庭深死咬。”
陆棠心中思绪万千,面上不显地应下:“儿臣明白。”

第15章 充满悔恨

摄政王府,宸佑院。
侍卫向陆庭深报告最近朝中官员私下的动向。
说到相国时,侍卫一脸为难:“相国又在鼓动朝中文臣要抵制您了……”
“随他。”
陆庭深淡然道。
自从杀了沐溪之后,朝堂上相国处处与自己作对,陆庭深却全然不放在眼里。
“就算他恨透了本王,也不敢在本王面前放肆,若要追究起来,也是本王找他算账。”
自己不仅是当朝的摄政王,更是当朝把持朝政之人。
就算陆棠是他的亲哥,也不能对自己的做为有所异议。
毕竟这四年来,陆棠深居简出,许多朝廷大事都是由他来把控。
朝内外上下,有谁不对他拜服?
陆庭深对侍卫说:“你去提点宫中的人,要他们时刻关注皇帝的动向。”
比起那些掀不起风浪的大臣,还是对他不再掩饰敌意的皇兄更让人注意。
“是。”侍卫回道,立刻离开了。
屋内的陆庭深沉着脸,正思索着一些事。
他与陆棠之间,身份地位的压制,终究让他难以应对。
若是他要将宋殪崋安歌带回到自己身边,陆棠还要阻挠他,自己便不再客气了。
以往甚至还有让他成为皇帝的声音,他从来从前是不想这些的,毕竟他那时拥有的一切与陆棠没有什么两样。
可如今当姜挽星被夺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终究只是个王爷,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陆庭深望着窗外止不住的风雪,低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些年来,陆庭深也是明白了。
无论是母子情还是兄弟情,在他与皇兄母后身上终是得不到体现。
皇宫中里的人,在意的无非是手中的权势,把持朝政。
事实证明,在臣子这个位置上,他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
但他做得好,不代表他要成为母后和皇兄的棋子。
他不愿做他们手中利用权衡的棋子,陆庭深要的是属于自己的权势。
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想要的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姜挽星,你等着,本王会将你接回府的。”
……
雪阳院。
陆庭深不想再忆起与母后皇兄之间的事,所以他来到了此处。
肃静的摄政王府仿佛永远都是沉寂的,唯有热热闹的一回,是他与姜挽星大婚之时。
如今在空寂的房间里,陆庭深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复杂到烦躁不安的感觉。
身边发生的这些变故,却更让他思念姜挽星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感觉十分折磨。
不但生活中处处都是姜挽星的身影,他甚至还能回想起当初与姜挽星大婚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眼中的弋㦊世界始终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闻到大婚当夜燃着龙凤花烛的味道,和姜挽星身上淡淡的幽香。
姜挽星穿戴着的首饰叮叮作响,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姜挽星紧张地绞着丝帕的声音。
然而那时的他只有愤怒和恨意,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现在让他怀念的声音。
他恨姜挽星弄瞎了他的眼睛,还用南阳国来威胁他,娶她为妻。
因此那日大婚,他便毫不客气的对她。
踢翻了桌椅,扫清的那些瓜果喜糖,那时他便听到了姜挽星不可置信的声音。
她不可思议扯着自己的衣角,用南阳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陆庭深?”
见他不答,她又十分无措地用圣朝语问自己究竟怎么了?
自己却愤怒地甩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
并且厉声质问她:“我的眼睛是被你弄瞎的,如今你又不知廉耻的要嫁给我,我还想问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仿佛很难过的说,“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嫁给你是因为爱你啊……”
那时他却冷笑,从未当真,也没想过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今想来,只觉得后悔。
在混乱的新房内,姜挽星用南阳语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陆庭深……陆庭深……”
而陆庭深只觉得厌恶烦烦重,对姜挽星下了命令,要她永远都不许说南阳语。
从那以后,这个刚嫁来圣朝的小公主,便努力的学习着圣朝语。
只为了能够与他更好的沟通。
然而他只把姜挽星视作仇人,又怎会与她好好交流。
他将恶毒的语言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可姜挽星静默着,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有一次姜挽星靠得自己很近,陆庭深甚至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
可如今,在自己的身边,已经不会再有姜挽星此人了。
摄政王府中,仍是沉寂着,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而府中的主人,面对着眼中的一片黑暗,怀念着一个回不来的人。


