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夏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封霆川,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知夏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封霆川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封霆川的身影,慕知夏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封霆川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慕知夏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慕知夏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许珞西突然出现:“知夏姐,我们聊聊?”
慕知夏默了瞬:“许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霆川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慕知夏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封霆川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封霆川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许珞西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知夏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许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许珞西不再装天真:“慕知夏,为了一点钱不惜给霆川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慕知夏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许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封霆川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许珞西讥讽一笑:“这件事,是霆川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慕知夏脸色煞白。
封霆川告诉她的?为什么?
许珞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慕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霆川。”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慕知夏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慕知夏被封霆川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封霆川,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封霆川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许珞西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慕知夏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封霆川居高临下的看着慕知夏:“我逼过你吗?”
慕知夏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西西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许珞西的维护,如刀割在慕知夏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慕知夏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封霆川。
“封霆川,协议……结束吧。”
第3章
封霆川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慕知夏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封霆川冷冷看着慕知夏:“慕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慕知夏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慕知夏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慕知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封霆川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封霆川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拖着疲惫的身子,慕知夏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慕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慕知夏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封霆川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慕知夏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封霆川?
多可笑。
慕知夏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慕知夏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慕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慕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慕知夏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慕知夏递酒:“知夏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慕知夏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慕知夏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慕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慕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慕知夏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慕知夏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慕知夏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慕总好酒量!”
封霆川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慕知夏跟前:“不如慕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慕知夏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封霆川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慕知夏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封总这话当真?”
“当然。”
封霆川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