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没有回答林惊枝的问话,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别人抓鱼好看吗?”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林惊枝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不好看,还是你好看。”
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他英挺的眉骨,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带着胡茬的下巴,冷不丁上去又咬一口。
“裴砚,要是有别的女人对你勾勾手,你不准上去!”
她才说完,人就被压在了床上,男人贪婪地索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几乎是完全压制住了她。
其实裴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勾勾手指,他就来了,只觉得一见到她,魂儿也跟着她跑了。
清香绵软令人浑浑噩噩,偏生林惊枝娇嗲的声音在他耳边一下一下。
“裴砚,不够。”
他的心脏简直都要炸开了,攥紧她的细腰,几乎要将人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直到屋外有人看捉鱼回来的知青在大声地说话了。
“哎呀,刚刚那个老赵家的儿子抓鱼可真的厉害!一晚上抓了四条!”
“就是,咋别人都抓不到,就他抓到了呢?”
几个人纷纷夸赞着抓鱼厉害的赵家儿子,林惊枝感觉自己舌根都发麻,她窝在裴砚的怀里,安分又乖巧。
嘴里又忍不住夸他:“她们都不知道,其实你抓鱼最厉害,裴砚,你什么都厉害,整个南山村没有哪个男的比你厉害。”
裴砚轻笑一声,摸摸她发烫的脸蛋,柔滑细腻,这丫头皮肤实在是太好了。
他低头又亲她一下:“你也最厉害,对我勾勾手我就过来了。但你放心吧,别人不敢对我勾勾手,因为我可能会上去一拳把人给打趴下。”
林惊枝噗嗤笑出来:“那如果对方是女的呢?你也打?裴砚,我认真问你,如果有女的勾引你,你会怎么做?”
很多男的都会享受被女人勾引的滋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其实林惊枝心里很清楚,上辈子裴砚最后成为掌控华国商业命脉的首富,却被传出不近女色的流言,就证明那些试图勾引他的女人,一个都没有成功。
奇怪,别人勾引他,怎么都成功不了。
她对他勾勾手指,却能让他冒着风险来这小屋子里把她亲得浑身酥软。
想到这,林惊枝也不追求答案了,在他怀里撒娇:“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
裴砚本身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之前在南山村因为他脸色太过冷淡,看起来很凶很吓人,没有女的敢接近他。
这段时间因为他有工作,附近倒是有过年轻女的试图跟他搭讪。
每次他都是眼睛一眯,语气不自觉地冷:“你想干什么?”
一句话问得人家腿都吓软了,啥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走。
所以他还没有真的遇见过试图勾引他,而他解决不掉的时候。
但忽然听到林惊枝说无论他怎么做,都相信他,裴砚心里也有了一种很熨帖的滋味。
但他还是向林惊枝保证:“陆知青,这一点你放心,如果我裴砚在外面有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直接死在外面……”
林惊枝小手立即捂住他嘴巴:“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可以变心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随时退出都行,跟我们在一起比起来,我更希望你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女孩急得都要哭了,眼尾红红的,裴砚看了却感动不已。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跟健康平安长命百岁比起来,他更愿意选择跟陆知青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裴砚亲了一下林惊枝的手心。
林惊枝脸一红,小猫似地抓着他的手指亲吻:“还有,裴砚你不能再喊我陆知青了,喊我嫣嫣好不好?”
裴砚有些张不开口,这个小名实在是太嗲了。
可怀里的人压着他,抓着他的手指晃啊晃:“好不好嘛,人家今天为了给你织围巾,手都戳疼了,你喊我一声嫣嫣给我听好不好?要么,我给你两个选择,喊媳妇儿,还是喊嫣嫣?”
裴砚深吸一口气,他们还没有结婚,喊媳妇儿自然不合适。
他有些别扭地喊:“嫣嫣。”
林惊枝心花怒放,把自己才织好的围巾拿出来:“你瞧,我今天刚织好的!可暖和啦!”
