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拟伸手抱紧母亲，心底的苦涩止不住的涌出。

“娘，若您早知父亲会走，您会选择别的人生吗？”

母亲摩挲着姜云拟的头发，轻声道：“若能先知，母亲定会更加珍惜与你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刻。”

夜深。

姜云拟躺在床榻上，回想着母亲说过的话。

忽然，她心生了些许悔意。

后悔没能在身体安康之时好好和沈临州培养感情，认真告诉他‘我爱他’。

纵使，那只是她单方面的爱慕……

翌日。

姜云拟和母亲道别，乘坐马车准备回侯府。

她已时日无多，最后的几日她想再多陪陪沈临州。

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下人告知是车轮坏了，需要修理。

姜云拟无奈，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走。

雨后的京城街道透着泥土的清香，阳光很暖，却无法散去她心底的郁结。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都是结伴而行。

无人如她一般，孤独一身。

姜云拟喉头莫名有些发涩，她多想能在这样的冬日暖阳下，和沈临州一起走走。

突然，沈临州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临州……”

姜云拟心一颤，刚要出声唤，却看到沈临州的另一侧站着苏环儿。

两人并肩走着，刺痛了她的眼。

看着两人边聊边往这边走，姜云拟的心好似被倒刺刮过。

沈临州突然抬眸，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姜云拟转身躲进人群，落荒而逃。

拐角处，她慌乱之中不慎撞到了人。

“对不起……”姜云拟仓惶无措的道歉。

“云拟？”北茉的声音传来。

姜云拟抬头，看见好友关切的眼神。

北茉扶着姜云拟到茶楼休息，担忧问她刚才怎么了。

姜云拟始终没法将她与沈临州的难堪局面告诉北茉。

“刚听说书先生讲了个故事，让我有些惆怅。”姜云拟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宣泄。

“先生说：一女子与其夫君只有君子之交而无夫妻之情，但女子一直偷偷爱着她的夫君，可如今那女子身患不治之症，她的夫君却爱上了别人。”

“我听后好生心疼，忍不住想，如若换做是我，我该怎么办？”

北茉听着姜云拟的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人生短短几十载，总要为自己考虑，我若是她，定会追求我想要的，我可不想到死还留下遗憾。”

北茉的话让姜云拟茅塞顿开。

她卑微小心地爱了沈临州近十年，为何不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好好圆了自己的心愿？

这一次，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第五章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