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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蓁容打量小团子的时候，小团子也在打量她。
他觉得娘亲好奇怪，三魂七魄好似不全，混混沌沌的。
“娘亲，咱们回家吧，若是再不回去，父君该生气了。”
“你家在哪儿？”
曲蓁容准备询问过后，把糯米团子送回去。
“桃止山。”小团子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道。
曲蓁容愣住，冥界桃止山她怎能不知。
这个小团子到底是何人？
“娘亲，怎么了？你不想回去吗？”小团子见她不说话，拉着她的手。
曲蓁容不是说不想回去，她在想怎么带小团子回去。
桃止山那可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她这种半吊子怎么可去，看来还是要等师父送小团子走。
“你若不想回去，咱们就不回去，桐桐一直陪着娘亲。”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曲蓁容只是先行答应他，准备带他先回家，等师父回来再说。
桃止山。
瑾笙回来后得知桐桐竟然私自去了人界，立马派人寻找。
这时，昱律匆匆过来：“帝君，属下查出了一件事。”
“何事？”
“三千年前扶桑神受命去寒渊谷，从此未归。”
瑾笙听罢身体摇晃了一下，薄唇紧抿，许久才开口。
“可有找到曲蓁容的转世之人？”
昱律看着瑾笙清冷的面色，旁人看不出，但一直跟随他的自己生生的明白，他如今的孤寂。
他忍不住开口劝慰：“从古至今扶桑神只有一世。”
瑾笙剑眉微微一拧，他面色平静，只是身侧的手兀自收紧颤抖着。
“走，去找桐桐。”
“是。”
……
夜，天空繁星密布。
院子里，小团子规矩着坐着吃饭，笑嘻嘻地叫李宸羿师祖。
李宸羿清冷的眸子望着他，也不点破。
“师父，桐桐说他住在桃止山，你可知他是何人？”曲蓁容问道。
“娘亲，我是你的桐桐呀！”
李宸羿还没回答，桐桐忙说道，生怕曲蓁容又不承认是自己娘亲。
曲蓁容有些无奈，又看向李宸羿：“师父。”
李宸羿看着她迷茫的神色，传过心声道：“少顷为师送他回去，你不必担心。”
小团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在和娘亲说悄悄话，忙抓住曲蓁容的手。
“娘亲可是有何话不想让桐桐知晓？”他大大的眼睛像是天空的星辰，忽闪忽闪的。
小手紧紧地抓着曲蓁容的手，生怕她会不要自己。
“怎么会呢？”曲蓁容瞧着小团子，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不舍得他走。
小团子听罢，嘴角顿时扬起，乖乖地坐好。
“娘亲放心，桐桐最听话了。”他抬起手，夹着人界的五谷杂粮吃到嘴里也不嫌弃。
曲蓁容这时才隔着烛光发现他的手上有着几道深深地灼伤。
“桐桐你的手怎么了？”
小团子见曲蓁容发现，忙用衣服挡住了手背。
曲蓁容却抓住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只见他的手背上，胳膊上都是伤。
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桐桐，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团子瞧着她发红的眼眶，扯回了自己的手：“娘亲别担心，桐桐不痛，父君说大丈夫不怕受伤。”
曲蓁容只觉心底狠狠一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心疼这孩子。

第二十章 北帝之子

晚饭过后，小团子抱着曲蓁容睡着了。
连日来他常常被罚，如今找到娘亲，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曲蓁容看他对自己这么没有防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来，把他交给为师。”李宸羿走上前道。
曲蓁容抱着怀里软软的小团子，舍不得松手：“师父，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送他回去。”
“他是北帝之子，留下来是个麻烦。”李宸羿说道。
曲蓁容早就习惯自己师父这幅淡然的姿态，可在听到他说怀里的孩子竟然是北帝之子，还是不由惊讶到了。
“原来如此，我说哪个当父亲的这般狠心。”
北帝威名六界皆知，据说四年前，本来瑾笙改交出大权。
没想到他直接斩杀了下一名继位者，另外扶桑神也是因北帝而死，六界皆有怨言，可都不敢说。
“可怜桐桐了。”
曲蓁容将小团子交到李宸羿的手里。
李宸羿看着她脸上的不舍，一丝犹豫从眼底闪过，很快便抱着孩子消失在庭院。
等他走后，曲蓁容心里一阵落寞。
她在收拾的时候，瞧见地上掉了一块通透的玉坠，捡起来看了两眼。
想必是桐桐掉的，她拿着玉坠出了院子。
……
另一边，李宸羿抱着怀里的孩子还没踏入冥界，很快就看到了两道身影。
是瑾笙和昱律。
昱律远远就瞧见了桐桐，狭眸一冷：“帝君，是小殿下。”
瑾笙自从曲蓁容殒命之后，就不曾再见李宸羿，如今见到，脑海中忍不住闪现出曲蓁容死前的一幕。
他瞬间移到李宸羿的面前：“桐桐怎会和你在一起？”
李宸羿轻拍着小团子的后背，将自己施在他身上的咒消除，随后还给瑾笙。
“这你该问他。”

