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桃看着陈时屿,有些不敢置信。
刀被更近的递到徐青桃面前,徐青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陈时屿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一点就往上握,撑开了她的手,将刀塞进了她的手里。
“来,这次剁他一根手指头,他如果还是不改,下次把他整个手臂都剁了。”
徐青桃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老实说,此刻的陈时屿很陌生。
陈时屿对顾彪有种执念的恨,是他将徐青桃推入万劫不复的。
这只是一个缘由,即使没有今天这事,陈时屿终究有一天肯定还是会剁了顾彪,在陈时屿心里,顾彪是该跟他父亲一样,直接从楼顶掉落的。
“我……”徐青桃心悸。
“陈时屿,差不多了”,关键时刻,裴立群都没开口,魏天说话了,他慢悠悠从沙发起来,单手插兜走到徐青桃面前,笑了笑,将她手里的刀抽走,然后又有些幽怨的看了陈时屿一眼,“顾小姐本来就被吓着了,你逼她干什么?多大点事啊。”
魏天说多大点事的时候,一个转身,直接就动手了,单手拿刀,手起刀落,把事办了。
“搞定了”,魏天嫌弃的将刀丢下,侧头看陈时屿。
斯文的魏天动起粗来,那观感更震撼,陈时屿呲了一声,皱眉看他。
顾彪的嗷嗷声晚了两秒才终于响起,叫得撕心裂肺。
“行了,别折腾了”,裴立群终于开了口,挥了挥手朝摁着顾彪的人开口,“带下去吧。”
直到顾彪被拖走,裴立群的目光才再一次看向了陈时屿和魏天,“晚了,都回去吧,大晚上你们两个精神一个赛一个。”
“你两要真有精神,把傅恒找出来。”
“慢慢找,大半夜得先睡觉”,魏天又恢复了慢条斯理,顺带着伸了个懒腰,“费那劲里找他干什么,人家老二上位了,还能让他活着回去?活着回去抢位置?”
徐青桃垂眸,此刻的每一个人都陌生,在她被绑架的短短一天,已然翻天覆地,她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被绑架才使得事情发生,还是,这件事情本来就要发生,是她被绑架才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可以理所当然发生的机会。
又或者,往更深里去想,她被绑架真的是意外吗?徐青桃不敢想。
陈时屿和魏天是一起离开的别墅,裴立群没有走。
徐青桃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裴立群还坐在沙发,不过,应该是要走的,不然他此刻就该在房间等着。
“裴爷”,徐青桃走过去,还是轻唤了他。
裴立群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徐青桃过来坐。
徐青桃乖乖坐下,裴立群倒是挺温情,拉过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今天阿沉有点情绪,吓到你了,你别介意。”
徐青桃没想到裴立群里下来居然是要说这事。
“嗯,没事”,徐青桃笑着摇了摇头,她想不出来此刻还能回答些什么。
“他虽然在赌场,但是对某些赌徒深恶痛绝,他觉得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就跟当初他父亲一样,不值得一救,就应该直接从楼顶摔成灰。”
“你说什么?”徐青桃没忍住,还是问了。
“你不知道吗?他父亲是失足掉下楼顶的,他就在那里,没伸手。”
第45章 直接的表白跟拒绝
裴立群走了,徐青桃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收到的信息也太多了。
陈时屿跟她说过他父亲是被赌债逼死的,但今天裴立群告诉她,陈时屿的父亲是失足死的。
这其中有相同,却又万般不同。
裴立群说过,陈时屿未必就是徐青桃想象当中的那个人,徐青桃不得不信,今天所看到的陈时屿是她未见过的,那份狠戾很陌生。
又或者其实那才是真实的他,毕竟他在裴爷身边混到今天又怎么会是善类。
以前陈时屿给她看到的都是温柔的那一面,但那不是真实的,至少不是全部的陈时屿。
徐青桃不知道他父亲最后是被怎么处理的,裴爷没再来,但不时还是会给她发个消息,以此来证明他还存在。
陈时屿也没再来,大概是在养伤,徐青桃虽然没能看清楚陈时屿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但他应该伤的还不轻。
陈时屿确实是在养伤,受伤之后就进入了全懒状态,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阿冬推开房门的时候,陈时屿还在睡觉,感觉到门被推开了,被子往脑袋上又多蒙了半分,手却准确地捞了个枕头砸向门口,“你最好真的是有事。”
阿冬将砸到门口的枕头捡起,笑眯眯的又给他丢回了床上,走到床边的时候,轻咳了好几声,“沉哥,裴娜来看你了。”
“不见,我这养着伤呢,还非得打扰我”,陈时屿这话从被子下面传来,闷闷的,不太耐烦。
阿冬又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因为此刻裴娜已经到门口了。
“那什么,我先出去了,你们自己聊聊”,阿冬倒是很识趣,抬脚出门,顺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裴娜已经走到床边了,陈时屿甚至能感觉到她好像在床边坐下了,盖在脸上的被子被拉下了几分,裴娜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你伤的重不重?消失好几天了,我还以为你残废了呢。”
陈时屿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推开,坐直了起来,笑了笑,“让你失望了,还能蹦蹦跳跳。”
“那你都伤哪儿了?让我看看”,裴娜说着话就准备上手了。
陈时屿身子后倾了一丝,躲开了。
“我真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睡几天就好了。”
裴娜微微皱眉,有些不痛快,“陈时屿,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她对陈时屿是个什么态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就只有陈时屿自己不领情。
“我怎么不识趣了?我对你不好吗?”陈时屿侧头看着裴娜,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开口道,“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陈时屿对裴娜其实还真不赖,只不过陈时屿对她那种好,跟裴娜想要的那种好并不是同一种罢了。
陈时屿对裴娜好更多是因为她是裴爷的女儿,所以不得不对她好罢了。
裴娜侧头看着陈时屿,笑了笑,好像被陈时屿这样无情拒绝惯了,也没多疼,她抬手搭上陈时屿的肩膀,凑近了几分,“可是我喜欢你呀,怎么办?”
裴娜这话也不知道是询问句还是盛气凌人的自我感动。
陈时屿哼笑了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能怎么办?要不你把我剁了喂狗吧。”
“舍不得呀”,裴娜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软和了些许,但这软和里似乎又带了些许的暧昧,她凑过去顶了顶陈时屿的额头,“你都没跟我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喜欢我呢?”
陈时屿失笑,“怎么个试法?我把你睡了,然后再跟裴爷说咱俩不适合,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