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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01 12:02:2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阿珣还好，起码身边还有些莺莺燕燕的。我们家斯言，看上去就是个性冷淡，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热情。“蒋文媛无奈的说，“一大把年纪了，不结婚，也不接受我的推荐，天天就知道忙工作。”
姜母说：“斯言，你说说看，是心里早有人了，所以你妈介绍的你都看不上？”
姜珣扯了扯嘴角，低头吃菜，自动退出这个话题，
姜母无意中的这句话，倒是让蒋文媛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僵硬。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徐斯言一眼。
而徐斯言则是看了姜珣片刻，见他一副不愿意掺和的模样，才开口回答姜母道：“没这回事，只是男人在我这个年纪还是得事业为重。”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婚事也好抓紧起来了，过个年也二十六了，你妈肯定是急的。尤其是你当时订婚的早，本来都以为你没过多久就得结，谁又能想到你后面跟曼曼又分手了。你妈落差大。”
徐斯言道：“结婚这个得看缘分。”
姜母道：“你妈介绍的你都不去试一试，哪里来的缘分？“
徐斯言就没有再说话。
倒是姜珣似笑非笑的开了一句玩笑：“姨，他不愿意，不如您给我介绍介绍，不能我离过婚，您就不把我当成单身的了。”
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还需要我给你介绍啊？都说你身边女孩子多。”
“你们介绍的靠谱些，怕碰到跟前边那位一样的。”
蒋文媛笑道：“之初还不够好？”
“她啊，不怎么样，跟她结婚我挺后悔的。”姜珣恹恹道。
伴随着他这句话，桌面上安静了片刻。
徐斯言没过多久，看了眼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约他，很快就起身要走：“阿姨，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姜珣倒是陪着她们一直到一整局饭局结束，往常他才是那个不愿意陪着长辈的。
只是姜珣话少，冷冷淡淡的，并不是很热络。
送两位长辈回去后，独自回家的路上，他在一个红绿灯口看见徐斯言正提着一袋吃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块，前几天姜珣送范起也是停在这，宋之初的公司开在这附近。
没一会儿，他果然看见宋之初走了出来，穿着一条长裙，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寡淡温和。
而后姜珣看见她的目光，在他这个方向停留了片刻。
姜珣收回视线，很快绿灯了，就一刻没耽误，开着车子走了。
宋之初微顿，然后听见旁边的一个声音说：“在看什么？“
”没有。“宋之初淡淡的说，”你过来做什么？“
“你没有吃晚饭，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徐斯言不动声色道，“还有，要不要跟我谈个合作？”
宋之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要你想，你来我公司，我跟你签合同。”徐斯言道。
宋之初沉默片刻，道：“我还有工作。”
徐斯言把带过来的吃的递给她，道：“你拿着，我就走。”
他果然在她接过吃的时候就转身走了，这段时间，徐斯言其实并没有怎么打扰她，偶尔见面，举动也很得体。基本上就是用普通朋友的态度对待她。
宋之初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
而后她跨进办公室没多久，范起就来了，他今天是来给她做行程规划的，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她一下，说：“姜珣这两天放假回来了。”
宋之初说：“嗯。”
“不过你放心，他应该放下了，哪怕碰到了也不会刁难你。”范起说，“他状态挺好的，说实在话，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宋之初其实觉得，碰到的机会也不大，她会避嫌，姜珣也会避嫌。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蒋文媛，居然会给她发派对请帖，甚至是当面来给她送的，言辞之间格外热络，说：“之初，你一定要来，你最会做人了，我跟那些个太太不太熟，还是得靠你来活络气氛。”
宋之初自然不好拒绝，毕竟她签的第一单生意，还是蒋文媛的，尽管她当时是看在范起这个姜家二把手的面子上。
严格来说，蒋文媛是她的客户，客户的忙，要帮肯定帮。
宋之初特地空出一天时间，这场派对，来的都是些成功女士或者成功男士背后的女人，有不少跟宋之初都熟识，不过来的小女生也不少，各个妆容精致。
徐斯言从楼上下来，在看到宋之初的那一刻，脸色猛地沉下去。
蒋文媛却热情的上来搂住宋之初，朝着不远处一指，说：“之初，其实我今天是想给斯言相亲，你觉得那一个怎么样？她父亲是建筑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创立了自己的品牌。”
宋之初笑着说：“很优秀。”
“是啊，她跟斯言是小学同学，当时总喜欢跟在斯言屁股后面，前段时间还来跟我打听，斯言是不是单身呢。”蒋文媛状似随意开口道。
宋之初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多做评价。
“之初，麻烦你去给她们倒个水，替阿姨试探试探，她对斯言到底什么态度，好不好？阿姨对她很满意，就是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的，能让阿姨满意的人，不多。我们家斯言肯定也是不能随便娶的，他的婚姻关乎我徐家整个家族，掉脸面的事情，不论怎样，我跟他父亲都不可能让他去做。”
“行的。”宋之初点着头，走过去跟女人闲聊，女生看见她，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说，“宋小姐，你好。”
她跟姜珣结过婚，不少人认识她。
宋之初笑着说：“蒋阿姨派我过来的。”
女人便懂什么意思了，脸色通红，但还算落落大方，说：“宋小姐，你认不认识叶曼曼？”
宋之初说：“没怎么了解过。”
女人的脾气挺好，宋之初脾气更好，两个人聊得也还算愉快，宋之初一边笑着跟女人聊徐斯言小时候的事情，无意中回头一眼，却看见徐斯言这会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收回视线，没想到徐斯言却走了上来，主动打招呼说：‘在聊什么？“
女人看见他，耳根开始泛红，低着头，说：“徐斯言，好久没见面了。“
但凡她此刻抬头，就能看见徐斯言这会儿，分明是带着冷意看着宋之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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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挺久没见了，毕业后都在干什么？”徐斯言盯着宋之初，一边随意问道。
宋之初脸色淡淡。
女人说：“自己拿着家里的钱创业呗，听说你也在自己创业。”
宋之初插话道：“你们先聊着，我看见几位长辈来了，先过去打声招呼。”
女人刚要说好，徐斯言却沉声说：“宋小姐，打招呼也不在这一时，既然聊的来，不如一起。”
女人也只好说：“是啊，宋小姐，一起吧。”
宋之初抬头看了徐斯言一眼，他的情绪向来不是容易辨认的那类，但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火气，处在隐隐约约要发火的状态。看着她的模样也跟平时大相径庭，半点耐心都没有。
“不了，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她起了身。
不远处的蒋文媛，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辨。
而在宋之初走了之后，徐斯言的话明显不多，偶尔回几句，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总会有些矜持，也怕自己找的话题不讨喜，便没有开口说什么。
气氛突然之间就冷了下去。
宋之初不知道外头来的人是谁，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离开，给徐斯言跟女人留下单独闲聊的时间，但是走到门口，她后悔了，还不如跟徐斯言他们待在一块。
