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陆先生要和陆夫人离婚,娶一个富家千金!”
“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两位女同事在洗手台面前议论纷纷。
我心头猛地受到一击,脸色霎时白煞。
一位女同事看到我,又凑上来八卦:“杜云溪姐,你不是陆先生的秘书吗?他是不是要另娶啊?”
我的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呼吸也困难。
愣了半晌,我随意的敷衍:“我只过问陆先生的公事!”
关于萧寒墨,外界从未传过任何谣言,所以那些女同事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事儿。
可我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回到办公室拿了包,我火急火燎的往萧寒墨家里赶。
我扑了空,萧寒墨不在家,当我心存侥幸要离开时,却撞见了顾明兰。
她带我上了楼,我惊诧的发现她竟然在收拾东西。
“萧寒墨真的要另娶了吗?”我低声询问,心情忐忑。
“对啊!”顾明兰长叹一口气,无限悲凉:“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那个女人还是回来了!”
“谁?”
我心头颤抖得厉害。
“萧寒墨曾经深爱过的女生——苏方韵!”
顾明兰眼底藏着数不尽的哀伤。
她苦哈哈的冲着我笑,悲悯的自嘲:“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人,却没料想苏方韵才是他心头爱。整整五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认清了我并不是阻碍她和萧寒墨婚姻的那个人,顾明兰对我的态度和善了不少。
从她口中,我了解到那个叫苏方韵的女人是苏氏企业的千金,萧寒墨的初恋女友。
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苏方韵离奇失踪,不知生死,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知道真相的我如遭雷击。
趴在我身上叫“阿鸢”的是他,甜言蜜语哄我留下的是他,到头来送我一场空欢喜的也是他,这一刻,我心灰意冷。
从陆家离开后,我浑浑噩噩的在大街上游荡,却又忽然接到了萧寒墨的短信:“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我下班去接小乖回家吃饭!”
云淡风轻的语气和态度足以粉饰太平,既然他愿意哄,我也愿意让他骗。
于是,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买了他爱吃的食材回家精心烹饪,又把自己打扮得妩媚动人。
饭桌上,小乖调皮的问萧寒墨:“陆叔叔,你对我和妈咪那么好,你愿意娶妈咪,做我的爸爸吗?”
童言无忌,饭桌上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我屏息凝神,灼热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他往嘴里送菜的筷子突然抖了下,随后扭头冲着小乖笑:“这个小乖得问你妈咪愿不愿意!”
说完,他又继续闷头吃饭,从未抬头看我一眼,一时之间,我胃口全无,送到嘴里的饭菜和心里的感觉一样,又涩又苦。
夜里,我忍着心里的酸楚和他翻云覆雨,精疲力尽后,他搂着我,轻柔的呼吸格外动人。
对于他要结婚的事情,他仍然只字未提,只是突兀的告诉我:
“杜云溪,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为什么?”我并不吃惊他会有这样的拒绝,只是对于原因我仍然好奇。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吃苦。”
萧寒墨平静的说着,声音不起一丝波澜。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我漠然的反问,心里酸楚的厉害。
“当然!”
他突然将我搂得更紧,可身体发肤的亲密接触,却让我觉得跟他离得更远。
又在他怀里依偎几分钟,他突然推开我,进浴室冲了个澡后开始穿衣服。
“你要走?”
“嗯!”
他专心致志的扣着衬衫纽扣,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出门前,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杜云溪,这卡里的钱你拿着用!”他淡淡的吩咐我。
“你这样给我钱,不更显得我像是个被包养的小三?”我冷笑着看他。
他皱眉看我,目光深讳莫测:
“作为一个母亲,你应该给小乖更好的生活环境!她明年就要上一年级了,给她换个学区房吧!”
小乖是我的心头肉,只要能让她过得好,我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
我浅笑着目送他出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流。
次日,我开始上网查阅各种学区房资料,选了几个较好的小区后,我决定亲自去房产中心看。
“洛小姐,先坐一会,我具体跟你讲解!”招待我的业务员恭敬客套的和我聊天。
可我的目光却被门外一对夫妻吸引。
男人身姿挺拔伟岸,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更要命的是,两人中间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外人眼里肯定是融洽的一家人,可对我来说却很刺眼。
因为男人是萧寒墨,而那女人也是我在萧寒墨办公室里见过照片的苏方韵,至于男孩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洛小姐!”业务员叫我。
我也回头来看了他一眼,十分抱歉:“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改天再联系你!”
说完我立刻拿起包慢慢的朝着门外的两人追了上去。
“爸爸,我希望以后我们的家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哦!”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冲着萧寒墨说话。
萧寒墨满脸笑意,一把将小孩抱起来,全是宠溺:“小伟说什么就是什么,爸爸都听你的!”
霎时,我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允晗,不能这么宠着孩子,你上班方便才是最重要的!”
苏方韵娇气柔媚的声音以及眼里星星点点的爱慕让我嫉妒,甚至是发恨。
可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却将我叫醒,我自己在嘲笑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炎炎烈日下,我整个人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浑浑噩噩之中,我似乎被什么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狼狈的躺在了地上。
一辆出租车撞了我,司机逃之夭夭,在这并不繁华的街口,没有监控,也鲜有人看见。
索性伤得并不算严重,只是左腿似乎扭到了,又肿又痛。
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第一反应就是给萧寒墨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可还没等我开口,那边便已经敷衍:
“我现在在开会,晚点打给你!”
“嘟嘟嘟……”
未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紧紧的握着手机,心底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