第16章 相似风景

皇宫。
天气逐渐晴朗,雪亦是下了有停。
姜挽星才养好了身子,不愿意闷在宫殿之中,又独自来到了御花园。
“这的风景真美……”
自己从未好好看待这些景色,皇宫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湖,都是她在南阳国极少能见到的风景,唯有摄政王府能与皇宫媲美。
可姜挽星生活的那三年,却从未有过观赏的心思。
她心里想的是,陆庭深没有了一双眼睛,她要更加周全的去照顾自己的夫君,去填补他空缺的那一部分。
自从嫁给陆庭深后,她便片刻不离的守在陆庭深身边,眼里心里就是只有他一人。
来到圣朝三年,她从未真正的看过圣朝的风景。
就连几次来到皇宫,都不过是陆庭深为了看她的笑话,受人屈辱。
如今再看皇宫的风景,她却心中愈发凄凉起来。
一个人也走到了她的身后,温柔地开口,“寻安,你不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姜挽星不用回头,便也知道是谁。
在这世间,能唤她作小姑娘的只有一人,也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此景只有茫茫白雪,掩盖了一切,就算是华美富丽的皇宫也一片死然,没什么好看。”
她垂眸回道,面色说不上什么情绪。
皇帝看着她却问:“可为何你的表情如此难过?”
还能为了什么?
四年前的那短短日子里,她就这么将心交了出去,以至于不顾一切来到这里,又失去了所有,当初陆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将她赐婚给的陆庭深,让她苦熬三年。
可见陆棠在南阳国说的那些温柔缱绻的话语,也不过是哄她罢了。
沉默地望着雪景好一会儿,姜挽星才低声开口:“只是觉得自己傻罢了。”
傻到三年来从未认清楚自己的夫君,不是当初在南阳国时爱上的那个,就这样留在陆庭深身边,受到屈辱的对待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故乡。
只希望在未来的某日,能够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动他……
然后落到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都是自己的报应。
然而报应却没有结束,她走出了摄政王府,却来到了皇宫。
她转身看向陆棠,他此刻正眼神柔柔地望殪崋着自己,眼底是化不开的愧意。
他望着自己,欲言又止,似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御花园很大,不能一眼望到头,但四四周周都是高大到无法飞跃的宫墙。
陆棠就与自己这么站在其中,让她仿佛永远都出不了这圣朝,回不了自己的故乡,就如同坠入深渊一般,在泥泞中挣扎,无法逃出。
越是想着,她的情绪就越是低落。
“皇上既然来到这里赏景,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挽星随便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陆棠叫住她:“小姑娘,如今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姜挽星没有转身:“我与皇上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是家国仇恨,还是欺骗利用?”
她望着空中飞来的鸟儿,是那样的自由翱翔在空际之上,不同于自己,被困在皇宫之中。
姜挽星叹息:“南阳国灭,我们便是仇人,我身为亡国公主,没有殉国已是大过,如今还被皇上囚禁在此。”
甚至还总用过去那些回忆折磨着自己,要她放下仇恨,做一个没事人没有尊严地苟活。
这与她在摄政王府的那三年苦痛,又有什么区别?
姜挽星难过地说了一句:“皇上不给我自由,连着最后一份体面,也不愿意给我了。”
说着,再不愿意面对陆棠,抬起了沉重的脚步,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陆棠急着想要留住她:“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挽星却转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低着头不去看他:“皇上,孤女告退。”
随后便转身离去,像是要逃离陆棠的身边一般,在风雪中很快就看不清她的身影。
御花园中,只剩下陆棠一人。
“小姑娘,一生一世那么长,我不会现在就放开你的手。”
陆棠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出神,喃喃开口,“从前种种,我都会好好的偿还你,就算你无国无家,你的身边也还会有我。”
他的承诺飞散的寒冷的风雪之中,却只有呜呼的风声回应,传不到姜挽星的耳边。
午后太后才从佛堂出来,宫女撑伞随着行至御花园。
就看到了背影失魂落魄的陆棠。
直到太后默默上前,陆棠才惊觉身边有人走了过来,转头一望看到太后望着他欲言又止。
太后制止了他的行礼,望着结冰湖面问他:“怎的在此伤神?”
她甚至想问,为何执意要去捂暖一刻已满是寒冰的心,到最后只怕是伤了自己。
陆棠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儿臣无能。”
知子莫若母,太后一听便知陆棠话中之意。
她心疼地拍去陆棠身上的雪,只觉得他身上冰凉。
“与其现在想着如何与她相处,不如好好想想,怎样长久才是。”
太后唉声摇头,劝不了他,也懒得再劝。
陆棠向来兢兢业业,也受了不少的苦,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说想要什么人。
作为一个母亲,自是要满足孩子的唯一心愿。
但姜挽星这样的人牵扯了太多,也因此太过危险,仿佛一枚随时爆开的炸药,让人为往后的发展感到不安。
因此她要时时刻刻的督促陆棠,不要让他本末倒置才是。