姜珣扶徐母下车时，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宋之初。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当作没看见她这个人。
姜珣跟宋之初身份特殊，周围全部是看热闹的。
姜母在看见宋之初时也锁了下眉头，这真的时太不凑巧了，如果她知道宋之初要来，今天是怎么样也不会让姜珣送她过来，她不愿意看见两个孩子被人用来作文章。
宋之初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说：“阿姨来的正好，快进去喝茶。”
“好。”姜母道，“阿珣是前两天回来的。”
宋之初点点头，朝姜珣道：“好久不见。”
这种场面客套，还是得做足，不过姜珣却连理都没有理她，只跟姜母道：‘妈，进去坐着吧。“
说完话他就率先进了屋子，从宋之初边上走过的时候，也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宋之初听见周围有人笑了一声，不明显，但讽刺意味很足。显然是当个笑话看。
宋之初脸上的笑意不减，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跟姜母说：“我扶您进去。”
她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姜珣坐在了蒋文媛旁边，说：“这是给他介绍对象？”
蒋文媛道：“就你会猜。”
其实今天主要邀请的，也就是张家母女，只是为了不显得突兀，所以她就干脆宴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蒋文媛想起什么来，又说：“你不是想让阿姨给你介绍？今天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主动追追人家，家庭背景什么的，都要强太多。”
宋之初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家庭背景，都要比她宋之初强太多。
换句话来说，姜珣即便是随便找，找到的都是比她优秀的。
姜珣倒是没有说话。
姜家还是强大，姜珣跟姜母一来，上来问候的人就不少了，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
别看姜珣结婚了，但是先不说婚姻只有半年，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区别，而且也没有孩子，所以姜珣还是个香饽饽，依旧有大把大把的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宋之初又往旁边扫一眼，徐斯言这会儿依旧还在陪张小姐聊天。
无人在意宋之初。
最后她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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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好不容易跟人打完招呼了，才朝宋之初招招手，说：“之初，你过来。”
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她当被无视的那个，姜家对不起她，不能再让人把她看进泥里去。即便姜珣不愿意给她面子，她也会捧着她。
宋之初笑着朝她走过去。
“等会儿吃饭，你跟阿姨坐一起。”
宋之初笑说好。
徐斯言跟张小姐，也坐这一桌。
他过来时，眼神从宋之初身上扫了一眼，不言不语。
反倒是姜珣，开口说了一句：“我去其他桌。”
他说完话，就往旁边的位置移了，那桌都是些年轻姑娘，姜珣一进去，还弄得大家有些拘束。
不过不久之后，反而是姜珣那桌，有此起彼伏的笑声传来。
蒋文媛道：“你看，还是阿珣会逗女孩子。”
又对徐斯言道，“斯言，你看看，姜珣那边一桌女孩子，每一个都开开心心的，你看看，琬琬一个，在你身边还拘束的不行。你还真得跟阿珣学学。”
徐斯言没有回答。
这一桌因为徐斯言，冷冷清清的，加上都是些长辈，聊的话题本来就是些家长理短，并不有趣。
姜珣那边气氛却越发热烈，后边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有人说了一句宋之初，他疏离讥讽的说了一句：“宋之初是谁？”
徐斯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姜珣。
宋之初即便坐着不动，没有转身，也能感觉到，身后这会儿有无数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她。
姜珣还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表面客套也不愿意维持。
也许不久之后，她也坚持不下去继续演戏，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死对头。
姜母说：“之初……”
宋之初说：“阿姨，我去一趟洗手间。”
姜母说：“知道洗手间在哪么？”
“嗯，来过好几回了。”宋之初笑道。
等她一走，姜母就站起来朝姜珣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能不知道之初是谁？”
姜珣原本挑着嘴角笑，那点笑意逐渐消失了，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阿珣，之初太不容易了，我希望你说话注意分寸。即便你不要她了，她也是我关心的小辈。我对她，已经很愧疚了。”姜母说。
姜珣有半晌没说话，最后不太在意的说：“知道了。”
他说完话，随意的放下餐具，站起身说：“我去跟她道歉。”
……
宋之初在洗手间里抽烟时，听见有人敲门。
她只好把半支烟丢进了垃圾桶，打开门时，看见姜珣站着。
“有事？”她淡淡问。
他喝了点酒，看上去有些许颓废慵懒，说：“被我妈说了，来跟你道声歉。”
宋之初点点头，不再言语。
姜珣站了有那么半分钟，不知道在等什么，是不是想听她说一句没关系，但是她并没有开口，只是觉得嘴长在他身上，他要怎么说，她也没有办法。
半分钟后，他转身走了。
宋之初却并没有走，洗手间里安静，反而是不错的选择。她打算再点一支烟，却被一只手抢走了打火机。
她回头看了一眼，徐斯言随意的把那支烟丢进了垃圾桶，看似随意，也带着些火气。
他今天的情绪都不怎么样，而不怎么样的原因，宋之初心里差不多都清楚。
“不准抽烟。“徐斯言冷淡道。
宋之初道：“你出去吧，今天人多，被人撞见不好。“
“我倒是想被人撞见。“他的语气还是淡，“那个张小姐是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我妈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你还要把我单独留着跟她相处，什么意思？“
“张小姐年轻有为，挺好的。“
“挺好的？“徐斯言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你觉得太快，我就跟你从朋友做起，你怕别人知道，怕别人说闲话，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对你冷冷淡淡。但是宋之初，你不能擅自做主，把我往别人面前推。”
显然今天是真生气了。
宋之初道：“你妈也是为你好。”
徐斯言说：“你该不会是报复我当年对你的冷淡吧？”
宋之初抬眼看他，却被他推倒在墙上，他抵着她，说：“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我妈面前，说我只要你。”
可是宋之初太冷淡了，即便他这样的保证，她似乎也没有听进去几分。
徐斯言紧紧的抱住她，情绪缓了下来，伸手替她整理头发，说：“姜珣那样子说你，我恨不得揍他一顿。他不该让别人看你笑话。”
姜珣不在意的东西，却是他视若珍宝的。
宋之初却看见余光里，姜珣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她垂眸，再次睁眼时，那个方向却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宋之初说：“回去吧。”
徐斯言慢条斯理的放开她，道：“之初，你别再气我了。”
她没有说话，走回大厅的时候，姜珣已经不在了，姜母说：阿珣有事先走了。“
蒋文媛看着徐斯言，道：“你没喝酒，等会儿送张小姐回去。“
她的视线再次有意无意的从宋之初身上扫过。
而张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斯言，说：“麻烦你了。“
宋之初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斯言也同时站了起来，跟张小姐说：“我送你回去吧。“
张小姐点点头，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徐斯言一直走在宋之初后面。
“张小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徐斯言道。
“什么？”