瑾笙抱着小团子，见他没有受伤，于是转身离开。

小团子缓缓转醒，发现抱着自己的怀抱不再温暖，疑惑地睁开眼，一眼就瞧见了面色铁青的父君。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忙闭上眼。
“醒了？”瑾笙感觉到怀里孩子的动静，声音冷淡。
小团子装作没醒，一言不吭。
瑾笙面色更差：“看来雷击对你来说太轻了？”
一旁昱律看不下去，忍不住道：“帝君，小殿下毕竟还小。”
“本君与扶桑的儿子怎能看年岁？”瑾笙说罢，就要伸手将小团子弄醒。
小团子感受到他身上恐怖的气息，忙睁开眼，弱弱出声：“父君，我见到娘亲了，我们能带她一起回桃止山吗？”
瑾笙瞳色一颤：“你说什么？”
“娘亲是不是叫曲蓁容？桐桐今日见到她了，她就和师祖住在一起。”小团子继续说道。
瑾笙的心仿佛被巨石撞上，他不由分说将小团子交给昱律。
而后直奔李宸羿所离开的方向。
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曲蓁容死后什么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
她可是扶桑神，就算是身死，也不会有残魄留在世间。
……
曲蓁容拿着玉坠追出去，正好看到了李宸羿回来，发现他怀里小包子已经不再了不由失落。
“师父。”
李宸羿走上前：“小桐，收拾东西，咱们要换处地方住。”
“可咱们来北荒还没多久，现在就走？还有我这个玉坠还没还给桐桐。”
两人说着话进入院中，谁都没发现不远处黑暗中立着一道高大孤寂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回到仙乐宫

曲蓁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收好了玉坠，去到房间里面收拾着东西。
这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桌上的蜡烛也忽明忽暗，骤然熄灭，一片黑暗。
曲蓁容心里一咯噔，还没回过神，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曲蓁容，本君终于找到你了。”瑾笙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舍不得松开。
曲蓁容想要挣扎，可对方身上的威压让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唔……”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曲蓁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漆黑的夜里她看的不甚清晰，但全身的感觉到了极致。
瑾笙一遍遍在她的口中索取，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
他终于找到她了……
曲蓁容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看男人越发得寸进尺，用力朝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嘴里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瑾笙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凉，这才回过神，缓缓将她松开。
曲蓁容被松开，大叫着要逃：“师父……”
她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小妖。
因为李宸羿在院子周围都设了阵法，一般的妖根本进不来，就是厉害的妖怪师父也会有察觉，刚才自己叫了几声，师父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伸手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瑾笙缓缓来到她的身后：“不用叫了，李宸羿暂时被本君关起来了，他敢将你藏起来，就该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曲蓁容的手缓缓垂下，扭头看向黑暗中的男人，眼底满是警惕：“你到底是谁？”
瑾笙俯身靠近她，望着她那张陌生的脸，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的样貌。
他缓缓开口：“本君是你的夫君。”
曲蓁容望着他森冷的眼眸，心里不由害怕。
“你胡说LJ，我只有师父没有夫君。”
师父告诉她，她是个孤儿，是被师父养大的。
瑾笙听着她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
他落在曲蓁容脸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舍不得离开半分：“李宸羿的账本君稍后和他算，小桐，本君很想你。”
他活了万年，只有失去曲蓁容的五年才明白何为想念。
曲蓁容别开脸躲开了他的手，偷偷施着法想逃出去救师父。
她的这些动作落在瑾笙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下一秒瑾笙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别白费力气，本君这就带你回桃止山，将你受损的元神养好。”
曲蓁容还想阻拦，只看瑾笙的手轻轻落入她的眉心，没多久她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仙雾飘渺。
曲蓁容看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一阵恍惚，身边的宫婢阿满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小娘娘，你终于回来了，阿满好想你。”
曲蓁容看着抓住自己垂泪的宫婢，眼底满是迷茫，终归还是不忍心推开她。
“这里是哪儿？”
阿满听她问自己，忙答：“这里是桃止山仙乐宫，小娘娘你忘了？”
桃止山？仙乐宫？
曲蓁容眼底满是震惊，那带自己来的男人岂不是……
“难道带我来的人是北阴大帝？”
阿满奇怪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娘娘，你将帝君也忘了？”
果真是北帝，那个冥界的暴君！
曲蓁容不再理阿满，支撑着身体起来，堂堂北帝竟然轻薄她，还抓了她的师父。
她要去救师父……