第17章 错过的这些年

御花园中风雪的寒冷,让人感受不到自身的一丝的暖意。
太后的话,让陆棠却不由得笑:“让我与陆庭深变成这个模样,就说明小姑娘她是值得如此的,她一腔真心让我如此利用,是我对不住她。”
想起姜挽星曾经天真无忧的笑颜,陆棠只有满腔的温柔。
“如今就连陆庭深也放不开她,这不正说明了,小姑娘确实有美好之处,让人可以念念不忘,让人可以不顾一切吗?”
太后听闻此言,表情算不得太好:“这正是祸国妖妃的料子,唉,真是不知道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人了,让你们两个原本不会用情的男子,也对她如此痴迷。”
陆棠的笑不似一个帝王,而似一个少年郎,他说:“小姑娘是世间少有的美好,所以才让儿臣与陆庭深心神向往。”
最后想到如今的局面,也忍不住叹息。
“何况这是不可避免的,若换作别人,恐怕我们这个局也立不下去。”
太后只觉得姜挽星始终是会坏了他们的事的人,只道:“棠儿从来都是有理的,母后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怕你们两人要毁在她身上,只有陆庭深一人便罢了。”
她对陆棠苦口婆心:“你是当今的陆棠,多少子民都盼望着你,能够将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地维持下去?陆棠,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分寸。”
“是,儿臣明白。”
陆棠再次向太后保证。
若自己输了,他便无法再保护自己的小姑娘,他自然想得清楚。
太后走后,陆棠去了隆鑫殿处理奏折。
这些日子他只顾着姜挽星的心情,却有官员来报,陆庭深最近不好好待在摄政王府好好治自己那双无药可救的眼睛,倒是有不少大臣暗自拜访他。
他冷笑,看来不仅是因为姜挽星的事,陆庭深对自己似乎已不满许久,现在才终于有了苗头,不过是替自己执政几年,倒觉得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陆棠摊开奏折,便起朱批,看着奏折上陆庭深的名字自语。
“可惜,多年前谁是天子谁是臣就早已注定,陆庭深你始终要在朕之下。”
朕给你的,你便只能收着,朕若要回,你也不得有所异议。
更不能因此要反自己。
这时,太监前来通报,在他耳边低语:“皇上,兵部尚书张信厚有关摄政王之事来报。”
“让他进来。”
陆棠看着奏折上陆庭深的名字,并未抬眼。
很快,一个墨绿官袍的男人进来便跪拜:“微臣张信厚,参见皇上。”
“张爱卿请起,关于摄政王之事,爱卿有何要言?”
陆棠看着张信厚,开口道。
此人是自己年初才提拔做的兵部尚书,人虽低调少言,但胜在勤恳。
陆庭深在主持朝政时也并不在意他,现在此人倒是主动要说有关陆庭深的事。
自己倒是想听听,自己的亲弟在官员眼中,究竟都是什么形象,亦或是做了何事。
张信厚却像是害怕,直到靠近他耳边,才肯开口:“皇上,摄政王近来又重新操持了皇城中的兵队,昨日微臣……”
陆棠听了,不怒反笑:“这可真是朕的好皇弟,好摄政王啊。”
他的弟弟总会做出令人出乎意料之事,且高傲凌人,作为臣子实在难以驾驭。
因此才让人忌惮,甚至有……铲除之心。
特别是,他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还是与自己同一血脉的亲弟。

