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颜珞听了这一句话,美貌的容颜染上一丝怒气。
她指尖不知凝聚了什么,如同一条鞭子,抽打在轩辕苍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轩辕苍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沁出冷汗,却不敢开口喊疼。
“当初是让你们换了他的命格,没让你们伤他半分。”颜珞冷声道,“本座由始至终想杀的,都是楚裴丹缨。”
若她能亲自下手,何至于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方才她见裴丹缨就快将灵珠得手,一时糊涂下杀手。
幸亏沈宴朝阻止成功,要不然她就是引火自焚,给自身沾染上了业障。
不过多年来的谋划亦不是无用,起码灵珠沾染了邪气,能够被她一下子就劈裂开来。
轩辕苍低垂着头,道:“小的无能,此次不能帮仙上除掉眼中钉,但下一次……下次一定帮仙上完成此事。”
因为,这不仅是仙上的仇了。
他也要寻裴丹缨报仇,他要让她不得好死!
颜珞眼眸冰冷的盯着他,没有一丝的情感。
“好,本座就再相信你一次。”颜珞右手捏了一个诀,点中他的额头,清除了一部分记忆,再将人送回了疆国。
风吹过,树叶沙沙。
一股凉意袭来。
那随从又再出现,微微躬身,道:“主人大可放心了,灵珠已破裂,裴丹缨的实力大大的削弱了。”
“嗯。”颜珞仍是蹙眉,“只可惜,还得让他们成亲生子,如此我才能真的放心。”
“他们已定亲,成亲生子是迟早的事情,主人不必担忧。”随从再说。
颜珞颔首,“回去了,这凡界暂时不好再来了。”
她逗留太久,可是会沾染到凡尘的气息,被人察觉。
又是一卷风袭过,两人的身影便是消失。
——
二皇子沈丞博引狼入室,穆武帝虽恼怒,但因沈丞博死时受尽苦楚,自己到底是心有不忍。
故而,还是以皇子之礼下葬。
群臣经历了一次生死,心里骂骂咧咧的,但嘴上却说着皇上圣明。
虽然大皇子的幽禁未解,但杨昭仪才刚刚显怀,他仍是当朝唯一的皇子,所以有不少大臣还是明里暗里替着沈丞彦说话,好让沈丞彦和谢皇后记住他们这份情。
穆武帝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觉得头疼。
他身子不适,就宣召了沈宴朝进宫,帮忙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折子。
沈宴朝一目十行,看得极快,也很快有了对策,便在折子上落笔。 可今日穆武帝明明安好,还在那儿摆着棋盘,沈宴朝很快就放下了折子,冷声道:“皇兄既然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哎,别别别,你多看一会。”穆武帝放下了棋子,开口把人留住。
沈宴朝也就嘴巴说说,他偶尔帮忙批阅奏折都是眼睛酸涩,何况皇兄几年如一日的批阅。
他说道:“臣弟真的只多看片刻,等会儿还要去安阳侯府。”
穆武帝干脆不摆棋了,双眸一亮:“六丫头的身子好了没?”
“挺好的。”沈宴朝答道。
那日吐血似是意外,裴丹缨第二日就情况如常,脉象再无不妥。
只是那珠子碎裂,她有些闷闷不乐。
这是她出世时就紧握着的东西,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情,所以近日常去安阳侯府陪伴。
“这就好。”穆武帝连连点头,“话说,你们也定亲了,不如让尚宫局开始操办你们的婚事吧?早成亲早生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沈宴朝抬头,漆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穆武帝身上,“你在打我儿子的主意。”
这想法一下子被沈宴朝看穿,穆武帝也不遮遮掩掩了,他正着脸色,道:“朕福薄,只有两个儿子,可如今一个犯了大错幽禁,一个与疆国勾结还丧了命。朕想着,大皇子资质差,是无法安定穆国江山,朕百年之后,想把皇位传……”
“皇兄。”沈宴朝啪的一声,直接将折子合上,面色不悦,“臣弟不想每日留在宫里批折子,更不想臣弟的儿子亦是如此。”
“……”穆武帝心中狂喊,难不成他就想如此吗?!
沈宴朝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皇兄若是不愿,当初就不该与五哥争抢。”
穆武帝叹息一声:“刀架在脖子上,由得朕选择吗?”
他那五弟生性暴虐,只会将败者杀光,他们到时候连做个闲散王爷的机会都没呢。
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先帝手里接下这穆国江山,如今儿子不争气,他也很苦恼啊。
沈宴朝道:“其实大皇子的资质亦是不差,加以扶持培养,应当不比皇兄差的。”
穆武帝疑惑的瞅了他几眼,“你是不是捂着良心说的?”