第二十二章 瑾笙后悔

阿满见曲蓁容出去，连忙跟上。
“小娘娘，帝君让你好好在仙乐宫修养，你要去那儿呀？”
曲蓁容也不知道要去何处，她看着此处荒凉的景象，不是说桃止山万里桃源吗？
为何这么凄清？
“你可有见北帝带别的人来？”
阿满摇了摇头：“小娘娘，你元神受损还是先去长生池养养身体再说。”
“我没事，你不要叫我小娘娘，直接叫我曲蓁容就好。”
曲蓁容说完又要走，这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阿满看到连忙跪在地上：“拜见帝君。”
“下去。”瑾笙冷声道。
“是。”
曲蓁容见阿满离开，跪在瑾笙的面前：“民女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北帝，求北帝恕罪放了我和我师父。”
瑾笙听着她疏离的话，心里有些烦乱。
“站起来！”
曲蓁容深深地埋着头没有动作，师父都对付不了的人除了祈求放过，还能怎么办？
瑾笙这时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正欲伸手拉她起来，曲蓁容却连连后退了几步。
“求北帝放过我和我师父。”
男人身上的威压骤然散开，曲蓁容越发紧张，手心都是细汗。
她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得罪了这尊大佛，都说修道之人和冥界上神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瑾笙还是北帝。
应该是犯不上和她们计较才对！
瑾笙越发不耐烦，他低头看着曲蓁容：“你可知本君最恨修道之人，为何处处为他求情？”
曲蓁容缓缓抬起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师父出事，我也不会苟活。”
瑾笙喉头一紧，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对自己。
当初他斩妖除魔，曲蓁容一个小妖常常伴随其后，说若是他身死，她也不会独活。
当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她这般对另外一个人，才知道有些事的难能可贵。
“既然你这么说，那他更不可活！”
瑾笙薄唇轻启，他的东西无论是谁都不可触碰！
曲蓁容眼底的光芒顿时散尽，她强忍着心口的怒气，冷声道：“都说北帝暴政，民女现在算是知晓了。”
“你说什么？”瑾笙眼底一寒。
曲蓁容从地上起身：“北帝威名自己不知？”
瑾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曲蓁容，以前她如何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他走近，强拉她到了怀里：“这些话你可以同我说，但若是外人听到，便是杀头大罪。”
曲蓁容愣了愣，回过神想要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曲蓁容，不要故意惹怒本君。”瑾笙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
瑾笙将曲蓁容强制性带到长生池，池水浸泡全身，衣服打湿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曲蓁容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想要离他远些，他却不肯松手。
“别动。”
曲蓁容就这么被他按在胸口，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北帝，你……”
“你该叫夫君。”瑾笙沉声道。
虽说当初他与曲蓁容并未成亲，但桃止山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妾氏。
曲蓁容一张脸涨的通红，偏过头不看瑾笙：“我并未成亲，想必你是弄错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几个词她怎么好说？