第18章 裕华宫

与张信厚谈了一个时辰后,陆棠让他继续观察陆庭深,之后便去了姜挽星的宫殿。
他可是从张信厚那处听了不少陆庭深想要谋逆的迹象。
真是想要与她分享。
裕华宫。
见到在宫中靠在窗边,面容忧愁的姜挽星,陆棠却忍不住笑。
“小姑娘,你可知我那弟弟为了你也着实疯魔?”
甚至为了将她带回他的王府,哪怕是一具假的尸体,也不惜要与自己对抗。
“我对王爷而言,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对陆棠说的这话,姜挽星也笑了,眸中都是嘲讽:“王爷怎么会是为了我?”
陆棠却不信,他对姜挽星的情绪变化向来是一丝不漏地捕捉,他问姜挽星。
“可是小姑娘,你的表情为何如此伤心?”
姜挽星自嘲一笑,“真心错付三年,他从未对我好过一日,动辄羞辱,不然就是让文武百官,皇亲贵族看我笑话,还毁了我的国家,我如何能不难过?”
陆棠只觉得心疼,愧疚地开口:“小姑娘,都是我的错。”
姜挽星反驳道:“不,你们之间的战争争夺,我无法评判,我唯一错的,错的是我。”
她唯一错的便是与陆棠相遇,爱上了他,随后又死心塌地在陆庭深身边当牛做马。
回忆过去,姜挽星十分痛心。
三年的时间里她忍受了多少冷待和伤害?
在阿哥的死与南阳国灭之后,她就已经受够了。
“你们之间如何都与我无关,最后你们手足相残,能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姜挽星望着陆棠笑,仿佛在笑她可以预见的结局。
等到了九泉之下,她才能对阿哥和南阳国的子民说,那些灭国杀你们的坏人也落到了一样的下场,这样他们也才能安心,才能稍微的原谅自己。
陆棠并不在意姜挽星对他们的诅咒,自责低语:“都是因为我……”
但很快,陆棠又转变了态度,看着姜挽星的双目只剩下了温柔:“小姑娘,咱们不提这个,你应该要开心快乐一些,而非如此愁眉苦脸。”
姜挽星听闻此言,立刻激动地说:“够了!皇上,您不要再来见我了!”
他总是要提这些,总是要将她的心伤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吗?
她的眼中蓄着泪:“若您不放我走,就让我孤独终老,在这皇宫之中,谁也不见,这便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陆棠忍不住失落,还想在现在伤心欲绝的姜挽星身上找回当初她天真浪漫的影子。
“小姑娘,你这么说,最伤心的人不过是我了,我从未想到我们会是这样的下场。”
姜挽星只有嘲讽,仿佛在感叹陆棠至今都不肯卸下的伪装。
“皇上可真会说笑,四年前,不正是你谋划了一切,才让我与你相遇?”
“不,四年前我去到南阳国,我没有想过会遇到你,也从未想过那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陆棠立即着急地解释,他想抓住姜挽星的手,被她狠狠甩开。
姜挽星冷冷地打断他,看着陆棠不再是初遇时的温柔小意,而是在看一个敌人。
她的悲剧,都是由他而起。
“可是你却想到了后来,我的出现让你有了栽赃嫁祸的机会,让陆庭深从此恨上了我,对我展开报复。”
她不愿意再看这个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却又十分自私的陆棠。
姜挽星只恨,为何自己要遇见他,为何又要不可自拔地爱上他,赔上了自己的所有。
“如今还让我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无论结局如何,皇上,你可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陆棠说不出话,再怎么呼唤姜挽星,她也不再给一丝反应。
没有办法,陆棠只能离去。
想着他们还有往后余生,便不纠结于一时。
离去前,陆棠向姜挽星承诺:“我会为你换新的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的皇后,从此我们永不分离。”
直到宫殿中又只剩下她一人,姜挽星才落下许多的泪,喃喃自语。
“我不想死在这里,我铱驊想回到南阳国去,我想回到阿哥身边……”
她抱紧了自己,仿佛宫殿中的寒冷让她喘不过气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太冷了,风景如此,人心易如此,我真的好后悔不该来到这里,不该错爱的人,不该被囚禁在深宫之中,不见天日……”
四年前萌生的爱意,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第19章 虚假的南月宫

