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后,秦依依立马打开被虫蛀得不成样的橱柜 ,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土豆。
她看了看米缸 ,全都是糙米。
看来这个家是真的穷啊。
她叹了口气,先将糙米筛选了下,淘米洗净,放入锅中。
上面放了个蒸笼,打了两个鸡蛋,注入凉白开后,蒸个大碗鸡蛋羹。
灶台跟她农村奶奶家的一模一样,镶嵌着两口铁锅,一口煮饭,一口炒菜。
中间嵌的是泥瓦罐,可以烧热水。
她在电视上看过火折子,点燃起来也不费劲。
灶房里的一切用起来还算顺手。
接着她炒了个土豆丝,砧板上的野菜也炒成了菜。
这会,从山上扛着毛竹下来的薛家两兄弟回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八岁的小男孩,是薛家年纪最小的五弟。
三人一进院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勾得肚里的馋虫都快跑出来了。
正嘴馋着,注意力都被美味勾走了,一时间都没发现大哥傅东海那愁眉苦脸的样。
他们欢快道。
“大哥,饭菜做好了啊,我都饿死了。”
“好香啊,大哥的厨艺有长进啊。”
还有道咿咿呀呀的激动声,是薛家小五在比划着手指,嗅着鼻息。
等他们将肩上杠的毛竹丢在院里,傅东海便从石墩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烟火味足的灶房,哀叹的将薛墨把卖野猪的钱,用来买女人的事说了一遍。
老三薛凡气的跳脚了:“大哥,这四弟怎么能这样?这野猪钱不是说好了,一部分用来还债,剩下的给我求学用的吗?”
家里就出了他这么个读书人,考上了秀才。
这既难得又费银子,眼看着三年一次的乡试又要到了,这不得准备准备,需要银子。
三年前他就考失败过一次,是哥哥跟弟弟全力支持他再考的。
但四弟现在把好不容易挣来的钱,用来买女人了,这都叫什么事呢?
薛竹也有些恼,咋舌道:“大哥,这,四弟糊涂啊,这满大街可怜的姑娘多的去了,他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貌美天仙的姑娘,把他给迷成这样。”
二哥薛竹率先冲进去灶房,等他看到饭桌上的三个精致菜肴。
尤其是那么一大碗鸡蛋羹时,瞬间傻眼了。
再瞅了一眼,端着碗筷出来的姑娘,黑瘦丑,只觉得一股气提不上来。
“你就是我四弟买回来的女人?你看看这一大碗的鸡蛋羹得用多少鸡蛋?你不会是把橱柜里的鸡蛋全都糟蹋了吧? ”
那十来个鸡蛋,兄弟几个都不舍得吃,是给五弟吃的。
毕竟小五才八岁,是个孩子,在长身体需要点营养补补。
她倒好,给糟蹋了。
秦依依搁下碗筷,就承受了一顿噼里啪啦的怒吼。
见他的长相跟傅东海有些像,估摸着是薛家兄弟。
她怯生生的搅了一下衣角:“我,我只打了两个鸡蛋。”
哎,想她一个堂堂医生,居然因为两个鸡蛋被吼。
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这有好心人收留,她能理解对方的愤怒。
还没等她庆幸完,就感觉到身后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
提她的是个长相清秀的书生。
“走走走,你哪来的,回哪去。四弟是中了邪了,买了你这么个东西回来。”
薛凡将她一路提到了门口,就见薜墨抱了堆柴火进来,见状立马冲了过去:“三哥,是我自愿买她的,你有什么火冲着我发,为难她作甚?”
“你自愿?这女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买了这么个丑东西?
你知不知道家里都快穷疯了,那可是一头野猪钱啊。”薛凡怒吼道,额头的青筋都突突的跳起。
这四弟是想媳妇想疯了吧?
却听见薛墨一脸认真道:“咱家五个兄弟,不是一直想要个妹妹吗?从今往后,这玉儿就是我们的妹妹。
三哥,钱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
“你……”薛凡真没想到,这个一向靠谱的四弟,会为了个外人跟他吵架。
什么妹妹,又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他才不会承认呢。
眼看两兄弟气急白脸的,傅东海忙打了个圆场:“先吃饭吧,这人都买回来了,退也退不了。”
薛竹也尴尬的摸着鼻子,刚误会她了,这会语气倒没那么冲了:
“三弟,这野猪是老四打来的 ,他说有办法,那一定会有办法的。”
“行行行,你们都帮她说话,是我没用,上回乡试都没考上。是啊,四弟有本事,会打猎挣钱,所以他想怎么花都对。”
薛凡气得直接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门,把木门关的啪啪作响,惹得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