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好。”女人恭敬道。
随后女人的目光落在陆琤身上,来回打量,问:“多大了?”
沈南倪替她回答,“二十二。”
女人上来捏了捏陆琤的骨子,微微摇头,“这个年纪恐怕连腰都下不去。”
沈南倪眉目冷得如同冬日里凝结着冰霜的清晨,毫不怜惜道:“她可以。”
陆琤一愣,惊愕的抬眸看向沈南倪,他疯了吗?
她虽然瘦,但身体的柔软度根本没法和专业舞蹈生比。
沈南倪带她来这该不会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吧?
她这把骨子怎么可能会下腰劈叉?
陆琤眨着清纯无辜的月牙眼,撅起小嘴,佯装委屈样,撒娇示软:“三爷,宁宁不行的,宁宁做不到。”
不由陆琤多说,沈南倪冷漠的将她推进练功室,不忘叮嘱句:“给她换身白色舞服。”
白色是沈滢最喜欢的。
他就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跳舞给他看!
陆琤根本就不喜欢跳舞,更不愿意学跳舞。
换衣室里,她奋力挣扎着,不想换舞服。
见陆琤脾气有些烈,领班的女人又叫来两人,三个女人硬生生摁着她把舞服换上。
练功室外,沈南倪站得笔挺,身形颀长,英姿勃勃。
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轻吸一口,青雾缭绕熏腾,遮住了眉眼露出的冷锐,潋滟的凤眸在看向陆琤时,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
沈南倪脑海里只有那一声令他疯狂嫉妒的男音。
沈滢好不容易给他打了个电话,可却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沈滢还小,喜欢玩,也愿意等她回来。
但她一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一边跟他打电话撒娇算怎么回事?
外面的野草都没断干净,就想回来找他求安慰?
沈滢这些年在国外有多少男人,他不是不清楚,再爱也有限度。
沈南倪放在暗处的手缓缓地收紧,骨节泛起苍白,手背蜿蜒的青筋攀附而上,透着骇人力道,无处发泄,烦躁之火只能在胸腔四处乱窜。
领班的女人很严厉,逼着陆琤做各种舞蹈动作。
也只有在转圈的时候,陆琤才能感受到一点放松。
陆琤在心里对沈南倪各种暗骂,他想白月光想疯了是吧?
陆琤记不清她到底学了几个小时,跳了几个小时,她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骨子就像是散架了般,手都抬不起来。
外面天都黑了。
所有人都被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沈南倪语气冰冷,厉声道:“谁让你停下来的?继续跳。”
陆琤因为太累,瘫坐在地板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都跳一下午了,她不是机器!
陆琤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沈南倪,一直摇头拒绝。
沈南倪蹲下身子,口中叼着烟,修长骨感的手指捏起陆琤的下颌,凤眸微眯,“不想跳?”
陆琤似白玉般的面庞泛着晶莹汗珠,眸眼润得像是沾了层水雾,清亮莹澈,轻轻喘息着。
沈南倪轻吐出烟圈,嘴角微勾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含着丝讥讽之意,戏谑玩味:“那就趴好。”
陆琤抬眸对上沈南倪的凤眼,幽黑如深潭,渗出阴森寒意,像一头饿狼,正准备对他的食物狂肆掠夺。
陆琤往后移动了几步,撑着身子勉强起来,“不行,我做不到。”
她跳了这么久的舞,哪里还有力气陪他寻欢?
沈南倪攫住陆琤的手腕,高大的身影乌泱泱拓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好似面容狰狞可怖的恶魔,要拖她入地狱。
“不准拒绝我。”男人声音里满含威胁,不容置疑,“不听话的下场你想试试?”
她当然不想了。
陆琤换上甜美的笑容,梨涡俏皮醉人,用着她最擅长的方式博取男人同情怜悯,“三爷,宁宁真的好累,很累很累了。”
“明天吧,宁宁明天再让三爷开心好不好嘛?”