皇宫。
姜挽星在裕华宫中又关了几日,直到陆棠的再次到来。
自那日在城墙下将姜挽星救起后,陆棠怕她在宫中住不惯,也担心她思念着家乡。
因此十分上心的,按照南阳国的习俗,给姜挽星造了一座绝美无比的宫殿,起名南月宫。
陆棠满心欢喜地将她带到此处,“寻安,你可喜欢?”
绝美的宫殿里,任何一样微小的东西,都充满了姜挽星对南阳国的回忆。
姜挽星看着陆棠用心为她准备的一切,只觉得伤心不已。
“皇上,这是弥补,还是别的什么?”
见她的表情并不高兴,陆棠为姜挽星所造的惊喜仿佛也没有了意义。
“你不喜欢?”他问。
姜挽星却笑,难道陆棠给自己的,她就只能接受,只能喜欢?
灭了南阳国,他再造这个宫殿又有何用?
她也问:“皇上要我怎么喜欢?”
这里没有她的亲人,更没有南阳国的子民。
这里有的只是让她家破人亡的圣朝人,他们都想把自己关在这里。
让她永远都出不去,回不了家,这里是仇人的巢穴啊!
她至死都不要留在此处!
“你应该看看,你会希望留在此处的。”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陆棠上前想拉着姜挽星走进南月宫,她却连连后退。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
若能给她一个逃离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错过。
她要永远永远地离开圣朝,不愿意在看到陆棠和陆庭深这两人。
她要重归故里,重新获得自由。
“就算死在苍茫大地之中,我也不愿被困在此处,生死都不由自己。”
姜挽星最终还是跑开了,她认为这是陆棠给自己的侮辱。
她没有忘记陆棠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不会允许自己以南阳国公主的身份活着。
就算新的宫殿是伪造南阳国的一切,陆棠也不允许她与南阳国有一丝的关联,这是何等的可恶!
万般心意一次次被拒绝,陆棠沉着脸背对着南月宫。
一旁的小太监提心吊胆地问:“皇上,南月宫该如何?”
陆棠沉声开口。
“将公主的东西都搬到南月宫,除了这个地方,哪也不许她去,直到她接受为止!”
……
摄政王府,书房处。
一侍卫来报:“王爷,张大人来访。”
陆庭深放下手中笔墨,眉眼中带着一丝疑虑:“他来做什么?”
这个张信厚平日在朝堂上与自己并不多言语,如今前来又会所谓何事。
侍卫答:“张大人说,有一人要引荐给王爷。”
陆庭深笑了,他已有一月不曾上朝,如今倒是有人主动与他来往了。
“呵,这倒稀奇了,让他进来。”
在书房等候不多时,身为兵部尚书的张信厚便领着一布衣模样的年轻人走进来。
陆庭深对着这两人开口道:“听说你有一人要引荐给本王,本王倒是想看看是如何的人才。”
张信厚十分谄媚,随后便拉着那年轻人上前。
“此人名为柳言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位神医,下官想请此人为王爷治伤,否则王爷身上的旧疾,可能就难以好全了。”
张信厚的话意有所指。
“你好大的胆子!”
陆庭深一声怒喝,张大人吓得立刻跪下。
他冷笑:“本王的伤四年来依然毫无起色,难道他比宫中的御医还要厉害不成?”
张信厚连忙解释。
“王爷,虽然此人没有宫中御医学识渊博,却是医术了得,治得不少疑难杂症,王爷既四年来都让宫中御医毫无办法,为何不与之一试呢?”
怕陆庭深仍是有所顾虑,张信厚补充道:“更何况此人无依无靠,更不会是谁的党羽,下官也是好不容易求来,想要为王爷尽忠的。”
陆庭深看着张信厚紧张得不行,却说的全是谋逆之言,不由得一声冷笑。
“张大人,此话有所深意啊。”
张大人额上留下一滴冷汗,他壮着胆子开口。
“宫中御医的主子是皇上与太后,自然便听从他们的命令,虽说是‘不遗余力’地治疗王爷,可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难道他们都是吃白饭的不成?只怕是……”
陆庭深装腔作势了一句:“张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议论本王的母后与皇兄。”
张信厚来此就是势在必得的,皇帝多年被陆庭深压制,他自己也无出头之日,不若自己争取一条道,这才冒死前来。
他面对陆庭深的威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官也是为了能够投入王爷的麾下,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胆之言,还望王爷明鉴,给下官一次机会。”
陆庭深意味深长地开口:“张大人用什么做保证?”
“若此人真不能医治王爷的旧疾,下官定以死论罪。”
陆庭深想起了在皇宫发生的种种,终是点了点头。
“那本王便信你一回,若能治好本王的旧疾,本王必重重有赏,且会考虑张大人所言。”
“谢王爷!”
张信厚拜了又拜,比见了陆棠还要忠心耿耿,仿佛此时书房中的陆庭深才是真正的君主。
自那日张信厚告退后,那位名叫柳言墨的神医便在王府中住了下来。
柳言墨每日替王爷探诊拿药,十分用心。
这日,陆庭深正喝着这位神医拿来的汤药。
感到身子果然轻松不少,旧疾每日带给他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这让他心中惊异,这神医的药还真是有效。