第二十三章 李宸羿该死

“还是什么？”瑾笙看着她的窘迫，故意追问。
曲蓁容一张脸火烧火燎，红唇微张：“帝君，求你放过我和师父吧，我们……”
瑾笙眸色一冷，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又是李宸羿！
当初他就该杀了这人！
曲蓁容见状挣扎着反抗，她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啪！”
一耳光落到瑾笙的脸上。
他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曲蓁容逃离自己，向岸边游去。
……
曲蓁容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也不敢停留一直往外跑。
她不是故意去打瑾笙的，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是个人接连被轻薄也受不了，她现在又担心又害怕。
桃止山上是九宫殿，瑾笙不喜人多，宫中的人手很少。
曲蓁容偶尔遇见几人，打听有没有关人的地方，这些宫人们都不回答她，一个个像哑巴，没有任何生机。
被关禁闭的小团子听说瑾笙带回了曲蓁容，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曲蓁容：“娘亲。”
曲蓁容听到熟悉地声音扭头看去：“小团子，你怎么在这儿？”
小团子飞奔到曲蓁容的怀里，一脸委屈：“娘亲为何要抛弃桐桐，娘亲不爱桐桐了吗？”
如果只是一个人认错自己，曲蓁容不会多想，可如今小团子和瑾笙以及宫女阿满都认错自己，那就不应该了。
“桐桐，你能带我去找我师父吗？”
如今，她只有问师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幸小团子什么都知道，带着曲蓁容出了九宫殿，一路往关押的狱中过去。
“娘亲，你回来了真好，咱们把师祖放出去，然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再也不分离了。”小团子说道。
曲蓁容听罢仔细地看了他几眼，心里暖暖的，若他真是自己的儿子，也挺好的。
冥界灼热的地狱之火燃遍，靠着小团子的能力才到了关押李宸羿的天牢。
曲蓁容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眶不觉泛红。
只见他身上的白衫布满了一道道血痕，俊朗的脸上也都是伤，被泛着魂力的铁链捆着。
“你怎么来了？”李宸羿像是无事人一样。
“我和桐桐来救你出去。”曲蓁容说完正欲伸手，却被李宸羿叫住，“住手，上面布了禁制会伤到你。”
“那怎么办？”
小团子这时候伸出手去：“娘亲不怕，桐桐帮你。”
他的手触碰着禁制，手心疼得发颤却强忍着。
他要让娘亲开心，让娘亲留下来。
曲蓁容并不知道这会对小团子造成什么伤害，终于看师父被放，她松了一口气扶住他。
“桐桐谢谢你。”
小团子将自己受伤的手收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曲蓁容：“那娘亲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曲蓁容听后看了一眼师父，又看向小团子欲言又止。
李宸羿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眸色暗了暗：“小桐，我们回人界。”
“好。”曲蓁容说着将怀里揣着的玉坠递给小团子：“桐桐，这是你掉的，还你。”
小团子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娘亲不跟桐桐回去吗？”
曲蓁容看着他小小的脸，心里不知为何很难受。
“对不起桐桐，我是人，你是神，我不是你的娘亲，所以我……”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大力袭来。
李宸羿伸出手将其挡住，看着不远处赶来的男人：“北帝所作所为未免令人不齿！”

第二十四章 永不原谅

小团子发现父君赶来，吓得躲到曲蓁容的背后。
瑾笙本来还疑惑是谁能解除自己下的禁制，看到小团子顿时就明白了。
“你又能比本君好多少？”瑾笙冷声道。
他已经没了耐性，鼓掌之间是地狱业火，轻易便可将李宸羿烧个干净。
之所以一直留他一条性命。他是想知道李宸羿如何救的曲蓁容。
李宸羿不惧生死，但如今他不想死，不为别的，只为他背后的女人。
五年的相处，若是说没感情绝不可能，他若死这世就没了，或许历劫的记忆也会散尽。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蓁容抓着李宸羿的手。
李宸羿安抚着她：“不用担心，他欠你，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朝着瑾笙走过去。
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北帝，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我死，小桐更不可能原谅你。”
瑾笙自然知道，他看着不远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覆手而立。
“本君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曲蓁容必须留下。”
李宸羿唇角微扬：“若她愿意留下，我无话可说。”
下一秒，瑾笙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知道她没了记忆，当然不会留下。”
“难道你觉得她有记忆就会留下？”李宸羿笑着道。
瑾笙额间青筋暴起，手用力。
可就在这时，曲蓁容却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帝君，求你饶了我师父……”
瑾笙的脑海中闪现着李宸羿的话，若是李宸羿死，那曲蓁容更不可能原谅自己。
他一把将李宸羿甩开，都说他杀伐果断，没人见过他手下留情。
这是唯一一次。
小团子看着曲蓁容跪，他也跟着跪。
“一个时辰后本君要见到你们。”语罢他直接消失在原地。
曲蓁容松了一口气，赶忙去看李宸羿：“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小桐你受委屈了。”
曲蓁容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为什么瑾笙会说自己是他的妻子。
“你信师父吗䧇璍？”
“信。”
“你就是外界传言的扶桑神，只不过你神力散尽，如今和普通人无异。瑾笙曾经确实与你有一段情，只不过你们的孩子早亡了。”李宸羿说罢看着抓着曲蓁容衣袖不松手的小团子，“他并不是你的孩子。”
曲蓁容听完感觉心口很闷。
小团子这时候急了：“你胡说，桐桐就是娘亲的孩子。”
“你应该是花界上神之子。”李宸羿继续道。
小团子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连连摇头：“不是的，父君不喜花界上神，我不是她的儿子。”
小团子最喜欢漂亮的仙娥，怎会不知道苏瑶和瑾笙的传言。
可他去过花界，他能感觉到苏瑶不是自己娘亲。
“不喜为何因花界上神伤害小桐？”李宸羿无意和一个小孩子争辩，他看着曲蓁容：“不用担心，为师会想办法救你。”
曲蓁容恍惚地点头。
小团子看着李宸羿离开了，不放心的抱着曲蓁容。
“娘亲，你别听坏蛋胡说，桐桐就是你的儿子，你瞧桐桐的眼睛和你多像呀！”
曲蓁容回过神，摸了摸小团子的头：“知道了。”

