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身材向来高挑,腿很长,身材比例完美,站哪儿都很耀眼。
向卿卿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男人,隔着远,但他抬了一下头,似跟舞台上的夏情对视了一下。向卿卿顿时想把脚抱到膝盖上,她坐直了身子。看向舞台,音乐声响起,灯光一下子暗下来,随后突然啪地一声亮起来。
夏情开始跳起来。
这支舞蹈跟歌曲一样,是浓烈的情感表达,夏情两手抱着手臂,转了好几个圈,那像挣扎着要挣脱束缚一样,现代芭蕾是新式舞蹈,看得懂的人甚少,但是舞者一旦跳好了,感染到别人,哪怕这是大家所不熟悉的舞种,也会被深深地感染到。夏情就很好地跳出了这个情感,全场安静无声,没有人挪开视线。
向卿卿心里是震撼的。
出去学习,再回来,夏情又越过了一个新的顶峰。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挪过去,看着程景楠,程景楠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扶手,眼睛是看着舞台的。他是专注在看夏情对吗。
向卿卿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座位,匆匆地从后门走了出去。门外的新鲜空气让向卿卿松一口气,她低下头走下台阶,就看到陈静从车里下来,向卿卿一顿,她问:“你怎么还没走?”
陈静拨弄了下卷发,把咖啡递给她,说:“准备走,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
向卿卿脸色还是白的。
她接过咖啡,说:“他在里面,最前面的座位。”
陈静沉默。
以前在学校里夏情表演时,程景楠确实都坐最前面,当然偶尔也会跟一群男生坐在最后面,但一定是正中间的位置。但这些话,她不好跟向卿卿说,向卿卿看着她的神情,问道:“以前是不是都这样?”
陈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惊讶向卿卿的敏感。
向卿卿喝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更加难受,她说:“是不是她在跳,他在看。”
陈静又沉默了。
向卿卿朝大路走去,说:“可他上次没来看我的青蛇。”
陈静急忙拉着她的手臂,说道:“他上次不是塞车吗?那天机场那条路出了车祸,他也赶回来了。”
向卿卿转头看向陈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陈静喉咙一梗。
她说:“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她怕向卿卿出事,赶紧拉着她,向卿卿没拒绝,跟着她走向车子,坐进去后,陈静准备启动车子,向卿卿突然道:“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现在不想回去。”
陈静:“好。”
*
别墅区的小区大门缓缓敞开,站边上的物业管家戴着白色手套敬了一个礼,黑色奔驰开了进去,车窗暗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车子抵达门口,停下,几秒后,车门打开,程景楠从车里下来,他手臂搭着外套,解了点儿领带,走进别墅。
小客厅亮着灯,他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眼眸看向小客厅。
小客厅没人,落地窗半开,沙发上扔着绣到一半的清明上河图,黑色遥控器调在地上。
她人呢?
程景楠微微眯眼,他走过去将遥控器捡起来,扔在茶几上,扫了眼清明上河图,他抬眼看向二楼,继而走向二楼。
楼梯的灯昏暗,程景楠推门进了主卧室,主卧室飘着淡淡的沐浴香味,但依旧没人,程景楠把领带扔在换洗篮里,扫了眼浴室,确定她确实不在家了。
他微微拧眉,随后进了衣帽间,取下腕表,拿了家居服转身进了浴室。二十分钟后,程景楠从浴室出来,他擦着头发,下巴跟领口肌肤还沾着水珠,他走到床头柜旁,点燃了檀香,接着离开了主卧室,去了书房。
这个点不算晚。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程景楠推开笔记本,指尖捏着眉心,他站起身,下楼,小客厅还是刚才那样。
程景楠下颌紧了几分,他拆了块口香糖吃,随后走到小客厅,拉开窗帘,拿了手机,拨打了向卿卿的电话。
通了几秒。
正等那边接呢。
对方却挂了,程景楠沉眸,再次拨打过去,正接通中,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停在大门口。车门打开,向卿卿走下车,有些许的风,吹乱了她头发,她拨弄开,露出白皙的脸。程景楠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辆车的车牌号。
认出那是陈静的,他便收回了视线,放下窗帘,顺便挂断刚打出去的号码,他手插着裤袋,咀嚼着口香糖,看着门口。
向卿卿揉揉额头,走进去,一拐弯,对上了程景楠的眼眸。
夜晚,男人的眼眸深不见底。她顿了顿,语气很淡地问道:“你回来了。”
程景楠拿了指尖将口香糖吐出来,扔在垃圾桶里,随后朝她走来:“去哪儿?穿这样?”
向卿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家居服,她再抬眼,眼眸深处流动着些许的情绪,道:“跟陈静出去走走,喝了两杯酒。”
程景楠垂眸看她,伸手勾她凌乱的头发,“是吗?”
下一秒,把她下巴抬起来。
向卿卿抿紧唇,有几分犟地看着他。
程景楠看她唇白,脸也白,拧了眉心,“中秋过后天气渐凉,你还敢穿这样出去?”
向卿卿没应。
但天气确实有些冷,在那长廊酒吧坐着的时候,杯中酒冷,她人也冷,陈静车里没多余的外套,最后只能选择回来,只是冷风把她的头脑吹得更加清醒而已。她动了动下巴,想要躲开他的禁/锢。
程景楠倒是松了手,随后弯腰把她拦腰抱起来,“再洗个热水澡。”
说完,大步地上了楼梯。楼梯灯投射下来,程景楠垂眸,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向卿卿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