第20章 眼盲心盲之人

宸佑院。
陆庭深喝下了柳言墨送来的药。
这些日子柳言墨的用心,让陆庭深不禁问他:“你与本王并无恩情交往,为何要如此用心?”
神医神色淡然。
“这是医者的本分,不过尽心尽力而为只为求一个好结果罢了。”
随后柳言墨看着陆庭深的眼睛,反问道:“王爷的眼睛可好多了?”
提到自己的眼睛,陆庭深便觉得心中疼痛,被背叛与抢夺的那些记忆又汹涌而出。
可是现在在他看来,这四年来,他被蒙蔽的可不只是眼睛了。
自己要做的事,还要许多。
见陆庭深不答,柳言墨心中叹息。
“您喝的这药还需服用一月,之后在下会更新药方。”
陆庭深转身问柳言墨:“本王的身体何时才能好?”
柳言墨却说不准。
“王爷被错误医治了四年,自然是不会如此快就能见效的了。”
“可本王等不了了,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陆庭深对柳言墨道:“本王要在近期就能恢复半成,既是神医,想必定能做到。”
柳言墨只得一拜。
“在下明白了。”
陆庭深露出满意一笑。
从前,那个在朝堂上不怎么言语的张大人也能看得出他与陆棠的不对付。
看来,他被错误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有许多事都忽略了过去。
也许陆棠与他并非是真正的兄弟之情。
再者,他身为臣子,这些年如此肆意妄为,想必陆棠也不满他许久了。
又过了一月,陆庭深的身子果然更好了许多。
当他又可以昔日的武器运用自如时,他便知道,现在可以回到宫中了。
他带人前往皇宫,一路畅通无阻。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皇宫从来都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第21章 人心隔着肚皮

陆庭深直接去找了陆棠,可隆鑫殿并没有陆棠的身影。
隆鑫宫中的太监对他说:“皇上正与太后议事,要不要奴才去通传?”
他却拦住了太监,说等到陆棠有空之后,就到御花园来通告他。
而陆棠与太后究竟在议着什么事,他心中明白了不少。
陆庭深没有在隆鑫宫空等,在皇宫附近随处逛了起来,他想自己以后也许会很少再如此欣赏皇宫中的景色了。
行至御花园,看着熟悉的场景,陆庭深心中感慨。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说童年并不美好,但总是充满了许多回忆。
那时他与年少的陆棠并无嫌隙,两人只想着往后应该如何携手共建江山,长久与共。
可真正接触到至高无上的权势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如今,人心隔着肚皮,他确实真的看不清,否则也不会伤了一双眼睛。
事到如今才发觉,原来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缘,竟处心积虑地要自己死。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回忆着往事,陆庭深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处山石。
就听到了不远处,一个宫女正在不住的哀求着什么,像是哪个嫔妃在此闹了脾气。
他本无意去撞见两人,却听到一个熟悉的腔调开口。
“我就在此处看看,不会做出什么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这样的声音他听了三年,又如何能不熟悉?
那宫女垂头丧气地走了,而陆庭深挪了两步,就看到了那个原本死去的人。
姜挽星。
她还活着。LJ
陆庭深就要上前去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可还没抬步,就听姜挽星望着漫天的飞雪,喃喃自语。
“阿哥,我想回南阳国了……可你如今不在了,我被困在这里,该怎么办才好……”
那样哀愁的声音充满无措,听了便叫人心疼。
姜挽星逐渐抽泣起来,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努力地抹去自己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是满面湿痕,就连冻疮的双手都是一片湿意。
雪又纷纷而落,在姜挽星的发与肩上,盖了一层渗人的凉意。
可她颤抖着,坐在一块石上,没有离开。
这是她可以唯一清净的时候,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
姜挽星哭了多久,陆庭深就在旁边候了多久。
仿佛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看着伤心不已的她不住的出神。
在自己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就只有姜挽星的存在,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姜挽星像是被冻的不行,终于起身,陆庭深一时忘记了转身离去,就与姜挽星照了个对面。
“王……”姜挽星抽声,甚至无助地捂住嘴巴。
陆棠告诉姜挽星,那日她落下城墙,陆庭深也被他一箭重伤,她犹记得陆庭深是看不见的。
因此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连连后退。
甚至想在陆庭深没反应过来时,逃离此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陆庭深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视力。
反而向姜挽星直直走来,直到她退无可退。
姜挽星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么抓回去了,正心急如焚时,却听到陆庭深却带着怒意开口,目光却不落在她身上。
“你是谁,怎么见了本王都不行礼?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22章 风雪依旧

