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消失?”
傅妄:“该死的人都死完自然就消失了。”
少年俊美的眸子露出解脱,轻笑着看向白笙。
“该死的死完?”
白笙挑眉,意味不明地问小家伙。
“我,我说的是这次事件肯定是蓄意报复事件啊,网上都这么说的,不是这样吗?”
少年换下阴郁,天真懵懂地眨巴眨巴桃花眼。
他是一个好人。
白笙:……
“你相信我。”
小家伙弱弱的地道。
M国,费城。
夜色弥漫的繁华都城,甘甜的酒香溢满空气。
“砰。”
零散的枪声打破宁静,街上的行人四散而逃,刚才优雅绅士的公爵贵族纷纷驾车离开。
中枪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捂着中枪的肩膀靠在墙上。
“不逃了,刚才不是挺能跑吗?”
为首的裘夙穿着黑色紧身皮衣,微卷长发落在肩上,身材火辣性感,手里夹着一根烟低眸看着男人。
“不跑了,累。”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M国口音,蓝色的眸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追他几条路的女人,视野往下……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裘夙懒懒地吐了个烟圈,一耳巴子直接抽到男人脸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
清脆的声音让男人明显一愣,但随即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丝。
又是砰砰两枪正中男人脚踝,男人蹙眉闷哼。
“怂比。”
裘夙鄙夷地嗤笑,起身将烟头扔进路旁垃圾桶。
声音冰冷。
“例行公事,抱歉了。”
扭头对后面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镖道,“带走。”
“宝贝你不跟着吗?”
男人被保镖粗鲁地拖拽起来往车上走,顽劣地对裘夙喊。
抬手又是两枪,精准地射在男人的……上面一点位置。
瑞恩:……
这娘们真狠。
等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男人直接被送进医院。
眼看着女人拨通一个电话,“笙姐,人找到了,对,在他的隔壁,嗯。”
“在给你的老大打电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抓错人了姐姐。”
男人身体壮硕紧实,五官棱角分明,蓝眸大眼,说着蹩脚的中文试图和裘夙交流。
可显然裘夙懒得理他,只是冷冷地瞟了眼,“闭嘴。”
吵醒对面的人他就真的该死了。
“可我已经很小声了,好吧我闭嘴。”
男人想要为自己辩解,但还是算了。
医生进来为男人取子弹,裘夙便一直坐在一旁玩手机。
因为事半麻醉男人疼的吱哇乱叫,声音都不稳了,“姐姐,宝贝,让医生轻点,给我加点麻醉剂好不好,shift!”
整个过程历时一个多点,刚取完所有子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戴着镜框走进病房。
女人气势过于压迫,瑞恩刚才还喧嚣沸腾的心瞬间静了,缩缩脖子。
白笙刚从地下实验室上来,走进病房。
“前几天就是这小子将东西发给了神秘人。”
裘夙起身对白笙道。
“还没开始问?”
“还没呢。”
“把东西拿上来,给他换个病房。”
白笙扫了男人一眼,这一眼让瑞恩彻底坐不住了,吓得咽了下口水。
她要做什么?不会要把他大卸八块吧,嘤嘤嘤好狠。
保镖将人抬到担架上,绑住他的四肢。
男人深呼吸一口焦灼地开始思考应对策略,可谁知担架刚出病房,从隔壁病房里恰巧也走出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熟悉的轮廓气息,瑞恩和男人视线在空中交对。
瑞恩差点没哭出来,傅妄更是一脸错愕,两个人都傻眼了。
白笙见少年出来,蹙着眉上前,“怎么回事,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
挥手让保镖将担架上的抬走,“在那边等我。”
“他,他怎么了?”
傅妄强忍此刻乱成麻的思绪,问白笙。
“没事,一点小麻烦而已。”
白笙搂着少年再次进入病房,瑞恩最后给傅妄说的口语是,“哥,救我!”
麻了,彻底麻了。
“乖一点,有事按铃喊医生。”
白笙揉揉少年的脑袋无奈极了,“今天天气有些冷,没事最好别出去。”
傅妄有些心不在焉,那小子不是在总部吗怎么被白笙抓到的。
眼看女人准备出去,傅妄着急地一把拽住她的手。
仰头看向白笙,声音听起来摇摇欲坠,“白笙我难受,心口好疼疼的要裂了一样。”
眼眶染上绯红,衬得脸色有些苍白,借势倒在白笙怀里。
“我是不是快死了白笙?”
