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便重重抽向她!
“啪!”
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谢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沈幼宜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
“晦气!别叫我姑母!”
谢老夫人打完人,火气反而更大,满脸刻薄指着沈幼宜残破的衣衫:“看看你这破烂的一身!简直丢尽了谢府的脸!”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形骸放荡的贱妇!”
沈幼宜踉跄后退,缓慢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等她说完,身后一个棒棍重重打在腰间。
“啊……”
沈幼宜惨叫倒地,给谢锦安寻药,她已经折腾得满身是伤,此时更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
随着棍棒的一声声落下,沈幼宜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几近晕厥。
昏沉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过来了!”
棍棒声停下,紧接着谢锦安一身玄衣,大步而来。
沈幼宜用尽力气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泪光涌现,他的唇色正常,看来已经解毒了。
谢老夫人转身看向黑脸的谢锦安,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沈幼宜,略有心虚辩解:“安儿,沈幼宜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来,我帮你教训教训,没关系吧?”
沈幼宜猛然看向谢锦安,急声辩解:“夫君,我没有偷人,我晚归是为了去京郊荆棘林给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时被划破——”
“荒唐!”
谢锦安打断解释,眉宇间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儿为我寻得,她为此还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这种功劳你也敢抢?”
谢老夫人见此,厉声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剧毒,寻常人触之即死。曹小姐是圣医谷的的传人,有‘妙手丹仙’之称,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你们弄错了。”
沈幼宜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摇头辩解:“曹婉儿她只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我才是圣医谷的传人。”
“够了。”
谢锦安再一次打断,看向沈幼宜的眼神更加厌烦。
“全云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圣医谷学医,三年前出谷游历,研制的医方造福我们云朝将士,而你三年前嫁进了我们谢家,连京城都没出去,也敢无耻冒充?”
沈幼宜哽住,她虽然人在京城,这三年却也在药庐研制方子,献给了陛下,她真的没有撒谎!
她颤抖着爬过去,扯着谢锦安的衣摆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却一脚踢开她:“愚蠢无知,你确实该被好好教训。”
话落,他甩袖离开,不带一丝情感。
得到谢锦安的态度,谢老夫人直接下令:“给这贱人打够二十大板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沈幼宜看着谢锦安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沈幼宜半条命。
被家丁扔进柴房后,她已经陷入昏迷。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喜乐锣鼓声,回到了嫁给谢锦安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
“夫君……”
然而男人却冷眼将盖头甩在她脸上:“滚!”
下一秒,沈幼宜从梦中惊醒。
天边又漆黑,耳边还真的听到了锣鼓敲打的声音。
沈幼宜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动,撑着身体的疼痛朝柴房的门边爬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丫鬟骂骂咧咧闯进来:“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亲宴热热闹闹的,偏偏我被派来伺候弃妇!”
第4章
什么定亲宴!
沈幼宜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沈幼宜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谢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沈幼宜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沈幼宜了……”
越听,沈幼宜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谢锦安。
沈幼宜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