姜挽星以为陆庭深将自己认作了宫女,因此放下心来,张了张嘴,却说不了话。
陆庭深对声音等一切感官都十分敏感,姜挽星怕一开口自己就暴露了,因此只能用力跪了下来,让陆庭深听清楚她的膝盖磕在青瓦上的声音。
姜挽星心绪杂乱着,她没有办法面对陆庭深,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却听陆庭深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这皇宫之中,除了我这个瞎眼王爷,还有一个哑巴宫女,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只不过你为何一人在此处?”
陆庭深说着,他看着姜挽星十分无措的跪在雪地上,膝盖就这么磕在结了冰的青瓦上,心竟抽了一下,隐隐作痛,抬了抬手,让姜挽星起来。
姜挽星却是像与他作对,连连摇头,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得到,只是十分恐慌,身子止不住的抖。
这让陆庭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姜挽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惧怕自己了?
“难不成在你眼里,本王像是会吃人的怪物吗?”
姜挽星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用声调来告诉陆庭深,她并非如此想。
虽然她心中确实如此认为。
陆庭深看着她这样惊慌的样子,却觉得心凉。
只能假装听到声音是从他底下发出来的,对她说:“你还是站起来吧,要是让皇兄知道,本王无故责罚宫女,可是要责怪本王的。”
姜挽星这才无助地站起身,又听陆庭深继续说道:“你陪本王走一段,本王就饶恕你的无礼,你觉得如何?”
姜挽星还能觉得如何?
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可是这样又会让陆庭深警觉,只好答应。
她将手抬起,让陆庭深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姜挽星稳当当地扶着陆庭深,生怕出现一点错误。
她从未这样伺候过陆庭深,成婚三年来,陆庭深根本不让自己如此碰他。
所以这样的接触两人皆是第一次。
她在行走时只能微微扯着陆庭深的衣袖,让他走对方向,不能出声提醒。
待行至一个积雪的红木亭外,陆庭深说他累了,要坐下来。
姜挽星又赶紧将他扶到位置上,心中却不住疑惑。
这天寒地冻的,除了自己想着不去面对皇宫里的人,陆庭深怎么会在外边吹着冷风?
而陆庭深却想就是他与姜挽星呆的久,就便会让别人发现他们在一处。
这样他的皇兄就会知道自己知道了姜挽星还活着,因此便让姜挽星走了。
“本王想要在此静思,你就先离开吧。”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姜挽星只好又跪在地上,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之后连忙起身逃去,连回头看陆庭深一眼都没有。
而陆庭深看着姜挽星的背影,眸色黯淡,心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到那时,你便不再是一个哑巴宫女,而是我摄政王的妻子。
现在看来,姜挽星并非是自愿留在此处,而是被他的皇兄给带了进来,并求在于此。
他的好皇兄这么做,无非是对姜挽星有情意,不惜一切要夺走他弟弟的妻子。
看来自己在暗地中被夺走的,还不止姜挽星一人,这笔账他要一一讨回才行啊。

