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叶南馨的心被冰冻了般，一下子惊醒，偏过头，收回了视线。
慕以琛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眉心微蹙。
收工后，叶南馨蹲在地上收拾设备。
收起三脚架时，手却突然脱力——
三脚架就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见不免后怕：“你小心点，还好是三脚架，要是摄像机，你就等着赔吧。”
叶南馨忙点头道歉，缓了片刻，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继续收拾。餅餅付費獨家。
等收好东西，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都离开了。
叶南馨抬头，就看见慕以琛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发了信息。
“我们好好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初秋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玻璃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长廊的角落中，叶南馨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叶。
在一起四年，她从没问过他那句话。
从前，她觉得这个问题矫情，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确认。
叶南馨深吸了口气，凝视着慕以琛，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慕以琛，你……还爱我吗？”
闻言，慕以琛怔了下：“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他的眼底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
叶南馨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莫名的狼狈。
她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在慕以琛的注视下，踮起脚尖，慢慢靠向他的唇。
她想要吻他，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可最终还是落了空。
慕以琛向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静谧。
这一刻，叶南馨终于懂了。
她也退后了一步，缓声问：“你是要分手吗？”
第八章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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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带着雨水吹进来，落到身上，冰冷。
慕以琛眸色微沉：“我没说过。”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叶南馨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夜晚，她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床头的安眠药瓶已经空了大半，叶南馨又服下两颗逼自己入睡。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全是慕以琛后退一步的画面，如同钝刀一点点磋磨着她的心。
就这样，一夜过去。
天光大亮，叶南馨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床。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忽然一片黑，但很快就好了。
叶南馨没有在意，洗漱之后就去拍摄了。
今天的录制在户外，她扛着摄像机跟着慕以琛跑了一上午。
可从头到尾，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过。
下午慕以琛有个杂志要拍，节目组给所有人放了假。
收工的时候，叶南馨默不作声地收拾设备，准备回去休息。
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叶南馨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但摸了个空，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跑来……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夜灯亮着。
叶南馨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醒了？”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叶南馨一惊，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是慕以琛。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慕以琛见她沉默，心里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会昏倒？”
叶南馨想起这些天的失眠，谎说：“低血糖。”
慕以琛自然不信，以前她从没突然晕倒过。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和节目组解约，你回家去。”
闻言，叶南馨蹙眉：“为什么？”
“你留在这儿只能添乱。”
想起今天在现场昏倒的她，慕以琛语气更加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会添乱。
叶南馨鼻尖一酸，但她还是忍着哑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慕以琛语一窒，心里怒气涌上，摔门离去。
之后的录制，慕以琛再没看过叶南馨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成后，叶南馨收拾好行李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以琛。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转身上了楼。
她怕一开口，他们就会吵架。
叶南馨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慕以琛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叶南馨正坐在床边收拾衣物，听见卧室门被推开，抬头就见慕以琛走进来。
她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一把钳住，而后被压倒在了床上。
紧接而来的，是慕以琛微凉的吻！
他眼中涌动的意味分明。
叶南馨看着有些慌，慕以琛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她了，现在却突然……
她扭头避开他的唇，用力想将人推开：“放开！”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说清慕，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慕以琛感受到她明显的排斥，心中无端升起怒意：“这不是你想要的？”
闻言，叶南馨一愣，想起了录制长廊上被他躲开的那一吻。
也终于清慕了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苦海，苦涩弥漫上了喉间。
叶南馨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力气。
吻再度侵袭，她不再挣扎，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一抹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夜深而冷，唯有一盏暖灯照了整夜。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整个别墅寂静的像座孤岛。
身上传来阵阵酸痛，叶南馨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昨夜的那一幕幕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她心里最后的防线，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倾塌、崩溃。
叶南馨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她应该去吃药。
可她只是躺在那儿，像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蜷缩着，环抱着自己。
后来，叶南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手腕疼痛不已。
叶南馨低头看去，才发现上面多了道伤口，正缓缓流着血！
第九章 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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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处生命流逝的感觉让叶南馨瞬间心慌。
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流出来。
疼痛不断传来，失血连带着眼前都有些发晕。
叶南馨强撑着找到医药箱，也没涂药，只是用纱布缠住。
一层，一层。
血洇透纱布，她不知道缠绕了多少层才将那红掩在白色之下。
包扎好伤口，叶南馨拿出手机，给很久没联系过的心理医生方牧打了电话。
了解到她的情况后，方牧沉默片刻，才沉声说：“自残这种行为只有重度抑郁才会出现，你必须马上进行心理疏导，甚至要住院观察。”
叶南馨并不意外，她低头看着手腕上厚厚的纱布，闷声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坐在地上愣了很久，眼中一片黯色，瞧不见半点光茫。
半晌，叶南馨回过神，拿起手机点进了微博。
点开慕以琛的微博首页，她慢慢翻看着。
最新的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慕以琛和白榆合作的那部电影的宣传。
点开评论，第一条就是白榆的。
“再次跟慕哥合作，很开心！”后面还加了两个红心的表情。
叶南馨只觉得刺眼，她移开视线，退出评论。
可下一秒，目光落在慕以琛的微博头像上，再也移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换了新的头像。
慕以琛把那张他用了三年的，她亲手拍的头像换掉了！
叶南馨手指微颤的拂着屏幕上他的新头像。
原来，慕以琛的改变早有迹象，只是她没有注意而已。
可四年啊，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叶南馨想不明白，也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也想听他亲口说。
她给慕以琛打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接起时，电话那面终于传来男人毫无情绪的声音。
“什么事？”
闻声的那一刻，叶南馨的手不禁收紧，腕间传来一阵疼。
她哑声开口：“为什么换了微博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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