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停车场里，詹语白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方沁阳听到了一些，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
这时，程楚楚也说话了。
“那个男的叫刘培。”
之前裴烨桉出去打零工认识的好朋友。
裴烨桉总是说，刘培对他特别好，是同事里最关照他的一个。
裴烨桉掏心掏肺把刘培当成了兄弟，没想到刘培却和詹语白联合起来摆了他一道。
詹语白……程楚楚想着她伪善的脸，牙齿都快咬碎了。
方沁阳：“如果是这样的话，从这个刘培身上，说不定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我们先找人盯着刘培吧！”方沁阳建议。
第067回他就吃这套
厉莫肖推掉了晚上的活动，下午和赵董碰完面以后，便独自开车去了相府别墅。
六点，车停在别墅门前，厉莫肖下去按了门铃，但等了快五分钟都没有人开门。
程楚楚的车就停在门口，她人应该是在家的。
厉莫肖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嘟了很久，程楚楚才接起来，她的声音很哑很疲倦，“怎么了？”
厉莫肖：“在哪里？”
程楚楚：“在家。”
厉莫肖：“相符别墅？”
程楚楚：“嗯，不然还能在哪里……”
厉莫肖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来，按下了可视门铃，程楚楚那边却没有一点声音。
厉莫肖的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了。”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
“又挂了？”方沁阳瞠目结舌，“他跟人打电话能超过三十秒么？”
程楚楚：“和詹语白应该可以。”
她听过几次，三分钟都没问题。
詹语白在厉莫肖和周家那边享受的所有优待，都是因为那颗肾。
在认识付晓芝之前，程楚楚的想法还没有这么笃定，她以为厉莫肖对詹语白多少是有些特殊情感在的，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耐心呢。
直到前几天，付晓芝和她说了厉莫肖以前对詹语白是什么态度，她终于可以肯定。
今天詹语白享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那颗不属于她的肾。
七点钟，方沁阳把车停在了相府别墅的车库，程楚楚下车后，和方沁阳一起往外走。
两人走到别墅门口，突然迎面撞上了厉莫肖。
看到厉莫肖的那一瞬间，程楚楚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方沁阳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厉莫肖给程楚楚打电话，程楚楚还跟他说在家里。
现在属于是撒谎被逮了个正着。
厉莫肖的目光扫过程楚楚，语气像是淬了冰，“发烧？在家？”
程楚楚脑子很快就转过来了，厉莫肖刚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应该就在这里了。
厉莫肖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方沁阳之前没跟他接触过，见他这么生气，有点担心程楚楚。
程楚楚对方沁阳说：“沁阳，你先回去吧。”
方沁阳用眼神问她：你确定？
程楚楚：确定。
然后，程楚楚绕过方沁阳，走到了厉莫肖面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满脸惊喜地问：“哥哥是专门来看我的么，我好开心哦。”
方沁阳：“……”
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程楚楚永远都能以最快的反应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方沁阳后来回去了，她一走，程楚楚又踮起脚去亲厉莫肖的下巴，“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厉莫肖将她推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冷睥睨着她，“去哪里了？”
程楚楚：“陪沁阳去逛街了。”
“我今天真的发烧了，但吃完退烧药好多了，刚才你打电话……我是怕你担心嘛。”程楚楚小声地说，“你对我那么凶，知道我出去逛街肯定要骂我了。”
厉莫肖抿着嘴唇不说话，看表情是在审判她的话是真是假。
程楚楚：“我又没有背着你和别的男人见面，哥哥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她脑袋往他肩头靠住，蹭啊蹭，“不要生气了嘛，我保证下次不骗你了。”
厉莫肖：“你最好是。”
语气虽然还是冷硬的，但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阴翳了。
程楚楚知道，这是气消了。
她只庆幸今天是和方沁阳一起出去的，如果是她一个人回来，狗东西一定会认为她是背着他去找男人了，他脑袋里就是这些废料。
程楚楚开怀一笑，“那哥哥原谅我啦？我请你吃饭吧。”
厉莫肖：“不必。”
程楚楚：“懂了，哥哥不想吃饭，想吃我。”
她勾住他的皮带，一双狐狸眼波光潋滟勾着他，“那我们去车上？”
“少发疯。”厉莫肖拍开她的手，往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他整理着领带，冷冷告诉她，“病好了就来上班，我不养闲人。”
程楚楚：“哥哥在关心我呀？”
回应她的，是厉莫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程楚楚仍然嬉皮笑脸的，她追上去，挡在厉莫肖面前，凑上去要亲他的脸。
厉莫肖嫌弃地躲开，“别动手动脚。”
“那就只能给哥哥一个飞吻咯。”亲不到脸，程楚楚便给他个飞吻，“开车小心哦，晚安。”
——
送走厉莫肖回到家里，程楚楚就听见了方沁阳鼓掌的声音。
程楚楚：“？”
方沁阳：“真是了不得，几下就把厉莫肖给哄下来了。”
方沁阳刚才在窗户上看了程楚楚跟厉莫肖撒娇哄他的画面。
如果不是知道程楚楚的目的，她肯定也以为程楚楚喜欢厉莫肖喜欢到不行。
不管是表情，还是小动作，都拿捏得死死的。
程楚楚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他就吃这一套。”
方沁阳：“我也吃，要不你给我也来一个？”
程楚楚：“……去你的。”
方沁阳看到程楚楚露由衷的笑，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看到詹语白和刘培见面之后，程楚楚的情绪就一直不大好。
晚上临睡前，程楚楚给郑凛叙打了个电话，把自己今天跟踪詹语白的收获告知郑凛叙。
程楚楚：“你帮我找人盯着刘培吧，既然他参与了这件事情，肯定能找到线索。”
郑凛叙：“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一下就安排人过去。”
程楚楚：“好。”
——
隔天程楚楚还是没去上班，她和方沁阳一起飞回了港城，去了裴烨桉下葬的陵园。
裴烨桉当年被接到港城治疗的时候，为时已晚。
不足半个月，他就去世了，被葬在了这座私人陵园里。
裴烨桉生前最喜欢向日葵，程楚楚买了一束向日葵来看他。
墓碑的照片上是裴烨桉二十岁生日那天拍的照片，他笑得温暖和煦。
程楚楚蹲下来，把向日葵放到墓碑前，手指摸上了照片，笑中带泪，“哥，我来看你啦。”
照片上的男人在朝她笑，周围的风都是暖的。
裴烨桉的墓前很安静，每周都有人定期打扫。
程楚楚坐下来和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就像小时候一样。
现在听不到他的回应了，只有风声在附和她。
程楚楚绝口不提替他复仇的事，只和他分享了生活里琐碎的小事。
裴烨桉走之前，曾和她说过，不要怪任何人。
她心眼很小，做不到那么伟大。
第068回失踪
程楚楚又失踪了，厉莫肖已经三天没联系上她了。
电话打不通，相府别墅也看不到人，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它能够联系到她的渠道了。
梁聪非常有眼力劲地去查了程楚楚的行踪，查到航班号之后，和厉莫肖汇报了一遍。
梁聪：“周总，我让机场那边查了一下，姜助这几天是飞去港城了，周五晚上就回来了。”
厉莫肖合上手里的文件，冷冷扫了一眼梁聪：“我让你查了？多管闲事。”
梁聪：“是我，我手上事情多，希望姜助快点回来上班，她的工作就不用我来顶了。”
厉莫肖：“你手下的人无故旷工，你自己看着办。”
梁聪：“……是，周总。”
梁聪离开后，厉莫肖又拿出手机给程楚楚打了几个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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