第23章 人已不复当年

不多时,那个太监又回来了,见了在亭中的他哎呦不住的上前。
“王爷,你怎么一人呆在此处?天气这么冷冻着您可怎么办?”
“别说废话,皇兄呢?”
陆庭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刚刚复杂的心思荡然无存。
太监立刻说,“皇上已回了隆鑫殿,如今正候着王爷您。”
太监原本想扶着陆庭深走,陆庭深却十分厌恶地甩开了他,让太监十分无措。
“王爷,奴才不扶着您,您怎么过去啊?”
陆庭深的表情瞬间凌厉起来,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太监又赶紧跪了下来。
“奴才一时失言,王爷饶命啊!奴才不过是……”
他实在不耐烦地一挥衣袖,不悦道:“本王有些心烦罢了,你赶紧扶本王过去就是。”
“是!是!”太监立刻应声,弯腰小心地扶着陆庭深。
……
来到隆鑫殿,陆棠已经在批奏折了,抬眼见他来了,也不忌讳。
随手指了一处地方,让他坐下。
发觉他看不到,又低头无声一笑,让太监扶他走了过去。
但陆庭深却将这样的情形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中。
陆棠眸中那一丝划过的嘲讽,他也没有落下。
原来温柔相待的皇兄,对他亦是如此,打心底里看不上他这个瞎了眼的兄弟。
陆棠等陆庭深坐好后,才开口问他:“这天寒地冻的,是不是眼睛又开始疼痛了,太医给你的药还是不见好吗?”
陆棠嘴边勾着一抹笑,让陆庭深不自觉地攥紧的拳头,又很快放开,他面上轻笑。
“那倒没有,这些吃干饭的,看来还是要将他们拖出去斩了才行,换一批新的给皇兄使用,否则连我这眼疾都治不了,又如何能为皇兄和母后治病。”
陆棠也不管陆庭深看不看得到,摇头道。
“为着一双眼睛,倒不必如此,慢慢来就是了,往后朕会送更多的珍贵药材送到你府中。”
“那便多谢皇兄铱驊了。”
陆庭深心中冷笑,他的这双眼睛,在陆棠眼里,原是不值的。
两人短暂的对话,让陆庭深更加确定自己的眼睛,果然有陆棠从中作梗。
可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他征战沙场,守护国家,为何皇帝要如此对自己,甚至还用卑鄙的手段,将自己的妻子隐姓埋名地留在了皇宫之中。
自从姜挽星的葬礼过后,朝堂上便有了他是个不祥之人的谣言,想必在这后边,也少不得陆棠的推波助澜。
在思虑间,陆庭深不知觉地看向陆棠。
他注意到,陆棠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红豆手钏。
这正是姜挽星所说的,四年前,她赠与陆棠的那串红豆手钏。
陆庭深心中冷笑,没想到陆棠竟对此物如此怜爱,竟然过了多年还戴在手上,看来他对自己的妻子还真是用情至深。
既是如此,当初为何又用着他的名字,又将姜挽星赐婚给自己?
陆庭深如今眼倒是不盲了,却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了迷茫,自己所处的这座熟悉的皇宫,也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他轻笑道:“臣弟最近吃了南国上供之物,觉得这红豆真是个好东西,不知宫中可否有红豆之类的东西叫,叫臣弟带回去好好的享用一番。”
陆棠听闻此言,便立刻收起了手腕,藏在袖子之中,然后带着一丝疑虑看向他的眼睛,“摄政王如何就突然提起了此事?”

第24章 虚情

陆庭深笑笑:“只不过是无意间想起罢了,毕竟臣弟的王妃便是南国之人,她活着的时候,臣弟平日里也吃了不少她做的东西,如今她死了,臣弟倒是怀念起来。”
陆棠故作叹息,仿佛在真心地宽慰他。
“王妃的死,想必让你觉得十分难过,只不过朕不是喜好南国之物的人,因此没有摄政王想要的东西了,之后再有上供就直接送到你府中便是。”
“这样啊,那倒是可惜了。”陆庭深假意无所谓道。
他移开了眼睛,又假装无意地看向陆棠,发现陆棠一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望着,陆棠突然笑了起来。
“现在朕才发现摄政王的眼睛似乎有了些光亮啊,是否眼睛好了呀?”
陆庭深轻笑一声:“皇上就别拿臣弟取笑了,宫中御医治了四年都看不见,怎么现在说眼睛亮了些便是好了呢?只不过是鱼吃的多,养养眼睛的光亮罢了,并没有什么用处。”
陆棠顺着他的这话表示痛心。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等会儿你回府我便让人打包一些东西给你。”
“那便多谢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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