宋之初听见徐斯言说：“我对你没感觉，而且我有喜欢的人，跟你说清楚，是不想耽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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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雅在听完徐斯言的话后，脸上有片刻的难过，不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大方的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这么优秀，身边不可能没有女孩的。”
徐斯言说：“还是得跟你说句抱歉。”
“也没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我是觉得你还可以，也不是这辈子就要你了，只是长辈说了，就来看一看。不合适我可以找其他人。”张雅乐说，“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一个，对我挺冷淡的女人。”徐斯言看了眼宋之初的背影，缓缓开口道。
宋之初听到这话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张雅乐好奇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低声下气的女人？”
这话倒是让徐斯言想起很早的事情，他略显无奈的说：“大概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之前她追着我跑了好几年，我一直没有把她当回事，吊着人家。现在轮到我追着她跑了，她反而冷冷淡淡的。”
张乐雅笑着说：“所以男人都是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在意。”
“还得麻烦你，先跟我做做戏，我母亲并不喜欢她，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可能会为难她。”徐斯言道，“她日子已经过得很苦了，我不想她还受各种委屈。”
张乐雅真的挺羡慕徐斯言口中的女人的，说：“你放心，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走吧，送你回去。”
两个人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宋之初正在等代驾，徐斯言见状，把车子停了下来，说：“之初，你喝了点酒，找代驾不安全，你先上车，我送完张小姐，再把你送回去。”
宋之初浅笑着拒绝：“不用了。”
“真的不安全，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徐斯言劝道，“还是我送你。”
张雅乐感觉有点不对劲，徐斯言在面对宋之初的时候，显得过于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算是亲戚，关系比较好。
“是啊，宋小姐，你还是上车吧，熟人比较安全。”她也开口劝道。
宋之初见后面被堵着的车子已经不耐烦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车了。
徐斯言递了一瓶水给她，说：“你刚刚抽烟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不渴。”宋之初说。
张雅乐坐在副驾驶，看坐在后排位置上的宋之初，脸色很淡。
很快她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徐斯言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主动找话题跟宋之初聊天，而只要宋之初沉默下来，他就会主动把话题给换了。
就算之前是亲戚，那也是异性，不应该这样不避嫌的，而且聊天的语气也并不是对着兄弟跟熟人那种，反而有一些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暗潮涌动。
张雅乐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张雅乐下车的同时，就听见徐斯言说：“之初，你坐到副驾来。”
宋之初没动，徐斯言便下车亲自给她开车门，很有耐心的说：“坐前面去可不可以？”
张雅乐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语气里边似乎带着诱哄。
她抿起唇，心里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徐斯言说不能让他家里知道，恐怕就是因为心上人的身份，有徐家接受不了的身份。
即便不考虑宋之初的条件，可是姜珣前妻这一点，徐斯言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也是得经历千难万险。
张雅乐带着满腹心事回了家。
偶然间想起了之前一位跟徐斯言走的近的同学，叙旧两句后，便开口问道：“宋之初跟徐斯言之前，是不是关系比较好？”
同学道：“不好，宋之初在跟姜珣在一起之前，追了徐斯言好几年，徐一直看不上她，后来她才跟姜珣在一起的。听说跟姜珣在一起之后，还是惦记徐斯言，姜珣知道后说要把她甩了，说了几回，也没分掉，但是对她越来越冷淡。慢慢不喜欢了吧。”
张雅乐眉梢微微拧起，说：“我有一次聚会上跟姜珣撞见过，宋之初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还让她别来烦他。”
“什么时候？”
“宋之初跳楼前一个月吧。”张雅乐回忆了片刻，说。
“那差不多是宋之初跟姜珣第一次求婚的那几天。”对方说，“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已经紧张了，姜珣刚和宋之初在一起的那半年，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他家里人不同意，姜珣就跟宋之初在外面租那种几百的地下室，宋之初要读研，姜珣那会儿大四课多，每个周末都是来我工地干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轻松点的兼职没这么多，他说得攒钱给宋之初交后一年的学费，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干了几个月。关键每天还挺开心，没见他愁眉苦脸过，跟宋之初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自己在外面玩。姜珣那个时候，特别乖，特别粘人，宋之初电话里面叮嘱他什么，就像是圣旨一样，她不喜欢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宋之初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行，钱啊物质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雅乐有些恍惚的说：“那后面，关系怎么就那样了呢。”
“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吧。后面不喜欢，也是真的不喜欢了。”男人想了想，道，“说起来姜珣比徐斯言看起来要不靠谱多了，谁都没想到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之初是他的初恋。”
不喜欢了，后面又爱上别人，可是后来还是跟宋之初结了婚。
张雅乐想起今天看见的姜珣，对宋之初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甚至一点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面子。当着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个不停。
同学说的没错，姜珣给人的印象，确实还挺花花公子的，虽然不说话的时候很疏离，但是就是足够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内里都花心。
不过旧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嘘。
张雅乐也觉得奇怪，曾经爱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经不爱的，却变成了低声下气的那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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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在送宋之初回去的路上，后者一直很安静。
