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就有过把新来的实习生吓哭过的实例。
现在,他就用这种眼神来招呼舅子。
“不叫姐夫,你这是又想讨打了是不是?”
他的眼神里闪着这样一种危险的信号。
暮笙接收到了,心里竟真的怵了起来。
虽然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打交道,但他真心觉得他不好对付。
打架不打脸孔,全打在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那得有多阴险,才会做的那么绝。
再想想那拳头,他头皮就发紧,身上就生疼。
从到大,他还没输得那么惨过。
“姐夫!”
好汉不吃眼前亏,暮笙咬着牙叫了一声。
心不甘情不愿。
可没办法!
靳恒远寡寡然勾了勾唇。
老婆得宠,把她宠坏了,就没人接收得了,但在舅子面前,必须建起自己的威信。
虽然,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真心服贴的,但养成一个见到他就叫“姐夫”的习惯,是必须的。
“嗯!”
靳恒远一边答应,一边差遣起他来:
“去,把碗洗洗……开饭了……”
苏暮笙有点恼,没动。
不服气啊!
他妈他姐都不这么使唤他的呢?
靳恒远见差他不动,眼神又眯了一下,走过去,不着痕迹的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会洗,还是不想洗?”
“额……”
“一个男人,要是心甘情愿当米虫,千手不动,一般都是废物投胎,一辈子成不了气候。”
“额……”
你要承认自己是废物,那就坐着等吃吧……“
“额……”
三句话,气得暮笙直磨牙,噌的扔了报纸,去把搁在床头柜里的碗筷取了去洗。
谁会甘心承认自己是废物?
他太能激怒他了。
靳恒远看着他离开,心里乐呵着。
哎呀呀,真是太喜欢这种欺负人的调调了。
一个字:爽。
苏锦正和姚湄说话,转头时正好看到这一暮:瞧那孩子,对恒远分明还是有敌意的,嘴里却这么叫了,还拿了碗筷去洗。
一副被靳恒远吃得死死的模样。
她稀罕极了。
趁着他去洗碗,她拿着水果去洗,瞧他一脸垂头丧气的脸,心下暗自啄磨着。
“暮笙?你和恒远没事吧?”
“没事!”
他没脸向姐姐告状说:自己挨了靳恒远一阵虐打。
“声音闷闷的还说没事?你们之前都聊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这声姐夫叫的很委屈啊?”
“我就是不习惯多了一个外人。”
关了水龙头,他抬头睇着苏锦:
“以前姐姐是我一个人的,以后,姐姐成了别人的了。我讨厌这样一个转变!”
苏锦听着,莞在失笑,伸手揉他那头浓发:“不管姐姐有没有结婚,我们永远是对方唯一的亲人,这不会改变。”
他听着点头,心下则在叹息。
其实他想要的不止是唯一的亲人这样一个身份。
可爱人这个身份,却不是他现在想强求就能求来的。
苏锦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的更温和了:
“恒远不难相处。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与你来说,就等于多了一个哥哥。还有就是,恒远很会烧饭做菜,比我做的还好吃呢,以后,你有口福了……”
暮笙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为什么他会觉得,那男人能给予他的不会是照顾,而是管教呢?
有件事,暮笙的确无法否认,那就是靳恒远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都说女人会烧一手好菜,就能收住男人的胃,收住了男人的胃,就能收住男人的心。
现在他觉得,一个会做菜的男人,同样能收住女人的心。
他家那两个女人的心,就是这样被这家伙牢牢给收住的——他妈吃了半碗粥,而苏锦吃了一大碗米饭,就连他也不争气的多吃了好些。
打架,他不如他;煮饭,他还是不如他,这样两个认知,实在让他沮丧。
靳恒远,靳恒远。
他真心讨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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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困!”
说这话时,她娇软的不得了。
靳恒远太受用这份女人的娇,笑的特别温柔,心全被这绵绵的柔情给缠绕住了,在她额头贴了一吻:
“不闹。睡!”
她闭眼,真睡了,窝在他怀里,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全心的依赖着。
哎呀,那可是触手可及的温柔乡啊!
却得拼命克制。
行为是克制住了,可思想是没法克制的啊!
闭上眼,他会不断的想,占着她身子会怎样一个滋味?
猥琐吗?