那围巾针脚看上去没有毛衣精致,但裴砚一个大男人也没多想,倒是抓起来她的手细细检查了下,不少地方确实有被针戳到的红痕,他帮她揉了好一会儿。
他神色严肃,有些心疼:“以后不用给我做这些了,你的皮肤娇嫩,戳红了好几天才能消下去。我不怕冷的。”
说完他想起来明天要出远门的事情,又问:“我明天要帮制药厂送货到省城,大概三五天才能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回来?”
林惊枝啊了一下,忽然要分别,她有些不舍!
但裴砚的工作,她是肯定会支持的!
所以林惊枝找了一张纸跟一支笔:“我要的东西好多好多的,我写在纸上吧,你带在身上,等到了省城你再打开看,好不好?”
她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了好几行字,而后折叠起来塞到裴砚的口袋里:“到了省城再拿出来看哦,不然弄丢了,我可是要不高兴的。”
没等裴砚说话,她又可怜兮兮地蹭上去:“你明天要走,那今天是不是要把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的亲亲都一下子补齐了啊?”
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裴砚无奈,只能捧着她的后脑勺再吻下去,一下一下,时而缓慢时而粗暴,时间竟然就那么地短暂。
等到两人惊醒过来,裴砚已经得回家去了。
他走出陆知青的屋子,摸摸自己的嘴唇,知道回家不好交代,干脆从自家菜园子里摘了几根辣椒,装作吃辣椒的样子,进门说道:“娘,这辣椒怎么这么辣,我吃了两根,嘴巴都肿了。”
李小草瞥了他一眼:“你这是蚂蚁搬青蛙,属实顶呱呱,好端端的吃啥辣椒?快把饭吃了,我给你收拾去省城的行李。”
其实行李也没啥,李小草给他装几件衣裳,煮几颗鸡蛋,瞧见裴砚拿回来的围巾,跟身上穿的毛衣,又是一个劲儿地夸陆知青手艺好,体贴人。
正要开口骂裴砚不过年不过节的竟然就这么地把陆知青织的毛衣穿上了,裴砚拿出来一团毛线:“娘,您抽空给陆知青也织一件新毛衣吧。”
李小草这才作罢:“知道了,放心吧,我肯定给她织一件漂漂亮亮的毛衣!”
那边姚金菊听到了,忍不住问顾山:“这下你不会说完找事儿了吧,你瞧瞧,你瞧瞧,我都打听到了,陆知青定亲的礼钱是十八块钱!礼单也是我的三倍!现在又给陆知青织新毛衣!
你二弟的工资真的一分钱都不往家里交了吗?不是我想着他们的钱,而是他们年轻,也太大手大脚了!这样下去肯定攒不住钱,我也是为他们好……”
顾山有些烦躁,他正在编箩筐,转头冷冰冰地看着姚金菊:“你真为他们好,他们结婚你出多少钱?”
姚金菊哑口无言,眼泪直淌,顾山干脆不再看她。
任凭姚金菊哭一夜,整个人都麻木了。
凌晨五点,裴砚就起来了,李小草担心老二第一次出远门路上遇着事儿,四点多就醒了,一大早地见裴砚起来,赶紧煮了一碗面给裴砚当早餐。
裴砚吃着,她叮嘱着,直到裴砚出门走了老远,李小草才担忧地站在大门口收回目光。
她有些害怕,怕裴砚跟十几年前她那个该死的丈夫一样,一去不回!
裴砚之前去过县里市里,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去省城,秋天的晨风冷飕飕的,他身上穿着陆知青给他的毛衣,浑身暖融融的。
那围巾他也带着了,陆知青说了,她织的宽,偶尔小憩的时候也可以当毯子盖。
裴砚想起来她写下来的要他去省城买的东西清单,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下。
纸上是女孩娟秀漂亮的字迹。
“我要你买一份平安,一份健康,一份开心,一份思念,一份早点回来,一份我很想你!”
最底下是她的落款:“你的嫣嫣。”
裴砚定定地看着那张纸,心潮起伏,感觉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的文字,莫过于这些!
货车车厢里,丁晓珍也跟着来了,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裴砚,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心动!趁着车子颠簸的时候一下子往裴砚身上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