徐斯言仔细忖度良久，才开口道：“姜珣的态度，是不是让你心里有几分不快？你向来是最在意面子的。”
“没有。”宋之初没半点情绪波动，说，“离婚了，他当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错。分的干净，但不算分的和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平相处。”
徐斯言微微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并不知道他会来，下一次有他在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宋之初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宋之初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宋之初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宋之初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宋之初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宋之初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宋之初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宋之初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姜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追求，甚至不怎么提起姜家。
晚些时候，范起回了趟公司。
姜珣也在。
他很快又得继续往国外跑了，在跟姜国山聊最近的国外的形势。
国外的项目，是姜珣从零开始做的，做出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类似于古时候的发配边疆，这让不服他的都挺没话说。毕竟当时选人调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姜珣最近在公司还算能说得上话。
姜国山也有把他调回来的打算。
姜珣自己对于回不回来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再待一段时间，也挺好。”
“不是因为温湉？”
姜珣说：“跟她就没有联系过。”
“之前不是经常联系？”
“那是她在公司实习，温湉还是有能力的，当时要不是宋之初非要提到她，我也不会把她开了。”姜珣凉凉的勾了下嘴角，略显讽刺的说。
范起看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就别针对之初了，她当时针对温湉也没什么不对的。“姜国山道，”即便你们离婚了，该给的面子也还是得给。“
姜珣倒是懒得纠结宋之初的事情，没有再开口。
“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问的是婚姻的问题，您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相。”姜珣道，“阿姨那边介绍的也还不错，先处处看也行。”
姜国山这才看了眼范起，道：“刚从之初那里回来？”
“嗯。”
姜珣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给收了回去，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话。
“之初很上进吧？“
范起客观而又认真道：“宋小姐态度很认真，人也很好，学东西也快。“
“你对她倒是好评，既然对她还算满意，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姜国山开玩笑道，“你正好也单身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适合你，不哭不闹的，没有女生的小性子，你们大概会很合拍。”
范起真的是太少跟女生相处了，被姜国山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说：“姜总，您别开我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姜国山反问了一句。
范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珣却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了姜国山办公室。
“姜总，我还是想先以事业为主。”他开口说。
姜国山意味不明道：“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你跟之初，自然不合适。你这一个月不在公司，我都忙了不少，她那边我看也教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公司来待着吧。”
范起有一瞬间的想反驳，一个月的时间，宋之初学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部分，不过看姜国山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他继续在那边浪费时间了，他也的确应该分清楚主次，最后道：“我明白了。”
范起出去的时候，发现姜珣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聊天。
女人并不是公司员工，他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姜珣阿姨介绍的那个女生，长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很灵动，看上去年岁就小。
范起冲姜珣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姜珣却喊住他，难得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他说：“你跟宋之初，不太合适。”
149
范起没有表达自己对他的话的看法。
“她心里有人，身边也有人，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她身上。”姜珣说，“她也挺无趣的，你适合更好的，但凡你去招惹她，你绝对后悔。”
听着倒像是过来人的忠告。
旁边的女人听了，倒是赞同的说：“姜珣哥，当时你跟那位结婚，我们圈子里很多人都去了嘛，当时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你不开心，感觉婚礼现场，你就厌烦了，脸都是垮的。宋之初长得好看，大家都知道，不过看上去就很无趣，美女还不多嘛，有趣的灵魂才少。”
姜珣脸上扯起一抹笑来，赞同道：“确实。”
范起说：“姜珣，我发现你就是希望她惨，你的那些朋友里，只要跟你走的特别近的，在生意上从来都不会通融宋小姐。”
“他们大概不想得罪我。”姜珣说，“不过离婚了，我也没必要给她行方便，你有见过哪个人离婚了还把人脉送给对方用的？我爸我是管不着，我这边，不可能让她占半点便宜。”
姜珣带着女人出去吃饭了。
他话不多，不过即便只是偶尔聊几句，也都是在尽量热情。
总之没有让氛围冷场。
女生就逐渐热络了起来，聊的话题也越发放肆，说：“姜珣，你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我有一个特别想知道的事，就是你对不喜欢的人，你愿意跟对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吗？”
姜珣弯了下嘴角，说：“不会。”
“那你跟你前边那位，平常都各睡各的吗？”女生的眼底写满了求知欲。
姜珣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还在，不过并没有开口。
“姜珣？”
“那倒是没有。”他缓缓的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我们都睡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分开过。”
女生笑了笑，说：“你还说你不喜欢跟没有感情的人亲密呢，看来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样。果然你们男人嘴上一套，实际行为举止又是另外一套。你们情感和生理需求还真是分开的。“
她又补充说，“不过宋之初，确实长得很漂亮，没有男人会拒绝跟她一.夜.情吧。“
姜珣就没有再回答了，只说，“她漂不漂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她现在，也没有之前跟她在一
