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数学,原本聂颂欢的数学成绩也就一般般,但经过这段时间苏昱安的魔鬼训练,她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信心大增。
她的解题思路很顺畅,遇到实在不会的就跳过,绝不纠缠。
就在她奋笔疾书的时候,后背突然被砸了一下。
聂颂欢一愣,下意识蹙眉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的郭飞正双手合十,一副求饶的模样,脸上的肌肉微微抖着,说实话,有点恶心。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做题。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聂颂欢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她的座位旁也掉了一个小纸团。
周舒月抬眼,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眸光一闪,垂下头继续写题。
收卷的时候,聂颂欢叹了口气,松了松酸麻的手。
倒数第一第二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题都没做出来,十二分没有了,最后一道大题答案也不确定。
她扭头看向满脸轻松坐姿懒散的苏昱安,愁容满面地说了自己的情况,还不死心地问:“苏昱安,你最后一道选择题选了什么?”
苏昱安瞥了她一眼,眉骨轻抬,“考都考完了,对什么答案。好好考接下来的科目。”
道理聂颂欢都懂,但她就是不停地惦记着这几道题,迫切地想要知道在自己的思路是不是正确的。
苏昱安看她像是霜打的焉花,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忍不住道:“啧,慌什么,区区一门考试能影响到你什么?”
聂颂欢从臂弯里抬头,男生背着光,身后是飘扬的窗帘,傍晚昏黄的阳光给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英俊挺拔的眉眼带着少年的肆意张狂,直挺挺地撞进聂颂欢的眼里,让她烦躁的情绪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坐直身子,重新充满干劲,开始准备下面的科目。
区区一场考试,能把她怎么着,就是干!
晚上的时候,聂颂欢没有和苏昱安一起复习,而是自己躲在房间里。
苏昱安疑惑地问她怎么了,上一次她鸽了他后惹了一身腥,还在家里躺了三天。苏昱安怀疑地看着她,聂颂欢耸了耸肩,面目如常,“我就是想今天早点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无奈,苏昱安只能走了,走之前还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放轻松,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考试。
即使是高考,对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来说,也不能算是一件大事,毕竟,他们有千万条路可以选择。
苏昱安走后,聂颂欢的神情就冷了下来,“我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你知道接受惩罚会让你非常痛苦,你没有必要犯这个险。就像苏昱安所说的,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考试。】
聂颂欢拧着眉,依旧冰冷如霜。
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起码对她来说不是。
第二天,聂颂欢照常来到学校,只是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精神萎靡。
苏昱安眼睛微眯,细细观察了一番聂颂欢,发现她的情绪更为紧绷,像是拉了满弓的弦,下一秒就要绷断了。
他忍不住蹙眉,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你怎么了?”
聂颂欢双手放在桌面上,不停地揉搓着指尖,整理了一下表情后说道:“没事啊,怎么了?”
苏昱安目光沉着地望着她,不置一词,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在这样的目光下,聂颂欢的心不断往下沉,最后她半开玩笑地说:“苏昱安,如果有的事需要你去做,但你又不愿意,你怎么选择?”
苏昱安神情一愣,没有想到聂颂欢会在这个时候问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但她神情严肃,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我会最大限度地满足自我的意愿。”
“人都是自私的,不存在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自愿背负的。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把它卸下,就这么简单。”
“人的一生转瞬即逝,何必过得那么憋屈。没心没肺一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是最酷的。”
聂颂欢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垂头笑了一下,心情豁然开朗,阴霾一扫而空,“醍醐灌顶。”
苏昱安看她松弛了下来,锁住的眉舒展了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是谁威胁她了吗?
考试继续进行,聂颂欢埋首案桌,对在脑海里大呼小叫的系统置之不理,最后系统崩溃地说。
【聂颂欢,你确定要为了这件小事违背剧情吗?你忘记了上一次的惩罚吗?】
但不管它说什么,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统统都不管用,聂颂欢是铁了心要做自己。
可是在这个世界最可笑的就是做自己。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短短半个小时,聂颂欢正写着英语作文,脑袋里开始密密麻麻地发疼,像是针扎似的。
聂颂欢的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手上的动作却未停,迅速而流畅地落下一串串英文。
系统最后一次警告。
【宿主,你还有一分钟,再不执行,将受到惩罚。】
脑海里开始响起机械而冰冷的倒数声。
【59、58、57······】
聂颂欢握笔的手微微发抖。
【10、9、8、7、6······】
试卷上的英文不再工整,变得飘忽凌乱。
【3、2、1!】
疼痛在一瞬间爆发,聂颂欢在试卷上留下最后一个句号,卧趴在桌面上。
她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老师我要交卷。”
她面白如纸,额上的汗打湿了刘海,黏糊糊地贴在额上,狼狈极了。
老师看她这样,有些焦急,“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聂颂欢没有力气和老师周旋,勉力说了句“我回家”就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响起窸悉簌簌的议论声,被监考老师控制住,“别吵,好好考!”
走廊里一片冷清,教室里全是埋头苦写的学生,有人注意到动静,纷纷看了出来,看到聂颂欢后又冷漠地转过头。
聂颂欢弃考,一点都不奇怪。
聂颂欢走后,班上继续考试,挂在教室头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女生炸响,“老师,周舒月作弊!”
周舒月惊愕地抬头,全身僵在原地,“我没有!”
监考老师从上面走下来,在周舒月的桌子底下发现了一张小抄,顿时目露凶光,“你跟出来!”
“老师,我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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