“不是。”沈宴朝认真了起来,显然是怕穆武帝不相信。
穆武帝嘟囔着:“朕倒不这么觉得,瞧瞧北翰,彦儿也就比他好学沉稳些而已,一点都不可靠。”
沈丞彦险些害死他那事儿,始终是他的一大阴影。
“这就足够了。”沈宴朝说。
若像谢北翰那厮,他皇兄才要好好地哭一场呢。
他要赶着出宫,所以加快了速度,多看了几个折子。
待看到轩辕苍已经回了疆国的折子时,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奇怪,我已经设下了重重关卡要抓轩辕苍,他却在事发第二日,就回到了疆国。”
“什么?”穆武帝也惊了惊。
太监总管将那禀报的折子拿过去,让他过目。
穆武帝看后,惊奇道:“那救下轩辕苍的女子,莫不是也有传送符?”
“大概吧。”沈宴朝隐隐约约觉得那女子熟悉。
可熟悉感从哪儿来?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头还隐隐作痛,最后只能作罢不再勉强想下去。
“那可能是齐国太虚宫的人。”穆武帝沉声说着,“那太虚宫的白眉道人是个厉害的,密探禀报了,先前的倪堃和明旭两人,都是白眉道人的徒弟。恰好,他的四徒弟是个女的。”
也不知道那女弟子与六丫头相比,谁更厉害。
沈宴朝轻轻摇头,“应该不是,那日的女子出招独特,没用什么符篆,就能凭空消失,可见她实力更高。”
119:店名就叫符很灵光
沈宴朝在公里做完苦力后,就去安阳侯府。
裴丹缨身子已经无碍,只是她时不时拿了破碎的灵珠出来看一眼,神色有些苦闷。
沈宴朝看在眼里,道:“你的功力并没受影响,怎就一直愁眉不展?”
裴丹缨不知怎么解释,只好道:“如果灵珠不裂,我的功力应该会更上一层。”
沈宴朝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我的黑甲卫有些配备,是能发现鬼魂和驱鬼的,你可发现了?”
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了起来。
裴丹缨往他靠近,眨眨眼,“是哦,先前在长公主府,黑甲卫拿着那铃铛,如若 发现鬼魂,就能响动,是国师给黑甲卫配备的?”
“不是,是一位高人。”沈宴朝轻轻摇头,“他住在沧澜山,我亲自去一趟,看看能否见他一面,问他你这灵珠能否修补。”
裴丹缨有些高兴,便是靠得更近,挽上了沈宴朝的手臂:“还有这等高人?我也想一道去。”
“你跟着去,也只能在山下等着。”沈宴朝说道,“他不喜生人打扰。”
他看了眼她的双手,眉目含笑。
裴丹缨只觉得可惜。
能制出适合普通人用的法宝,称一声高人的确是不为过。
沈宴朝说去就去,命人收拾行装。
有裴丹缨给的储藏符,倒是比以前方便许多。
青锋深知沧澜山是个什么地方,道:“王爷,可是沧澜山二十年才开山一次,这才过了五年,王爷大有可能是白跑一趟。”
“无妨。”沈宴朝并不在意。
自己不担忧太虚观的师徒,可那瞧不清面容的女子显然是冲着丹缨来的,他不得不想办法防着。
青锋抿抿嘴,心想王爷可真将六小姐看成了宝贝疙瘩,先前王爷双腿出事,都没想过要去沧澜山寻人帮忙呢。
已经是深秋,天气渐凉。
每年换季的时候,楚烁最为高兴,因为他这时候就能给家人安排上新的衣裳和配饰。
可今年他却没这个空闲了,一是钱家要在京都开义诊医馆,二是六妹妹卖符的店铺就要开张了。
令人震惊的不是六妹妹要开店,而是那店铺的名字竟很直白,就叫符很灵光。
识字的人看了,谁不叫一声好。
店里能随便买的是平安符和镇宅符,至于其他的符,一般得上门查看,对症画符。
这样的符,价格自然不菲。
至于上门抓鬼,布阵,价格更高。
因为裴丹缨在贵族圈里早混开了名声,开张当日,甚是热闹。
买符的客人甚多,谢北翰也来了帮忙。
他那三脚猫功夫,自然帮不了画符,所以他和楚烁一样,只能帮着收钱。
画符的是知弥。
但他一张符得画一盏茶的时间,还需专心致志,将功力凝聚于握笔的手。
而裴丹缨则是受邀去了一家宅子,主人家是做布匹生意的,想她到家宅和店铺摆个好的风水阵,让生意财源滚滚。
这自然难不倒裴丹缨,她很快就办完事,收了银子。
经过一处宅子的时候,她忽的停步。
她想也不想,便是过去踹开了门。
她力气大,关得好好的木门被她一脚踢烂。
前院的奴仆惊了惊:“你是谁?!来人啊!来了贼人!”
裴丹缨面色凝重,“我不是贼,你家小姐上吊自尽了,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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