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说给萧寒墨听。
话落,我迈着步子假装潇洒的往外走,只是前脚刚跨出大门,后脚一盆恶臭的脏水便泼洒到我身上,透心的凉。
不争气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模糊了视线。
“洛秘书!”
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叫住我。
我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撞上了陆乔然诧异的目光。
陆乔然自上而下的打量着我,温柔的语气格外暖人:“洛秘书,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对于眼前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我突然绷不住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泪却奔如泉涌。
“我没事儿!”抽泣的声音里全是委屈。
他长叹一口气,递过来一块别致的手帕,有些无奈:“是顾明兰对吧?”
我低着头默认了。
“我婶婶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大的很,我想她这么对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别往心里去,也别难过了,我先带你回家休息一下吧!”
他小心翼翼的劝解我,这种贴心的安慰是我在萧寒墨身上得不到的。
滤昼 不想让更多人看到我这狼狈的模样,我点头答应,失魂落魄的上了车:“谢谢……”
他很快坐到驾驶位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他总是兴致勃勃地和我搭话,滔滔不绝。
从他口中,我知道了萧寒墨鲜为人知的私事。
萧寒墨结过三次婚,顾明兰是她的第三任妻子,他的每一任妻子非富即贵,不是叱诧商界的富家千金,就是翻手为云的官场政客,算起来都是他政界商界的得力助手。
他的婚姻只是为了利益而活,而我呢?
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交际花,即便他给了我这秘书的身份,给了我徒有虚名的光彩,可却仍然入不了他的眼……
想到这些,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陆乔然扭过头来看我,语气关切:“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开心吗?”
暖洋洋的话语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强迫自己将那些烦恼暂时抛之脑后:
“抱歉啊!今天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
“洛秘书,别说这么伤感的话!把心态放好点,这世上有人让你受委屈,就自然会有人给你温暖的臂弯!”
或许是生性敏感,我竟然听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惶恐的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
这时,急速行驶的车子缓慢下来。
“洛秘书,我家到了!”
他浅笑着将话题拉开,我木讷的点头,然后随他下车。
铝驺第十二章 暖男
进屋,环视四周,简洁大方的装潢让人感到很舒服,只是我识得屋子里的每个小部件都价值不菲,所以有些拘泥。
陆乔然招呼我上楼,又找了一套女人睡衣递给我:“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不然该感冒了!”
见我略有一丝迟疑,他笑着解释:“这是我未婚妻留下来的,新的!”
“陆先生有未婚妻了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诧异的看着他。
“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她五年前出车祸去世了!”言语之中,他的笑容上平添一丝苦涩。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揭了他的伤疤,有些歉疚:“对不起啊,我多嘴了!”
下一瞬,他又平复了情绪,仍旧温文尔雅:“没事,去洗澡吧!”
握着手中质感极佳的睡衣,我感激的点头,进了他给我安排的屋子。
他是个极其细心的人,不忘交代佣人将我换下来的那套肮脏衣服清洗干净。
洗完澡,我穿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华丽睡衣,坐在床上发呆,今天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画面一般在脑海映射开来。
不一会儿,陆乔然敲门进来,手中端着芳香四溢的饭菜。
“想什么呢?肯定饿坏了吧?”他冲着我笑,举止投足之间满是优雅。
闻到这味道,我整个人才清醒过来,饥肠辘辘。
“没什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心里沉甸甸的感动,让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放下了之前在萧寒墨面前的所有顾忌,轻松自在,而眼前的男人时不时的会和我搭话,但眼睛里总像星辰一般,温暖浩瀚。
夜色渐深,我躺在干净舒适的客房内,痴痴的望着窗外安详的夜,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要是萧寒墨可以有陆乔然半分谦逊文雅,该多好?
……
次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
工作闹钟也恰巧响了起来,我恋恋不舍的从这舒适的床上起身,梳洗完毕后下楼。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陆乔然的样子似乎是在等我。
将昨天的苦恼抛之脑后,我扯出一抹笑容:“陆先生,早安!”
他以同样的方式应承我:“早安!来吃早点吧,待会儿我送你去公司!”
不知为何,跟陆乔然相处的时候总觉得很轻松。
半小时后,车子骤然停在公司楼下,我笑着和陆乔然道谢道别,可一下车,一个冰凉的眸子就盯得我浑身发怵。
不远处,萧寒墨阴沉着脸立在那,就仿佛一座高高在上的神像。
空气中平添几分紧张,我不自在的朝他走去,讪讪的跟他打招呼,头却埋得很低。
萧寒墨浑身上下散发的冰凉让我不寒而栗,他不言不语,迈着利索的步子与我擦身而过。
硬朗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威严,我只能加快步伐跟在他身后,乖巧的像一条狗。
一进办公室,他修长的胳膊突然越过我的腰肢,浑身的毛孔紧张起来,耳畔咔嚓一声,我听到门被反锁。
下一秒,男人强大的气场欺身而来,腰肢被死死地扣住,屏息凝神,我吞吞吐吐:
“陆先生……别……”
话音未落,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
“杜云溪,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薄凉的话语中带着讥讽和嘲弄。
“没忘!”我沉声回答,浑身紧绷的那根弦倾刻崩塌。
第十三章 你逃不掉
“离陆乔然远一点!”
低沉的警告让我震耳欲聋,而那满是厌恶的眼神更像一把利剑,直插胸膛。
一阵屈辱感层层翻涌,我鼓足勇气对视那双狭长阴冷的眸子:
“我凭什么不能靠近陆乔然?跟什么样的人交往是我的自由。”
这是我第一次理直气壮的反驳他,心里的疼痛已经让我无所畏惧。
即便我要听从他的差遣,按照他的要求去取悦一个又一个恶心的男人,可褪去那肮脏的一面,我也是一个鲜活的人呀,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我就活该一辈子都烂在这泥土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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