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会以为你随口编两句,我就会信吧?”
齐慎说着站起身,显然没有兴趣再听皇后挑拨了。
“或许信不信都不要紧,在你心里一个陆初霓怎么能跟金悠比呢,对吧?”
“娘娘还是担心三皇子吧,听说父皇今早呵斥了他一顿,已经革了他京郊大营统领的职,让他回府中自省去了。”
说完,齐慎笑了笑,朝门口走去。
“或许陆初霓也是这么想的吧!”皇后大声道。
齐慎身子一顿,就听皇后继续道:“她该是知道是谁害她的了,不然她怎么会一直针对金悠,还有她没有跟你提过吧?”
齐慎来到惠嫔住的那院,正见陆初霓从屋里出来,他便上前将她拉了出来。
“你抽什么风,让旁人看到!”
陆初霓想甩开齐慎,奈何他握着她手腕,力气大极了。
“齐慎!”
从院里出来,便有路过的宫女看到,震惊之余赶忙躲开了。
他将她一路拉到银杏树林,将她抵到树干上,低头紧紧盯着她。
“你为什么处处和金悠作对?”
“我跟她作对?”陆初霓呵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她跟我作对?”
“良妃的事,丽嫔和三皇子的事,还有将九皇子送到良妃那儿教养,这些事你都插手了吧。让她在父皇那儿失宠,甚至滑胎,更把九皇子从她身边夺走,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会这么做?”
陆初霓抿嘴,这些事原来他都清楚,她也确实没法争辩。
“我说过我恨她。”
“为什么?”
陆初霓咬住下唇,说上一世的恩怨么,她跟他能说得清?
看她顾虑重重的样子,齐慎脸色更沉:“你怀疑是金悠给你下的白木之毒,对吧?”
陆初霓一怔,“你知道?”
齐慎再次用力抓住她手腕,盯着她眼睛问:“是不是因为这个?”
陆初霓深吸一口气,“是。”
“呵。”齐慎嗤了一声,“你怀疑她,可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我……”
“你不信任我。”
陆初霓默,在金悠的事上,她确实不大信任他。
齐慎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他放开陆初霓,在原地转圈,烦躁的踢地上的落叶,他以为他和陆初霓是心意相通的,可竟然不是。
他以为彼此是信任的,可原来不是。
他以为他是陆初霓的依靠,可原来不是。
他心里乱极了,乱的不知所措,又有一股无形的怒火,于是一脚踢在陆初霓身后的树上,零落的挂在银杏树的扇叶便落了下来,迷乱了二人的视线。
他一把抱住她,所有的情绪最后化成了委屈。
“你怎么能不信我。”
陆初霓闭了闭眼,“那你信过我吗?”
“我当然……”
“给我下毒的就是金悠,你信吗?”
齐慎顿住,“我会去查。”
陆初霓推开齐慎,“如果确实是她呢?”
“不会的。”
“如果呢?”
“你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就这样两清了,不行吗?”
“我与她两清了,那你作为我的爱人,我孩子的父亲,你对她就没有怨恨?”
齐慎满脸纠结,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她不会害我,自然也不会害我的孩子。”
陆初霓长叹一声,“所以查不查有什么意义,我与你说不说也没有意义。我们俩终究是要各走各的路,齐慎,你不是能帮我的那个人,也不会是陪我走到最后的人。”
这话简直就像一把刀,刀刀都刺在齐慎心上。他看着陆初霓,明明是他最爱的样子,却可以说出这么狠的话。
“我原想等这一切结束,便带着你和行意离开,我不贪权不恋势,只想与你厮守一生。”
陆初霓无奈,她又何尝不想。
“我没想到你会是我最难对付的……敌人。”
齐慎往后趔趄了一下,“我是你的敌人?”
“以后恐怕就是了。”
陆初霓上前,踮脚咬住齐慎的下唇,狠狠咬住,吮吸了一口他的血,而后退开。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决绝的转身离开。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她多恐惧,她要面对的是这么强大的敌人,而她竟只是一个人,没有依靠,但必须孤勇向前。
她必须保护她的孩子!
从银杏树林出来,不想撞上了四皇子。
陆初霓忙低下头,当做没有看到,赶紧往回走。
“瞎眼了不成,没看到本殿下?”四皇子冷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