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白轩衣应了一声。
“那还挺快的。”叶晨曦悻悻说,“离婚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早就规划好了。”景白轩衣莞尔,“你放心,我不难过。”
“鹿凝他吧,不该身边有一个温湉。”
景白轩衣道:“不,和温湉没有关系。”
叶晨曦没有再问。
景白轩衣回家的时候,把这事告诉给了林英芝,后者低头吃着饭,一言不发。良久才说:“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那也还是觉得有些感慨,从此你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结婚这半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是不是?“
景白轩衣笑着没说话。
“你们这半年,都是分居,能走得远就怪了。“林英芝叹口气道,”鹿凝自找的。“
景白轩衣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脸色恢复如常,“我先上楼了,过几天公司注册完,事情处理好,得工作了,我先去研究研究项目。“
只是她回了房间之后,却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景白轩衣想起结婚那天,伴娘问她,鹿凝心里还有其他人,她又得如何自处。
她说,不爱上就行了。
对方又问,朝夕相处,怎么能控制住不产生感情?
景白轩衣说,不朝夕相处就行了。
景白轩衣确实是从一开始没有打算跟鹿凝朝夕相处的,即便他不出国,她也会找理由减少跟他见面的次数。而鹿凝那么坚定的出国,或许是她三番两次暗示她要对付林横山,影响了他。
……
鹿凝回了裴家。
在餐桌上,突然想起什么,才随意的提了一句:“哦,对了,我和景白轩衣把婚离了。“
裴母顿住了,埋头吃饭,不敢随便开口。
“离婚的事情,您找个时间公布一下吧,不然双方有新对象,容易被说闲话。”鹿凝淡淡道。
这话让裴母有些条件反射的问道:“是不是宜之身边有人了?”
鹿凝不太在意的说:“她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
“这半年啊,时间过得真快。”裴母说,“你们结婚那天,我都还清晰的记得。但是我当时,其实在你的婚礼上,想到了你们离婚的一幕,哎,当时要是不结婚也挺好”
“以后您别在我面前提她,都离婚了,听着膈应。“鹿凝不耐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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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凝的语气,让裴母顿了顿,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国外那边还呆不呆?”
他没有说话,但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去了机场。
裴母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才知道他是出国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国,鹿凝沉默了片刻,道:“暂时不回来了,那栋婚房,您看着卖了吧。”
裴母有些迟疑道:“家里也不缺那栋别墅的钱。”
“以后身边总要有其他人的,留着前妻的东西,不太好。”鹿凝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现实,说,“断就断得干脆利落点,也省的不相干的人说闲话。”
裴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婚房售卖信息一挂上网,鹿凝和景白轩衣离婚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好端端的,没有人会卖婚房,更何况裴家也不缺钱,唯一的解释就是景白轩衣和鹿凝掰了。
这事还是挺突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闹了一阵,但之后便没有多少消息,大家都以为是和好了,夫妻之间有吵有闹也正常。没想到在这时,突然又爆出来,两个人把离婚证都给领了。
本来他俩的婚姻,就没有人看好,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维持的时间居然这样短。
半年就离婚的,着实不多。
尤其他们这个圈子里,哪怕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面子,也会尽量维持。
景白轩衣又恢复成了之前跟在林英芝跟前的模样,偶尔陪林英芝一块儿打打牌,笑着会把牌桌上所有的长辈给照顾好。
这一天,景白轩衣是在林英芝结束的时候,来接的她。
哪怕就是接个人,也不是空手来,手上带着给各位长辈的甜品,笑着说:“各位尝尝。”
苏母探究的看着她的脸,笑意盈盈,难辨悲喜,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
“宜之啊,日子还是要往前看,一辈子那么长,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苏母道。
景白轩衣含笑点了点头,说:“谢谢阿姨,我先带我姑姑回去了。”
她一走,桌上的人一边吃着她的甜品,一边感慨道:“宜之这孩子,真的挺好,就是现在不仅背景差了点,还离过婚。”
圈子里的人,恐怕更加不会有考虑她的了。
这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鹿凝离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头那位逼得紧。小小年纪,倒是挺有手段。”
苏母蹙眉道:“听我们家志军说,鹿凝不是跟外头那位断了吗?”
“要真断了,会在鹿凝出国的第二天,那位就紧巴巴的跟着出国么?我看是故意说断了,省得背上小.三的骂名。”这人冷哼,“这姑娘心眼足,我着实瞧不上眼。”
景白轩衣跟林英芝回去的路上,还撞见了裴母。
林英芝现在是招呼也不打,完全把裴母当成一个陌生人,景白轩衣倒是礼貌的打了招呼:“阿姨好。”
裴母眼神复杂,说:“有段时间没见了,你瘦了点。要好好补补身体。”
景白轩衣微微颔首,迟疑了片刻,道:“那栋别墅,能不能不卖?离婚我不要其他房子了,要那栋就行。”
裴母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可是她看上去安静恬淡,不吵不闹,并不像是放不下鹿凝的模样,离婚当时也是她坚持的。
不过她没有答应。
“要是不方便,也没有关系。“景白轩衣朝她笑了笑,很快上了车。
裴母在回去之后,倒是把这事跟裴国山说了一声,后者语气沉重:“宜之这是心里没有彻底放下。说到底坚持离婚,还是被你和阿熠给伤透了,温远辉那件事,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做好,换做其他媳妇,早跟你吵架了,但她念旧又长情,还是不闹腾的性格,一边割舍,一边难过。你看即便和阿熠离婚了,也没有说过他半句不是。”
这种性格,特别吃亏。
裴母说:“我当时,也是从她那里,半点感觉不到她和阿熠亲近,阿熠过生日,她也没说要跟我一起去,看上去感情太淡薄了,我就想着,他们走不远的,所以才多照顾些温湉一家。”
“你对温家好,才是最伤宜之的,她只是不说,不代表她不难过。”
裴母没有说话,但愧疚之心,溢于言表。
裴国山在景白轩衣跟鹿凝的事情上,真的是不知道叹了几回气了,说:“既然他俩都离婚了,宜之心里还难过的事情,就不用告诉阿熠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多补偿补偿宜之。”
裴母点点头。
不过婚房的事情,裴母还是打电话跟鹿凝提了一嘴,说的是要不分给景白轩衣当离婚补偿,鹿凝却一口给否决了,冷淡的说:“不用,卖了就行。”
裴母觉得鹿凝也挺心狠,分开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套房子,没几天,就成交给了一个外地商人,对方表示价格高了,鹿凝二话没说低价卖给了对方。
裴母也没有插上话。
也就是同一天,她听说了景白轩衣病倒住院的消息,说是突然就高烧不退了。
裴母跟裴国山便抽时间,去看了她。
景白轩衣这一生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都深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听到他们来看她,勉强睁开眼睛跟他们打了招呼。
裴国山连忙道:“宜之,你躺着就行了,叔叔就是来看看你。”
“水就在边上,现在只能麻烦您自己倒了。”她充满歉意说。
“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好好照顾身体,病好了,公司的事情也差不多弄完了,以后项目叔叔这边也会给你安排好,你就先跟着叔叔做,学点东西。”
景白轩衣感激道:“谢谢。”
裴国山跟裴母也并没有打扰她很久,在他们走了之后,叶晨曦很快就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徐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