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柔柔照下,笼住旖旎风景。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娇艳唇瓣,碾压摩挲。
程栀予像是被火烫了一下,颤抖着手拿过床头柜斟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这才驱赶开浓重的厌恶。
她喝得潦草,一缕红色酒渍伴随吞咽动作,顺着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一路蜿蜒向下。
雪肤红酒,有种异样的视觉冲击感,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渴了。”
程栀予抿了抿唇,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
男人一声闷笑,墨色眸子又深沉了几分,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
“凌总……”
女人温热的吐息喷洒耳畔,凌彻霸道倾覆,堵住了没说完的话语。
酒气混杂着男人独有的薄荷味涌入鼻腔。
程栀予云里雾里,自感仿佛不系之舟随潮汐浮沉,等待着酒精彻底麻痹神经。
更深露重,夜长无梦。
翌日一早,程栀予是被肚子的叫声惊醒的。
她眉头微蹙,猛地睁开眼,澄澈的眼底一片清明。
就是身体快散架了。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餐厅的方向飘过来,程栀予缓缓坐起身,看向餐厅中那个颀长的身影。
为了昨晚,她排练过很多次。
用什么样的香水,头发的卷曲形状,甚至连家中的灯光和香薰都是她一次次试验过的。
可唯独没有料到,像凌彻这样目中无人的人,会在结束一场风月后选择留下。
程栀予眯起眸子,掩去眼底的恨意。
她忍耐着双腿的酸软,缓缓走向餐厅,虚倚在门口。
披在身上的衬衫微微下滑,露出一小截白皙圆润的肩头。
“凌总。”
正在煎蛋的男人微微侧过身,修长的手指还握着一瓶白葡萄酒。
清晨的日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稍稍柔和了几分。
凌彻用剪刀利落地起出木塞,另一只手不忘给金黄的煎蛋饼翻了个面。
“等会儿。”
他潇洒地甩动平底锅,将蛋饼抛到了盘子里。
程栀予正犹豫要不要自己也做些什么来吃,一份早餐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怔了怔,诧异地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能想象凌氏集团杀伐果断的总裁,竟然在她这廉价的公寓里,给各取所需的对象做早餐?
凌彻径自拉开椅子,坐到桌前,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她。
“吃。”
程栀予看着男人面前的酒杯,小腿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西装裤:“大早上就喝酒,凌总一会儿不上班吗?”
凌彻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天然的冷漠。
程栀予瞬间便读懂了男人眼中的意思,也是,整个凌氏都是他的,谁能管的了他如何呢?
她勾了勾唇,没有多言。
凌彻径自品了一口晶莹的葡萄酒,眸中透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玩味。
“没想到,你家还有不错的东西。”
程栀予垂下眉眼,指尖却微微攒紧。
当然了,那是她调查了他的喜好,特地准备的。
凌彻放下酒杯,狭长的凤眼微微敛起,目光在程栀予清冷的小脸上转了一圈。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昨晚的酒会。”
程栀予勾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凌总,我是您的新助理程栀予,昨天第一次上班,所以您不认识我也正常。”
凌彻勾了勾薄唇的双唇,目光骤然凌冽了几分。
“我倒是不知道湛蓝文化什么时候要倒闭了,连手下的小网红都跑来我这边做兼职了。”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程栀予却只觉得脊背一凉。
第2章 跟他可以,把名字改了
她强作镇定地捏了捏拳,压抑住心中的惊悚,轻笑出声。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凌总。”
凌彻这种警惕心极强的人,恐怕在做早餐的那顿时间里,就已经把她查了个清楚。
倒不如……直接承认。
凌彻点了点头,不在意地夹起蛋饼,送入口中。
小小的餐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程栀予抿着唇,只觉得胃部一阵阵发疼。
她故作镇定地站起身,给自己温了一杯牛奶。
可还没等她喝上一口,两根修长的手指就毫不客气地夹走了她的马克杯。
程栀予回过神时,牛奶已经被凌彻喝了大半。
他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奶渍,脸上一派自然。
“作为早餐的回报。”
程栀予眸子微眯,身子微微前倾。
“凌总只是给了我一半的早餐,这牛奶……我也只能分您一半了。”
她没有拿回杯子,直接捧住男人微凉的手,将牛奶缓缓喝完。
看着女人柔软的小舌舔去沾在红唇上的奶珠,凌彻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喝了牛奶,程栀予觉得胃痛稍稍缓解了些。
她坐回座位,慢条斯理地继续享用着早餐。
凌彻早就解决了自己的那份,斜撑着下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快点,我不喜欢等人。”
程栀予抬起眼,目光盈盈:“凌总为什么要等我?”
凌彻眉头微皱,抛出一个“你弱智吗”的目光。
“你既然是我的助理,当然应该紧跟着我。”
程栀予弯了弯眉眼:“凌总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准备辞掉我吗?”
凌彻优雅地擦了擦嘴,微微抬眼:“为什么?所有网红都想爬我的床,难道我要每一个都发一封律师函?”
程栀予撑着下颌,眼睫微颤,蜜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凌彻这样俊逸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当然有很多人想要巴结。
不过……为了报仇的,大概只有她一个。
三年前,程栀予还是父母双全的小康之家。
直到那一晚,一张父亲和凌彻的白月光情人汤子钰偷情的照片,发到了她母亲的手机上。
身体虚弱的母亲当场昏厥,醒来时便成了小孩子一样的心智,连她都认不得。
父亲更是羞愧地在家中上了吊,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买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