他不觉得。
男人都这样。
男人想上自己的老婆,最正常了。
可他不能碰。
灭了灯,他不敢再贴近她,只能起来,站在窗口,冷却身上的热情,直到睡意特别浓了,才去睡,牵着他的手,心,就像掉在蜜水里一样。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反正是睡到她了,事实夫妻,那是早晚的事。
他愿意慢慢等。
等她愿意。
等她的肚子为他怀上他们的结晶。
等着幸福为他们敞开大门。
他喜欢这样的等候。
其实,他是个傻男人。
被爱情触动了荷尔蒙的男人,都有点傻里傻气。
这一晚,苏锦睡的很好,一点也不知道身边的这位,因为她,而转碾反侧了半宿,冲了两次澡。
天亮,等她睁眼,香喷喷的早餐已经准备好,早起的男人含笑捏她的鼻子,催她起床吃早点,然后一起去医院服侍姚湄用早餐。
靳恒远尽心尽力的做着作为丈夫,作为半子应该做的事情。
一连数天,皆如此。
他这样一份用心,苏锦看得真真的,若无感动那是假的。
可那仅仅是感动,而无关情爱。
苏锦对靳恒远,没有爱情。
这,她很清楚。
她的爱情,全给了一个名叫苏暮白的男人。
并且已经凋零。
与苏锦而言,她与苏暮白这一份已经凋零的爱情,绝对是刻骨铭心的。
因为,它发生在年少,盛开在懵懵懂懂不断长成的花样年华。
因为,它无比的深厚。
从儿时,心翼翼的祟拜;到少时,患得患失的喜欢;至最后,心心相映的相爱,十几年的感情,被她全投在这上头,根深蒂固的情根,自然而然,就深深扎在了灵魂最深处。
更因为,它是简单而干净的。
在最真的年华里,用最真的心爱着,那样的爱情,自是不掺任何名与利的杂质的。
这几天,苏锦时不时会想起曾经的那份爱情,会拿那份感情,和现在这份感情作比较。
自是不一样的。
那时很纯。
她和苏暮白恋爱时,大约是因为打住在一起,所以,她没有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之情。
那时,他们也曾憧憬着将来结婚之后的生活,总觉得那一定会很甜蜜。
现在,她真的已经步入婚姻,只是对象不再是他。甜蜜感不再,感觉也变了,没了憧憬,有的只是不适应,以及沉沉的责任。
是的,责任将是这场婚姻最大的根基,而新婚的不适应,总能被磨合掉。
这个磨合的过程,就目前来说,是良好的。
靳恒远的表现,更是让人满意的。
而她也在努力接受自己已婚这个事实,并日复一日的提醒自己一定得习惯那个男人的亲吻,拥抱,以及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样一个情况……
别人的婚姻生活是怎么样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新婚生活,是被娇惯的。
清晨起来有香喷喷的早餐,晚上归来有可口的晚饭,那爱惯着自己的男人,还费尽心思的来讨她母亲欢心……
这样一个男人,如果她还想挑他错,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时过多年之后,爱情与她,自是夭折了,不再了,但让人欣慰的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竟给她的生活描绘上了一些闪闪发光的色彩,这与她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怎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合格的好男人。
这天在公司,几个同事就讨论到了这个话题。
a女同事说:“得有一定的经济的基础。没钱肯定不行。钱是男人的底气,没底气的男人就一个字:弱。”
b女同事说:“也不能太有钱。太有钱的的男人,肯定花心。男人赚钱够家里花,又待你好,那才最实在。”
女同事说:“对,男人的家底其实不用太丰厚。品性、能力才是至关重要的。要是两眼就盯着高富帅,又没本事守住他,再好,都会是别人的,自己只有哭的份……”
苏锦在边上听了几句,淡淡笑了笑,走开。
在她看来,好男人只要达到三条就够了:
顾家,疼老婆,有担当。
家观念重的男人,比事业心重的男人,更能带给人幸福感。顾家的男人,多是个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感情多是很丰富的,他们懂得孝顺,懂得人情世故,自然也懂得怎么疼老婆,讨老婆欢心。
必须着重强调的是第三条:有担当。
男人必须有担当。
他的顾家,他的疼老婆,都得建立在有担当上面。
有能力的男人,才会有担当。
也就是说:能力是第一位的。
他得有能力,才能和女人一起撑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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