姜母说：“斯言，你说说看，是心里早有人了，所以你妈介绍的你都看不上？”
姜珣扯了扯嘴角，低头吃菜，自动退出这个话题，
姜母无意中的这句话，倒是让蒋文媛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僵硬。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徐斯言一眼。
而徐斯言则是看了姜珣片刻，见他一副不愿意掺和的模样，才开口回答姜母道：“没这回事，只是男人在我这个年纪还是得事业为重。”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婚事也好抓紧起来了，过个年也二十六了，你妈肯定是急的。尤其是你当时订婚的早，本来都以为你没过多久就得结，谁又能想到你后面跟曼曼又分手了。你妈落差大。”
徐斯言道：“结婚这个得看缘分。”
姜母道：“你妈介绍的你都不去试一试，哪里来的缘分？“
徐斯言就没有再说话。
倒是姜珣似笑非笑的开了一句玩笑：“姨，他不愿意，不如您给我介绍介绍，不能我离过婚，您就不把我当成单身的了。”
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还需要我给你介绍啊？都说你身边女孩子多。”
“你们介绍的靠谱些，怕碰到跟前边那位一样的。”
蒋文媛笑道：“之初还不够好？”
“她啊，不怎么样，跟她结婚我挺后悔的。”姜珣恹恹道。
伴随着他这句话，桌面上安静了片刻。
徐斯言没过多久，看了眼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约他，很快就起身要走：“阿姨，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姜珣倒是陪着她们一直到一整局饭局结束，往常他才是那个不愿意陪着长辈的。
只是姜珣话少，冷冷淡淡的，并不是很热络。
送两位长辈回去后，独自回家的路上，他在一个红绿灯口看见徐斯言正提着一袋吃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块，前几天姜珣送范起也是停在这，宋之初的公司开在这附近。
没一会儿，他果然看见宋之初走了出来，穿着一条长裙，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寡淡温和。
而后姜珣看见她的目光，在他这个方向停留了片刻。
姜珣收回视线，很快绿灯了，就一刻没耽误，开着车子走了。
宋之初微顿，然后听见旁边的一个声音说：“在看什么？“
”没有。“宋之初淡淡的说，”你过来做什么？“
“你没有吃晚饭，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徐斯言不动声色道，“还有，要不要跟我谈个合作？”
宋之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要你想，你来我公司，我跟你签合同。”徐斯言道。
宋之初沉默片刻，道：“我还有工作。”
徐斯言把带过来的吃的递给她，道：“你拿着，我就走。”
他果然在她接过吃的时候就转身走了，这段时间，徐斯言其实并没有怎么打扰她，偶尔见面，举动也很得体。基本上就是用普通朋友的态度对待她。
宋之初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
而后她跨进办公室没多久，范起就来了，他今天是来给她做行程规划的，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她一下，说：“姜珣这两天放假回来了。”
宋之初说：“嗯。”
“不过你放心，他应该放下了，哪怕碰到了也不会刁难你。”范起说，“他状态挺好的，说实在话，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宋之初其实觉得，碰到的机会也不大，她会避嫌，姜珣也会避嫌。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蒋文媛，居然会给她发派对请帖，甚至是当面来给她送的，言辞之间格外热络，说：“之初，你一定要来，你最会做人了，我跟那些个太太不太熟，还是得靠你来活络气氛。”
宋之初自然不好拒绝，毕竟她签的第一单生意，还是蒋文媛的，尽管她当时是看在范起这个姜家二把手的面子上。
严格来说，蒋文媛是她的客户，客户的忙，要帮肯定帮。
宋之初特地空出一天时间，这场派对，来的都是些成功女士或者成功男士背后的女人，有不少跟宋之初都熟识，不过来的小女生也不少，各个妆容精致。
徐斯言从楼上下来，在看到宋之初的那一刻，脸色猛地沉下去。
蒋文媛却热情的上来搂住宋之初，朝着不远处一指，说：“之初，其实我今天是想给斯言相亲，你觉得那一个怎么样？她父亲是建筑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创立了自己的品牌。”
宋之初笑着说：“很优秀。”
“是啊，她跟斯言是小学同学，当时总喜欢跟在斯言屁股后面，前段时间还来跟我打听，斯言是不是单身呢。”蒋文媛状似随意开口道。
宋之初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多做评价。
“之初，麻烦你去给她们倒个水，替阿姨试探试探，她对斯言到底什么态度，好不好？阿姨对她很满意，就是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蒋文媛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的，能让阿姨满意的人，不多。我们家斯言肯定也是不能随便娶的，他的婚姻关乎我徐家整个家族，掉脸面的事情，不论怎样，我跟他父亲都不可能让他去做。”
“行的。”宋之初点着头，走过去跟女人闲聊，女生看见她，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说，“宋小姐，你好。”
她跟姜珣结过婚，不少人认识她。
宋之初笑着说：“蒋阿姨派我过来的。”
女人便懂什么意思了，脸色通红，但还算落落大方，说：“宋小姐，你认不认识叶曼曼？”
宋之初说：“没怎么了解过。”
女人的脾气挺好，宋之初脾气更好，两个人聊得也还算愉快，宋之初一边笑着跟女人聊徐斯言小时候的事情，无意中回头一眼，却看见徐斯言这会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收回视线，没想到徐斯言却走了上来，主动打招呼说：‘在聊什么？“
女人看见他，耳根开始泛红，低着头，说：“徐斯言，好久没见面了。“
但凡她此刻抬头，就能看见徐斯言这会儿，分明是带着冷意看着宋之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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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挺久没见了，毕业后都在干什么？”徐斯言盯着宋之初，一边随意问道。
宋之初脸色淡淡。
女人说：“自己拿着家里的钱创业呗，听说你也在自己创业。”
宋之初插话道：“你们先聊着，我看见几位长辈来了，先过去打声招呼。”
女人刚要说好，徐斯言却沉声说：“宋小姐，打招呼也不在这一时，既然聊的来，不如一起。”
女人也只好说：“是啊，宋小姐，一起吧。”
宋之初抬头看了徐斯言一眼，他的情绪向来不是容易辨认的那类，但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火气，处在隐隐约约要发火的状态。看着她的模样也跟平时大相径庭，半点耐心都没有。
“不了，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她起了身。
不远处的蒋文媛，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辨。
而在宋之初走了之后，徐斯言的话明显不多，偶尔回几句，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总会有些矜持，也怕自己找的话题不讨喜，便没有开口说什么。
气氛突然之间就冷了下去。
宋之初不知道外头来的人是谁，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离开，给徐斯言跟女人留下单独闲聊的时间，但是走到门口，她后悔了，还不如跟徐斯言他们待在一块。
姜珣扶徐母下车时，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宋之初。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当作没看见她这个人。
姜珣跟宋之初身份特殊，周围全部是看热闹的。
姜母在看见宋之初时也锁了下眉头，这真的时太不凑巧了，如果她知道宋之初要来，今天是怎么样也不会让姜珣送她过来，她不愿意看见两个孩子被人用来作文章。
宋之初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说：“阿姨来的正好，快进去喝茶。”
