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顾苒站在窗边看着这幕，心里百味杂季。

两个人就这么楼上楼下的站了很久。

直到季家司机赶到，季时煜上车离去。

顾苒看着空旷的街道，垂眸敛起了心底复杂的情绪，转身走进了书房。

推开门，入眼便是挂在无尘袋里那袭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顾苒倏地想起了三年前，她站在季时煜面前，红着脸问。

“季时煜，你可以……不止是我的小叔吗？”

黑夜中，寂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顾苒看着那件婚纱，心里满是酸涩。

那是她学服装设计后完成的第一件作品。

当年设计它时，顾苒满心想着季时煜，少女时期既害羞又期待的隐晦心绪都注入到了这件婚纱里。

不想，却再也没有穿上它的机会。

忆起往事，顾苒压下喉间苦味，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走上前将婚纱小心翼翼地从无尘袋里取出来，又折好放进婚纱袋，最后将它放在沙发上，打算明天带去工作室。

接近半夜十二点，顾苒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季时煜。

鬼使神差的，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季时煜的微信框。

两人的对话停留三年前。

“小叔，你可以来接我吗？”

“好。”

之后，便发生了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

自此三年，两人再无联系，这个微信成了顾苒唯一的情感寄托，也是最后一点可以知道他消息的途径。

有人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

顾苒想，那她应该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季浅浅曾经的问话在顾苒的脑海中响起：“你到底喜欢我小叔什么？”

那时，顾苒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答案。

“我说不清，但就是觉得他哪里都好，我都喜欢。”

十岁那年，顾苒跟着家里搬到大院，先认识了季浅浅，后来才遇见季时煜。

第一次见面，长相干净俊逸的季时煜让顾苒看呆了眼。

所谓一眼惊鸿，大概便是这样。

顾苒叫了季时煜一声哥哥，却被他笑着纠正：“我是浅浅的小叔，你是浅浅的朋友，所以你也应该叫我小叔才对。”

而这一喊，就喊到了现在。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顾苒洗漱好，走向玄关时看到沙发上的婚纱袋，心里纠结不已，末了还是提着它下了楼。

开车到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