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夏顿了顿，“嗯”了一声：“他说国外市场比较锻炼人。”
“其实环境差别能有多大？”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创过业，去国外开辟新市场，其实也跟创业差不多。他要真想锻炼自己，在国内换个城市再创业也没有区别，要真说区别，国外市场有底子，起来快些。”
顾晚夏沉默了一会儿，道：“外企没待过，我知道国内外会有区别，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过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顾晚夏点点头，又转头过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会儿，道歉说：“顾晚夏，我跟你道个歉，甜甜刚才说我让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点，才让她这么喊你的。”
别的意思，指的什么，顾晚夏不会不懂。
她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不合适，甜甜跟我亲近，我也很开心。”
顾晚夏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坦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能开心点。”
“没事，我知道你很坦荡。”顾晚夏道，“不然你当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荡二字，让徐斯言的目光闪了闪，也就是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个好姑娘，玩弄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他蹙着眉，有些严肃的开口说。
这句话，让顾晚夏的脑子里闪过和傅行州所有的荒唐画面。
各种白天黑夜，各种场合，刺激却也让人感觉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他对她，不就是一直在玩弄么？
顾晚夏待在徐斯言房间里的时间并不长，他俩不适合独处一室。
她跟着甜甜回到了甜甜的卧室，而徐斯言在房间里处理工作，他把距离感把控得很好。
陆母很快在楼底下喊顾晚夏，她牵着甜甜的手往楼下走。
“嘉南，咱们陪你阿姨玩会儿麻将。”陆母笑道，“你阿姨赌瘾又犯了。”
蒋文媛回国时间不久，在国外，玩虽然也玩，可总觉得没有在国内那么有劲儿。一回国，就想了。
“再喊一个谁？”顾晚夏这就是乐意奉陪的意思了。
“斯言在家。”蒋文媛把女儿抱进怀里，说，“乖乖，去把你哥给喊起来，让他来陪妈妈玩牌。”
顾晚夏顿了顿，没提刚刚见过徐斯言的事。
甜甜也没有提，而是乖巧懂事的往楼上走，不一会儿，就把徐斯言给拉了下来。他喊陆母道，“小姨。”
“你这会儿居然在家。”陆母惊讶道，“这个点我以为你应该在工作。”
“调休。”他在麻将机另一侧，顾晚夏上家。
他坐下的时候，顾晚夏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他大腿，一个敏感的地方。
徐斯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顾晚夏一直在给蒋文媛喂牌，谁今天最想玩，就越想赢，顾晚夏向来喜欢哄着长辈。
只不过，蒋文媛玩得很大，输的多了，顾晚夏多少有些吃不消。
徐斯言那边，也开始给她喂。
一两次的时候，顾晚夏还没有发现，次数一多，她就察觉了。
徐斯言上学的时候数学就特别好，一副麻将牌也就只有这么多牌数，他不可能会打成这样，那也就是有意为之的了。
顾晚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徐斯言神情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冷冷淡淡的，只不过眼底倒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最后，顾晚夏也不算输的很多，蒋文媛赚的盆满钵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
“阿姨牌技真好，我认真跟您玩，还是玩不过您。”顾晚夏笑道，“改天得跟您请教请教，学点技术。”
蒋文媛被夸的高兴，表面上却也还是说：“今天牌运好罢了。就是没想到斯言成绩这么好，对麻将会这么不精通。不过新手确实这样，多玩两次就好了。”
顾晚夏闻言就又看了眼徐斯言，他神态自若，牌局散了，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也就转身上了楼。
，
陆母在回去的路上道：“斯言这孩子，也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跟阿劲一样，也是只知道一天到晚拼事业。”
顾晚夏没吭声。
手机上，倒是接连响了几下。
顾晚夏打开微信看了两眼，傅行州跟徐斯言的微信几乎是同时进来。
087
徐斯言问她有个策划案能不能帮忙出把力，说在家办公也行。
顾晚夏跟他说，让他先发过来看看，如果行可以试试。
而傅行州则是一如既往的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发了一只路过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样，脏兮兮的又可怜。
顾晚夏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顾晚夏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小时候就一直用流浪狗类比自己。
顾晚夏忍耐着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边半天都没有回。
顾晚夏因为傅行州的那一句话，后来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徐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对号入座。
再加上傅行州连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测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号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劳，想来想去烦躁得很，最后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顾晚夏饭后听于国山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就开车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后，听见手机又响了，本来以为这下是傅行州，结果却是徐横山。
他问她要她母亲的那本日记。
顾晚夏回道：我现在不会给你的。
她放下手机，打开邮箱，接收徐斯言发过来的项目资料。
她给徐斯言打了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最好这几天。”徐斯言道，“你那边行不行？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帮你，这个我应该两三天能弄完。”顾晚夏听见他那边有些不太对劲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徐斯言却低低的笑出声，说：“顾晚夏，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在做那种事，我跟你说过的，我身边没有女人。”
“抱歉。”她尴尬道。
徐斯言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有个同事太累了，就起来运动了一下，提提精气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方便问，电话也就一直没挂。
那边有人问：“老板大晚上的跟谁连麦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们的战友。”
战友这个叫法，让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怎么说，顾晚夏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对于性别的平等对待。
“哦。是那个美女。”那人说，“真不是老板娘？”
顾晚夏听见那边有好一会儿没了声，再然后就是徐斯言叮嘱她：“你身体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