“好。”姜母道，“阿珣是前两天回来的。”
宋之初点点头，朝姜珣道：“好久不见。”
这种场面客套，还是得做足，不过姜珣却连理都没有理她，只跟姜母道：‘妈，进去坐着吧。“
说完话他就率先进了屋子，从宋之初边上走过的时候，也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宋之初听见周围有人笑了一声，不明显，但讽刺意味很足。显然是当个笑话看。
宋之初脸上的笑意不减，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跟姜母说：“我扶您进去。”
姜母脸上倒是还有几分尴尬，说：“之初，你别放在心上，阿珣在国外待的多了，他很多时候就是学不来客套那一套。”
宋之初笑着说没事：“都理解。”
她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姜珣坐在了蒋文媛旁边，说：“这是给他介绍对象？”
蒋文媛道：“就你会猜。”
其实今天主要邀请的，也就是张家母女，只是为了不显得突兀，所以她就干脆宴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蒋文媛想起什么来，又说：“你不是想让阿姨给你介绍？今天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主动追追人家，家庭背景什么的，都要强太多。”
宋之初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家庭背景，都要比她宋之初强太多。
换句话来说，姜珣即便是随便找，找到的都是比她优秀的。
姜珣倒是没有说话。
姜家还是强大，姜珣跟姜母一来，上来问候的人就不少了，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
别看姜珣结婚了，但是先不说婚姻只有半年，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区别，而且也没有孩子，所以姜珣还是个香饽饽，依旧有大把大把的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宋之初又往旁边扫一眼，徐斯言这会儿依旧还在陪张小姐聊天。
无人在意宋之初。
最后她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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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好不容易跟人打完招呼了，才朝宋之初招招手，说：“之初，你过来。”
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她当被无视的那个，姜家对不起她，不能再让人把她看进泥里去。即便姜珣不愿意给她面子，她也会捧着她。
宋之初笑着朝她走过去。
“等会儿吃饭，你跟阿姨坐一起。”
宋之初笑说好。
徐斯言跟张小姐，也坐这一桌。
他过来时，眼神从宋之初身上扫了一眼，不言不语。
反倒是姜珣，开口说了一句：“我去其他桌。”
他说完话，就往旁边的位置移了，那桌都是些年轻姑娘，姜珣一进去，还弄得大家有些拘束。
不过不久之后，反而是姜珣那桌，有此起彼伏的笑声传来。
蒋文媛道：“你看，还是阿珣会逗女孩子。”
又对徐斯言道，“斯言，你看看，姜珣那边一桌女孩子，每一个都开开心心的，你看看，琬琬一个，在你身边还拘束的不行。你还真得跟阿珣学学。”
徐斯言没有回答。
这一桌因为徐斯言，冷冷清清的，加上都是些长辈，聊的话题本来就是些家长理短，并不有趣。
姜珣那边气氛却越发热烈，后边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有人说了一句宋之初，他疏离讥讽的说了一句：“宋之初是谁？”
徐斯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姜珣。
宋之初即便坐着不动，没有转身，也能感觉到，身后这会儿有无数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她。
姜珣还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表面客套也不愿意维持。
也许不久之后，她也坚持不下去继续演戏，那么他们就会成为死对头。
姜母说：“之初……”
宋之初说：“阿姨，我去一趟洗手间。”
姜母说：“知道洗手间在哪么？”
“嗯，来过好几回了。”宋之初笑道。
等她一走，姜母就站起来朝姜珣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能不知道之初是谁？”
姜珣原本挑着嘴角笑，那点笑意逐渐消失了，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阿珣，之初太不容易了，我希望你说话注意分寸。即便你不要她了，她也是我关心的小辈。我对她，已经很愧疚了。”姜母说。
姜珣有半晌没说话，最后不太在意的说：“知道了。”
他说完话，随意的放下餐具，站起身说：“我去跟她道歉。”
……
宋之初在洗手间里抽烟时，听见有人敲门。
她只好把半支烟丢进了垃圾桶，打开门时，看见姜珣站着。
“有事？”她淡淡问。
他喝了点酒，看上去有些许颓废慵懒，说：“被我妈说了，来跟你道声歉。”
宋之初点点头，不再言语。
姜珣站了有那么半分钟，不知道在等什么，是不是想听她说一句没关系，但是她并没有开口，只是觉得嘴长在他身上，他要怎么说，她也没有办法。
半分钟后，他转身走了。
宋之初却并没有走，洗手间里安静，反而是不错的选择。她打算再点一支烟，却被一只手抢走了打火机。
她回头看了一眼，徐斯言随意的把那支烟丢进了垃圾桶，看似随意，也带着些火气。
他今天的情绪都不怎么样，而不怎么样的原因，宋之初心里差不多都清楚。
“不准抽烟。“徐斯言冷淡道。
宋之初道：“你出去吧，今天人多，被人撞见不好。“
“我倒是想被人撞见。“他的语气还是淡，“那个张小姐是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我妈什么意图你看不出来？你还要把我单独留着跟她相处，什么意思？“
“张小姐年轻有为，挺好的。“
“挺好的？“徐斯言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你觉得太快，我就跟你从朋友做起，你怕别人知道，怕别人说闲话，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对你冷冷淡淡。但是宋之初，你不能擅自做主，把我往别人面前推。”
显然今天是真生气了。
宋之初道：“你妈也是为你好。”
徐斯言说：“你该不会是报复我当年对你的冷淡吧？”
宋之初抬眼看他，却被他推倒在墙上，他抵着她，说：“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我妈面前，说我只要你。”
可是宋之初太冷淡了，即便他这样的保证，她似乎也没有听进去几分。
徐斯言紧紧的抱住她，情绪缓了下来，伸手替她整理头发，说：“姜珣那样子说你，我恨不得揍他一顿。他不该让别人看你笑话。”
姜珣不在意的东西，却是他视若珍宝的。
宋之初却看见余光里，姜珣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她垂眸，再次睁眼时，那个方向却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宋之初说：“回去吧。”
徐斯言慢条斯理的放开她，道：“之初，你别再气我了。”
她没有说话，走回大厅的时候，姜珣已经不在了，姜母说：阿珣有事先走了。“
蒋文媛看着徐斯言，道：“你没喝酒，等会儿送张小姐回去。“
她的视线再次有意无意的从宋之初身上扫过。
而张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斯言，说：“麻烦你了。“
宋之初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斯言也同时站了起来，跟张小姐说：“我送你回去吧。“
张小姐点点头，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徐斯言一直走在宋之初后面。
“张小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徐斯言道。
“什么？”
宋之初听见徐斯言说：“我对你没感觉，而且我有喜欢的人，跟你说清楚，是不想耽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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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雅在听完徐斯言的话后，脸上有片刻的难过，不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大方的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这么优秀，身边不可能没有女孩的。”