第二十五章 发脾气

仙乐宫。
曲蓁容回想着李宸羿的话，问阿满：“你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阿满听后，看了一旁睡着的小殿下，而后小心翼翼告诉了她一切，和李宸羿说的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出入。
曲蓁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听人说还是会不舒服。
深夜，曲蓁容睡在小团子的旁边，她正想抓小团子的手，才刚触碰到，他弹射性躲开了。
曲蓁容这才注意道小团子掌心红彤彤的一片，刺目至极！
她的眼眶泛红，轻轻的摸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傻瓜，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小团子梦中呢喃：“娘亲，桐桐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娘亲不走。”曲蓁容瞧着小团子，感觉鼻尖一片酸涩。
他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看着他这样心里真的很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曲蓁容将小团子搂在怀中，轻轻得哄着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高大身影。
瑾笙大手揭开被褥，顺势将两人一同搂入怀中。
“他的手是被灼伤了，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他沉声说道。
曲蓁容听着身后男人不以为意地声音，再加上阿满所说地事，不悦地抱着小团子移出了几分。
瑾笙剑眉一簇，将她再次搂入怀里：“曲蓁容，你发什么脾气？”
曲蓁容闭上眼，不答话。
她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这个残暴的男人，如今她只想等着师父来救自己。
她所爱之人当如师父一般温润如玉，绝不是瑾笙这种自以为是的残暴之君。
“曲蓁容！”
瑾笙不由恼怒，大手一挥，曲蓁容怀里的小团子忽然消失。
她睁开眼：“桐桐呢？”
瑾笙整个人压了过来，漆黑的双眸盯着她：“他被我送回自己的宫殿了。”
曲蓁容一听心里顿时就慌了，有小团子在她还不怕，如今孤男寡女，她就要走。
瑾笙像是知道她的举动，掐住了她的，贴身过去。
“你干嘛？”
“夫妻之间弋㦊还能做什么？”他的声音磁性无比。
曲蓁容全身都在发烫，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可我们并不是夫妻，帝君你的妻子是琼花上神苏瑶。”
瑾笙眸子一紧，瞧着她的神色：“阿满说的？”
“不用阿满说，周天上神都知晓。”
“本君曾经确实想过娶苏瑶，但并未娶，还有很多事你并不知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话间，瑾笙抱着曲蓁容，耳畔生风。
不消半晌，曲蓁容再次睁开眼就见眼前一片火红色，是彼岸花。
自从扶桑神离世，也就这彼岸花开的最为茂盛。
“这是？”
“凡间离世之人的记忆。”
瑾笙伸手摘过一朵，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是一个人的一生，短短百年匆匆而过。
“这里也有我的记忆吗？”曲蓁容问。
“并无。”
瑾笙俯身看着曲蓁容：“本君要告知你的是，人间短短数年情爱也不过占一小部分，我为上神寿命万年，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曲蓁容不知道是因为得知了自己与瑾笙发生的事，还是别的，听了他的话心底像是被针扎一样。
原来自己苦等千年，在他眼底是这般不重要。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留下我？”

第二十六章 琼花太过小气

瑾笙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了心境，他想留下曲蓁容，让她陪着自己掌管冥界。
“本君习惯你在身边。”
这五年来他的周围无时无刻都在闪现着曲蓁容的影子。
“可是我不想待在你的身边，这几年我和师父在人界过得很好。”
她曲蓁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对于瑾笙这种能够活万年的上神来说，一生一世太长了。
凡人百年尚不能守住诺言，更何况千年万年。
“本君会娶你。”瑾笙知道以前曲蓁容最想要一个名分。
曲蓁容的心又是一跳，她抬头看着瑾笙，强压下心底的涩意：“我只想回人界，求帝君成全。”
瑾笙该说的已然说了，他很少在一个人面前放低姿态。
“你只能回桃止山。”
他冷声说完，直接送曲蓁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