白笙眸色一紧,手立即探上少年的脖颈一侧,脉搏的确有些紊乱。
“别怕,我拿药给你。”
一把抱起小家伙将他放到床上,想要去找柜子密码箱中的药剂。
但少年似乎是因为恐惧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白笙我疼,好疼,你亲亲我好不好。”
“乖,让我给你拿药。”,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家伙还撒娇,白笙也只好顺从地亲吻他的额头。
“别怕宝贝,马上就不难受了。”
依偎在白笙怀里少年鼻翼间尽是清冽的花香,诱人极了。
白笙俯身到床旁柜子最底一层指纹开锁。
“白笙我心口上面疼,和上次不一样,是不是感染加重了?”
白笙凤瞳微蹙目光冷冽,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起身,“宝贝你哪里难受,认真告诉我,是这里难受吗?”
白笙在少年胸膛下方轻按几下。
“不疼,白笙我这里不难受。”,少年攥住白笙的手很用力地攥着,苍白的脸上显得几分病态,似乎很是难受。
“不对,宝贝你清醒一点,乖,告诉我究竟哪里难受?”
少年的状况和白笙近几日的观察根本不一致,白笙感觉他疼出错觉了。
这种病原高烧只是其中致死原因中的一个,更可怕的是后面难以忍受的心绞痛,一阵一阵的,但几分钟的剧烈心绞痛完全可以让人猝死。
而且根据心绞痛的位置不同用药也不同,两个方向的药剂药效是相对的。
“真的是上面一片疼,我快忍不住了白笙,阿笙,疼阿笙。”
少年疼的没有力气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白笙强制让自己安静,有可能真的是自己这几天的判断存在些误差,少年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骗她。
重新俯身,打开另一个盒子迅速抽取药剂到一次性针管中。
可不知为什么,白笙第六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强烈的不适感。
将药剂抽取好取出其中的空气,白笙又问了最后一遍,“你确定是这里难受?”
“是,真的这里难受。”
少年蜷缩在她怀里哽咽,白笙只能将针管扎进他脖颈静脉上,轻拍小家伙的后背安抚。
“不疼了宝贝。”
看的针管中的液体推进自己体内,仿佛身上的力气也被一点点抽走了。
少年湿哒哒的眸子扬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白笙你真好。”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让他在最后才遇见她,命运真的是好能捉弄人。
“这时候才知道我对你好了,蠢东西。”,白笙见少年不再喊疼心放宽下来。
手心凉凉的,不知何时出了一层细汗。
空掉的针管白笙拔出来,用棉签抵在细小的伤口处。
俯首蹭蹭小家伙的脸庞。
“白笙我要和你坦白一些事情。”
傅妄挠挠女人的手心,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
“说,做什么坏事了。”
白笙一猜这小家伙估计就是做了亏心事。
“我其实没忘自己的名字,我是傅妄。”
白笙凤瞳蓦然褪去慵懒,明显愣住了。
“就十几年前灭了几百口的傅氏,这次墨家的事是我做的,药是我亲自提纯的。”
“所以,宝贝你,骗我?”
白笙几秒后正对上少年的眸子,往日温和的目光此刻显得冰冷无比,疑惑地问他。
“我,对不起白笙,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对我这么好。”
他以为女人也就几天的兴趣,玩腻了自然会把他丢开。
白笙是彻底懵了,戾气甚至都没有多少,暴雨前最后的宁静。
“所以,你刚刚,包括你现在也是在骗我?你想让我杀了你?”
“我TM的。”
白笙第一次被一个人当着猴耍,全程跟没长脑子一样,火气蹭蹭地往外冒。
“对不起,对不起白笙,我。”,少年攥住女人的手攥的咯吱作响,心脏处掀起的一阵阵剧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不舍地看着白笙,眼底满是希翼,“最后几分钟陪陪我好不好?阿笙。”
其实他还挺喜欢她的,虽然她总是很强势又不讲道理,最后几秒有她陪着真的会很满足。
“你有种傅妄,你有种!”
白笙只觉得灵魂都要升华了,暴走。
白笙冷着一张脸辨别不出情绪,将少年的手甩到一边,想要起身离开。
“白笙!你别走,就几分钟白笙,别走。”
少年声音染上哭腔,硬是呛出一口血,着急地去拉女人,有几分慌乱。
少年的声音实在吵,白笙一记手刀将他砍晕过去,最后的意识他依旧紧抱着白笙的胳膊。
白笙用力挣开,伸手去按墙上的紧急按钮。
整理思绪,五毫升的缓释药剂注射进少年体内。
随即给其戴上呼吸装备,裘夙也到了。
“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准备手术,我亲自操刀,你来协助。”
“好。”
少年立即被推进手术室。
白笙几句将情况给在场的医生讲清,裘夙满脸难以置信,这还能活吗?
这小子是故意找死的吧,什么话都敢乱说。
但又不敢忤逆,穿上防护服开始高度紧张的手术安排。
手术需要将少年的心脏用机械微处理,还有对四周血管的筛选处理,全身的血几乎都要还一遍,和阎王抢人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