徐斯言说：“还是得跟你说句抱歉。”
“也没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我是觉得你还可以，也不是这辈子就要你了，只是长辈说了，就来看一看。不合适我可以找其他人。”张雅乐说，“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一个，对我挺冷淡的女人。”徐斯言看了眼宋之初的背影，缓缓开口道。
宋之初听到这话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张雅乐好奇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低声下气的女人？”
这话倒是让徐斯言想起很早的事情，他略显无奈的说：“大概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之前她追着我跑了好几年，我一直没有把她当回事，吊着人家。现在轮到我追着她跑了，她反而冷冷淡淡的。”
张乐雅笑着说：“所以男人都是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在意。”
“还得麻烦你，先跟我做做戏，我母亲并不喜欢她，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可能会为难她。”徐斯言道，“她日子已经过得很苦了，我不想她还受各种委屈。”
张乐雅真的挺羡慕徐斯言口中的女人的，说：“你放心，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走吧，送你回去。”
两个人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宋之初正在等代驾，徐斯言见状，把车子停了下来，说：“之初，你喝了点酒，找代驾不安全，你先上车，我送完张小姐，再把你送回去。”
宋之初浅笑着拒绝：“不用了。”
“真的不安全，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徐斯言劝道，“还是我送你。”
张雅乐感觉有点不对劲，徐斯言在面对宋之初的时候，显得过于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算是亲戚，关系比较好。
“是啊，宋小姐，你还是上车吧，熟人比较安全。”她也开口劝道。
宋之初见后面被堵着的车子已经不耐烦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车了。
徐斯言递了一瓶水给她，说：“你刚刚抽烟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不渴。”宋之初说。
张雅乐坐在副驾驶，看坐在后排位置上的宋之初，脸色很淡。
很快她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徐斯言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主动找话题跟宋之初聊天，而只要宋之初沉默下来，他就会主动把话题给换了。
就算之前是亲戚，那也是异性，不应该这样不避嫌的，而且聊天的语气也并不是对着兄弟跟熟人那种，反而有一些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暗潮涌动。
张雅乐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张雅乐下车的同时，就听见徐斯言说：“之初，你坐到副驾来。”
宋之初没动，徐斯言便下车亲自给她开车门，很有耐心的说：“坐前面去可不可以？”
张雅乐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语气里边似乎带着诱哄。
她抿起唇，心里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徐斯言说不能让他家里知道，恐怕就是因为心上人的身份，有徐家接受不了的身份。
即便不考虑宋之初的条件，可是姜珣前妻这一点，徐斯言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也是得经历千难万险。
张雅乐带着满腹心事回了家。
偶然间想起了之前一位跟徐斯言走的近的同学，叙旧两句后，便开口问道：“宋之初跟徐斯言之前，是不是关系比较好？”
同学道：“不好，宋之初在跟姜珣在一起之前，追了徐斯言好几年，徐一直看不上她，后来她才跟姜珣在一起的。听说跟姜珣在一起之后，还是惦记徐斯言，姜珣知道后说要把她甩了，说了几回，也没分掉，但是对她越来越冷淡。慢慢不喜欢了吧。”
张雅乐眉梢微微拧起，说：“我有一次聚会上跟姜珣撞见过，宋之初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还让她别来烦他。”
“什么时候？”
“宋之初跳楼前一个月吧。”张雅乐回忆了片刻，说。
“那差不多是宋之初跟姜珣第一次求婚的那几天。”对方说，“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已经紧张了，姜珣刚和宋之初在一起的那半年，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他家里人不同意，姜珣就跟宋之初在外面租那种几百的地下室，宋之初要读研，姜珣那会儿大四课多，每个周末都是来我工地干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轻松点的兼职没这么多，他说得攒钱给宋之初交后一年的学费，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干了几个月。关键每天还挺开心，没见他愁眉苦脸过，跟宋之初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自己在外面玩。姜珣那个时候，特别乖，特别粘人，宋之初电话里面叮嘱他什么，就像是圣旨一样，她不喜欢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宋之初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行，钱啊物质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雅乐有些恍惚的说：“那后面，关系怎么就那样了呢。”
“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吧。后面不喜欢，也是真的不喜欢了。”男人想了想，道，“说起来姜珣比徐斯言看起来要不靠谱多了，谁都没想到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之初是他的初恋。”
不喜欢了，后面又爱上别人，可是后来还是跟宋之初结了婚。
张雅乐想起今天看见的姜珣，对宋之初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甚至一点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面子。当着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个不停。
同学说的没错，姜珣给人的印象，确实还挺花花公子的，虽然不说话的时候很疏离，但是就是足够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内里都花心。
不过旧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嘘。
张雅乐也觉得奇怪，曾经爱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经不爱的，却变成了低声下气的那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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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在送宋之初回去的路上，后者一直很安静。
徐斯言仔细忖度良久，才开口道：“姜珣的态度，是不是让你心里有几分不快？你向来是最在意面子的。”
“没有。”宋之初没半点情绪波动，说，“离婚了，他当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错。分的干净，但不算分的和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平相处。”