沈南倪面色波澜不惊,难以看出情绪,漆黑的瞳眸倒映着灯光,也映着陆琤的身影,那修身的舞蹈服将她身材完美展现出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放过这么个尤物。
男人冰凉的长指弹落着烟灰,那瞳仁闪烁的野火散出何种讯息,不言而喻。
陆琤心里慌张不已,沈南倪跟他的白月光到底出什么事了,要这么折磨她?
陆琤害怕的后退,她不是非要跟沈南倪对着干,而是现在她真的累吐了,再被折腾一晚,就废了!
“三爷,心疼一下宁宁嘛,宁宁真的累了。”陆琤可怜兮兮地说。
男人不为所动,捻了烟踩在脚下,他拽掉深色领带,解着西装扣子。
陆琤后腰抵在练舞用的栏杆上,硬邦邦的木棍硌得慌。
为了个白月光就来疯狂折腾她,陆琤也是有脾气的。
在沈南倪伸手脱她衣服的那刻,陆琤很严肃认真地说:“沈南倪,我们分手吧?”
他赶紧去找他的白月光,别来祸害她了。
她玩腻了,不想要他了。
沈南倪微怔,随即他眉目压低,金丝眼镜后的黑眸泛起阴鸷的光,整张脸阴沉极了,十分难看,宛如阎王,怫然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第三十六章 驯服
这句话完全惹怒了沈南倪。
从来都是他做掌控者,从来都是他决定生死,岂能让别人左右事情发展。
看着男人那几乎要吃人的怒容,陆琤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了。
陆琤害怕畏惧的吞咽口水,被男人吓到,摇头结巴道:“不不不说了,不分,不分。”
要分也得等沈南倪玩腻了她,踹她。
否则,她可担不起沈三爷的怒火。
沈南倪忽而想到什么,宽大的手掌移动到陆琤的脖间,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能弄死她。
陆琤跟他在一起一年从未提过分手,怎会突然要分?
沈南倪眸色瞬变,带着慎人的冷光,“陆琤,你背着我找男人了?”
除此之外,沈南倪想不到别的分手原因。
不想当替身了?
可她在知道他有白月光后,依旧情真意切地说喜欢他。
在情事上,她从不拒绝,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想起周祁与,再想起秦北,陆琤哪敢说有新男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没有,没有。”陆琤连连摇头,语气诚恳,“宁宁怎么会找别的男人呢,宁宁心里最爱三爷了。”
沈南倪的手从陆琤脖间慢慢下移,勾起衣领上的盘扣,细细捻着玩弄,声音极其的冷:“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
沈滢有别的男人,他可以忍。
但是陆琤有别的男人,得死。
陆琤被男人阴鸷的目光盯得满头大汗,连手心都溢出汗液,心里祈祷:他赶紧走吧,她真的不想服侍他。
似乎老天听到了她的心里话,沈南倪刚解开她衣领上的一颗扣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那来电铃声很独特,应该是专门给某人设置的。
沈南倪不加犹豫,立马拿出手机接通。
陆琤瞥了眼,备注滢滢。
呵,白月光。
“你别急,不会有事的。”沈南倪温柔安慰,声调极其轻柔。
似乎沈滢在跟他说很重要的事,沈南倪淡漠的扫了陆琤一眼后,放开她转身离开了练功室。
陆琤如释重负的从木栏杆上下来,心里庆幸这通电话来得真好,将她从苦海之中解放出来。
陆琤去换衣室把这身碍眼晦气的白色舞服换下,离开舞团时,沈南倪已经走了,又把她扔下不管不顾。
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陆琤拿出手机查看,还有点电,能打个车回酒店。
回到酒店后,陆琤硬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冲了个澡。
临近睡觉前,意外收到周祁与发来的消息——【小宁宁,我要进组拍戏了,出差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接机?
可别,一旦被偷拍到,直接热搜。
陆琤不想被他粉丝骂死。
陆琤随意回他——【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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