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于心不忍的问着。
主任摇了摇头:“不了,不知道真相对于温修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我们尊重温语彤的嘱托吧。”
出了医院,看着久违的太阳,温修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几天前他就辞退了护工,护工是温语彤请的,他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联系。
对,还有这个银行卡,自己要去还给她,这样才算是彻底断了干净。
他打了个车,回到了出院前和温语彤一起住的房子。
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声音。
这时,房东正好回来,看着他问:“你谁啊?”
温修不想承认和温语彤的关系,也就没回答。
房东也并不在意,直接拿出钥匙开门,嘴里还不停抱怨着:“真是晦气,死在我房子里,害我房子都租不出去!”
温修猛地一惊,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刚说什么,什么死?谁死了?”
房东被这声音吓得顿了顿,才回:“就是上一个租客啊,叫什么温语彤的。”
“小伙子,你来评评理,你说我好好的房子租给她,她倒好,在我房子里自杀。”9
房东还在继续吐槽着,温修却再也听不进去。
死?自杀?
这两个字眼盘旋在他的脑海,好半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房东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试探性的问:“小伙子,你不会是来找这个叫温语彤的吧?”
思绪回笼,温修一开口,嘴都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她现在在哪?”
房东楞楞的回:“好像说是送到了桐山医院。”
女人的话音刚落,温修就跑得没影了。
桐山医院。
温修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护士便把他带到了路朗的办公室。
当初在仁心医院的时候路朗见过这个男孩,他知道他是温语彤的弟弟。
“你看起来恢复得很不错,你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如果说在到这里之前温修的心中还抱有一丝的希翼,那么此刻,完全破灭。
“温……我姐……”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她真的不在了吗?”
尽管不忍,但路朗还是点了点头,告诉了温修这个残忍的真相。
“温语彤小姐,的确在一周前就已经去世了。”
此刻,温修刚换好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疼了一下。
他抚上心口,声音沉重:“那我能把她接回家吗?”
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真相。
他想要亲眼所见,搞不好又是温语彤骗他的呢,毕竟小时候她就经常骗自己。
闻言,路朗也顿住了,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然后,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打开了抽屉:“温语彤在生前签署了遗体捐赠书,如今,她身上的器官已经捐赠了给了需要帮助的人,挽救了很多生命。”
温修不可置信看着这份遗体捐赠书,捐赠拦上温语彤的名字清晰可见!
他的心又抽疼了,比上一下更加的疼。
刹那间,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冒出。
“那我的心脏……”
第14章
路朗没有回答,只是他点头的动作,让温修的面色煞白!
作为一名医生,他很敬佩温语彤这样的捐赠者,换做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
他不忍的拍了一下温修的肩膀:“温语彤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可这话却让温修的情绪更加激动:“我不要什么了不起,我只想我姐姐。”
“凭什么,她凭什么自主主张,凭什么救我,我把心脏还给她,你让她回来。”
他无力的蹲了下去,眼泪一滴滴砸在捐赠协议上。
“所以,我连接我姐回家都不可能了吗?”
路朗不忍的转过了头,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温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心脏处,遍体的疼。
只是记得那句:“你姐姐很疼你,她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个世界上,温家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
他找到了之前的房东,又把房子租了回来。
这房子本来就不好租,房东一听有人要租,自然愿意,甚至还便宜了租金。0
温修并不在乎,也不害怕。
这个房子里让大家害怕的人,却是他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深夜中,他看着一家人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人笑得欢快惬意,尤其是温语彤,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可短短几个月,就只剩下了自己。
最不可原谅自己的是,还在温语彤走之前,都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黑暗中,温修喃喃自语:“姐,对不起。”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备忘录提醒:上午九点,去京一院。
温修这才想起来,昨天主任交代过他,他的手术是京一院的夜霁清夜医生亲自做的,所以让他去感谢一下人家,另外再检查一下身体,有备无患。
夜霁清,这个名字,他在很小的时候从温语彤的嘴里听到过。
只听说他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想到这里,简单的洗漱过后,温修就去了京一院。
他按照大堂的坐标,一路来到夜霁清的办公室。
正要敲门,里面就传来对话声。
“夜霁清,你当真要违抗夜爷爷的命令,取消我们的联姻吗?”林柔意不死心的问着。
夜霁清冷凝着她:“不然呢?”
林柔意心有不甘地盯着男人,没想到即使夜爷爷出面,也没法让这个男人回心转意。
看来硬碰硬是不行了,那就只能求软了。
“夜霁清,我们不是一直都相处的挺好的吗?你忘了我们在疗养院的那段时间有多美好吗?”
夜霁清目光一沉,黑眸冷冷扫过女人:“你确定在疗养院的那段时光,是你陪着我的吗?”
林柔意被看得心一慌,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冒充着她人。
她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留在夜霁清的身边,也只能靠这段偷来的回忆来让夜霁清对自己不一样的关注。
所以,她必须坐实这件事。
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更甚:“是啊,那时候我们两人形影不离,每天都呆在一块。”
夜霁清冷冷地望着她,声音越渐冰寒:“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当年的人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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