徐斯言微微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并不知道他会来，下一次有他在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宋之初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宋之初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宋之初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宋之初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宋之初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宋之初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宋之初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宋之初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姜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追求，甚至不怎么提起姜家。
晚些时候，范起回了趟公司。
姜珣也在。
他很快又得继续往国外跑了，在跟姜国山聊最近的国外的形势。
国外的项目，是姜珣从零开始做的，做出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类似于古时候的发配边疆，这让不服他的都挺没话说。毕竟当时选人调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姜珣最近在公司还算能说得上话。
姜国山也有把他调回来的打算。
姜珣自己对于回不回来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再待一段时间，也挺好。”
“不是因为温湉？”
姜珣说：“跟她就没有联系过。”
“之前不是经常联系？”
“那是她在公司实习，温湉还是有能力的，当时要不是宋之初非要提到她，我也不会把她开了。”姜珣凉凉的勾了下嘴角，略显讽刺的说。
范起看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就别针对之初了，她当时针对温湉也没什么不对的。“姜国山道，”即便你们离婚了，该给的面子也还是得给。“
姜珣倒是懒得纠结宋之初的事情，没有再开口。
“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问的是婚姻的问题，您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相。”姜珣道，“阿姨那边介绍的也还不错，先处处看也行。”
姜国山这才看了眼范起，道：“刚从之初那里回来？”
“嗯。”
姜珣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给收了回去，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话。
“之初很上进吧？“
范起客观而又认真道：“宋小姐态度很认真，人也很好，学东西也快。“
“你对她倒是好评，既然对她还算满意，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姜国山开玩笑道，“你正好也单身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适合你，不哭不闹的，没有女生的小性子，你们大概会很合拍。”
范起真的是太少跟女生相处了，被姜国山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说：“姜总，您别开我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姜国山反问了一句。
范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珣却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了姜国山办公室。
“姜总，我还是想先以事业为主。”他开口说。
姜国山意味不明道：“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你跟之初，自然不合适。你这一个月不在公司，我都忙了不少，她那边我看也教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公司来待着吧。”
范起有一瞬间的想反驳，一个月的时间，宋之初学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部分，不过看姜国山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他继续在那边浪费时间了，他也的确应该分清楚主次，最后道：“我明白了。”
范起出去的时候，发现姜珣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聊天。
女人并不是公司员工，他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姜珣阿姨介绍的那个女生，长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很灵动，看上去年岁就小。
范起冲姜珣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姜珣却喊住他，难得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他说：“你跟宋之初，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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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起没有表达自己对他的话的看法。
“她心里有人，身边也有人，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她身上。”姜珣说，“她也挺无趣的，你适合更好的，但凡你去招惹她，你绝对后悔。”
听着倒像是过来人的忠告。
旁边的女人听了，倒是赞同的说：“姜珣哥，当时你跟那位结婚，我们圈子里很多人都去了嘛，当时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你不开心，感觉婚礼现场，你就厌烦了，脸都是垮的。宋之初长得好看，大家都知道，不过看上去就很无趣，美女还不多嘛，有趣的灵魂才少。”
姜珣脸上扯起一抹笑来，赞同道：“确实。”
范起说：“姜珣，我发现你就是希望她惨，你的那些朋友里，只要跟你走的特别近的，在生意上从来都不会通融宋小姐。”
“他们大概不想得罪我。”姜珣说，“不过离婚了，我也没必要给她行方便，你有见过哪个人离婚了还把人脉送给对方用的？我爸我是管不着，我这边，不可能让她占半点便宜。”
姜珣带着女人出去吃饭了。
他话不多，不过即便只是偶尔聊几句，也都是在尽量热情。
总之没有让氛围冷场。
女生就逐渐热络了起来，聊的话题也越发放肆，说：“姜珣，你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我有一个特别想知道的事，就是你对不喜欢的人，你愿意跟对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吗？”
姜珣弯了下嘴角，说：“不会。”
“那你跟你前边那位，平常都各睡各的吗？”女生的眼底写满了求知欲。
姜珣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还在，不过并没有开口。
“姜珣？”
“那倒是没有。”他缓缓的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我们都睡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分开过。”
女生笑了笑，说：“你还说你不喜欢跟没有感情的人亲密呢，看来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样。果然你们男人嘴上一套，实际行为举止又是另外一套。你们情感和生理需求还真是分开的。“
她又补充说，“不过宋之初，确实长得很漂亮，没有男人会拒绝跟她一.夜.情吧。“
姜珣就没有再回答了，只说，“她漂不漂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她现在，也没有之前跟她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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