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袅袅的一颗心已经跌入谷底，除了疼，还是疼，无边无际的疼。
她紧紧的抓着沙发边缘，大口的呼吸，她不知道要如何减轻这种疼痛。
包间里的音乐声还在继续。
夏袅袅额头冷汗直冒，浑身不住地哆嗦着，有殷红的鲜血染在她身下的沙发上，触目惊心。
可尽管都已经这样了，她依然是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的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真皮沙发，指甲都深深地插进了沙发里。
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大概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贺清宴洗完澡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如同死人一般的夏袅袅，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痛楚，可很快，就被深不见底的深邃给替代。
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到她的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就好像她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垃圾。
“卡里有十万，拿了钱，赶紧滚！”
夏袅袅的心在流血。
她多想跟他解释，她不脏，这么多年除了跟贺清宴接过吻，她连其他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今天也是她第一次接客……
但她只是张了张嘴，将那些他不屑听的多余的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临时换成了另一句。
“既然都……那我答应的事……”夏袅袅感觉到自己真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与其跟别人不如跟贺清宴……她怕贺清宴反悔，连忙道。
“明天过来签协议，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清宴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看到上面沾了一些血渍，目光变得幽暗不明起来。
夏袅袅也看到了，她的脸迅速涨红，小声嗫嚅道，“对……对不起，我不该压到你的衣服。”
“呵。”
贺清宴冷笑一声，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把整件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夏袅袅愣了许久，半晌，才嘲讽一笑。
他是……嫌她脏呢。
上高中的时候，她月事从来不准，一不小心就会弄脏校服裤子，那时候她不敢回家，只好坐在教室座位上。
那次还是贺清宴过来接她，知道她的窘境时，脱掉自己的校服上衣替她遮住，哪怕自己的血脏了他的衣服，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自己偷偷去洗了。
后来贺清宴的书包里经常会备着一两个姨妈巾，就是怕她会有突发状况。
可现在……
那个温暖如阳光的少年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这个一手遮天的贺清宴。
第11章 五年的距离
他和她，早就不只是那五年的距离了。
如同云泥，天壤之别。
忍着浑身上下跟散架一般的剧痛，夏袅袅将银行卡放进包里，缓缓挪去浴室里洗澡。
VIP包房里的服务自然不是普通包房能比的，里面的设施齐全，自然包括浴室。
洗完澡出来，夏袅袅已经不清楚时间到底是多久了，她的衣服被贺清宴给撕烂，领口处哪怕还扣着盘扣，里面的春光却依旧潋滟。
她只想赶紧回到更衣间，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
一路匆匆走过喧嚣的走廊，夏袅袅一手捂住胸口，只求在路上不要被别人看到，行色匆匆地往电梯里赶。
电梯里还有两个跟她穿着一样的女孩儿，跟她是一个包间里的人，尤其是那个长头发女孩儿，她还被贺清宴泼了一脸红酒。
看到夏袅袅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刚才她在包间说的话，两人不屑的神情跃然于表。
“嘁，装得那么清纯做什么？勾引男人的时候说话可比谁都利落嘛！”
“就是，还说是什么第一次，我看啊，又是一个装纯的绿茶！”
电梯里除了那两个女孩儿，还有四五个男人，跟随她们讨论的重点，几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夏袅袅胸前扫荡了好几圈。
夏袅袅只感觉自己如同芒刺在背，正好电梯开了，她也不管在哪一层，便一头扎了出去。
电梯里紧跟上来一个戴眼镜的秃头男人，大腹便便，一头焦黄的牙齿咧着，带着一身酒气。
“嘿！美女，等等我！”
后面有人跟了上来，夏袅袅就更害怕了，她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胖子给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这一层楼好像是贵宾休息室，很多有钱人在包间里面施展不开时，就会拿着房卡过来开房。
炮火连天的地方，遇到这么一个猥琐的男人，也难免夏袅袅会害怕。
她不敢再发生刚才的事情了，实在是太痛。
“小姑娘，你别喊啊，来，哥哥带你进房间玩会儿呗！”
胖子贼溜溜的眼睛在她半露的酥胸前停留了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流露出淫乱的光。
夏袅袅吓坏了，甩掉他的手就打算跑，男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生生地拉了回啦，表情狰狞。
“跑什么啊！你知道老子是谁吗？都出来卖了，还有什么纯情可装的？”
夏袅袅被拽着头发，疼得整块头皮都仿佛要撕下来了，她慌张地叫了两声救命，却被胖子扇了一个耳光。
“啪！！”
剧烈的疼痛让夏袅袅感到头晕眼花，她被人拽着头发，耳朵边伴着嗡嗡的响声。
“臭婊子！叫什么？？老子给你钱，包了你一晚上怎么样？！”
胖子大概是发怒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硬塞进夏袅袅的领口，还不忘揩了一把油。
夏袅袅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如果说刚才的贺清宴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那么这个男人简直比魔鬼还要让人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