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端着满满一碗的黑色药汁进入屋内。
傅司寒缓缓环视屋内,蹙眉问一旁的丫鬟:“夫人还未回来?”
“大人,夫人才刚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丫鬟回答。
傅司寒心中窘迫,面上却不显,站起身来,往外走。
“肖勇,马上随我去如意阁。”
“大人,药……”肖勇提醒。
傅司寒又走了回
来,大手将碗端起,也不顾药还冒着热气,一饮而尽,便抬步矫健的走了出去。
根本不复昨日虚弱的模样。
傅司寒刚踏进入如意阁,便听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明明是我们夫人先看上的,都要结账了,你非要横插一脚,怎么那么霸道。”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是小梅的声音。
傅司寒心一紧,难道是阮霓出什么事了?
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只听那丫鬟嚣张地说道。
“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我家老爷是兵部尚书,小姐是兵部尚书嫡女。”
阮霓不欲做无谓的争端,打算将簪子相让。
“原来是王小姐ṋ ḿ ẑ ḽ,这簪子与小姐很配……”
傅司寒见状,抿唇,戾气向周身蔓延,出言打断。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夫人!”
第十九章 给你撑腰
傅司寒瞥着那丫鬟手中的点翠簪子,望着阮霓,赞美道:“这簪子,更适合你。”
阮霓与他四目相对,有些飘飘然。她感觉自己的心在狠狠的跳动,并不是因为心悸。
她并不打算和别人起冲突,嫁给傅司寒后,她便发誓要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自然不会和朝廷官员的内眷起冲突,这样只会为傅司寒在朝堂中树敌。
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是现在,横竖是得罪了这位尚书小姐了。
“掌柜的,这簪子我便买给我夫人了。”傅司寒示意,肖勇连忙递上银子。
“可这位小姐已经结了帐了。”
掌柜有些为难。
“分明是我夫人先说好的,却变成别人的,是我理解错了,不是后到后得?”傅司寒当了许久的锦衣卫,审问的气势自是不可说的。
掌柜的也无话可说。
自古只有先到先得,那便也是阮霓先来的。
那丫鬟脸红了又白,说不出话。
一旁的王小姐顿觉脸色无光,看着周围的聚集的视线,尤其是丫鬟还自爆家门,明日她丢脸的事情便会传遍京城了。
王小姐落荒而逃:“小香,我们走。”
傅司寒厌恶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这丫鬟如此嚣张,全是当主子的纵容。
兵部尚书之女,便是这幅德行,连他阮霓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待两人走后,傅司寒眉宇柔和,第一时间查看阮霓有没有事。
“阮霓,可有事?”
阮霓愣住了饣并
,屏住呼吸,瞳孔威震。
阮霓?
他在叫她?
傅司寒觉得她这呆滞的模样分外可爱,目光宠溺的看着她,将簪子交到她手里:“这簪子便是你的了,可欢喜?”
全程,阮霓都是呆滞的。
欢喜?
阮霓拇指摩擦着簪子,心底复杂。
她自是欢喜的,在永州的时候,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让出去的道理。
可现在又不一样了,是傅司寒帮她拿回来的。
万千思绪,化作淡淡地一句:“你怎么来了?”
傅司寒目光灼灼地低头看着她:“我见你还未回来,实在是想念得很,便出来寻你。”円₥zł
阮霓只感觉心在不停的跳动,脸上出现两抹红霞,最终招架不住,她缓缓的垂下头。
一旁陆倩亮晶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来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她很识相退场。
“大哥,嫂嫂,我还有事,便先回府了,你们两个逛吧!”
陆倩临走前还在傅司寒耳边低语一句,才离开。
阮霓也不知道他们两说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柔情似水的傅司寒,头皮发麻的移开视线。
但手心却紧紧的攥着那簪子。
傅司寒微微勾唇,他便知道,她会欢喜的。
“阮霓,可还有喜欢的,不用为夫君省钱。”
他牵起阮霓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阮霓第一反应便是挣开:“这不合礼仪。”
“你我是夫妻。”傅司寒牵得更紧。
可阮霓也更用力的挣扎。
傅司寒想到妹妹的话,另一只空闲的手捂着肩膀道:“你再挣脱,伤口便要裂开了。”
阮霓的心微微刺痛,却也没有再挣扎,一直沉默不语。
第二十章 生子秘方
尚书府。
宴会现场。
傅司寒因受伤闲赋在家,便陪着阮霓去参加宴会。
两人一起出现,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在过去两年间,京中官员内眷从未见过两人同时出现过。
男女不同席,即将分离之时,傅司寒拉着阮霓交代道,捻起阮霓鬓边的发丝,夹在耳后。
“想要回去便遣人来告诉我,我们一同回去。”
阮霓点点头,便和陆倩一同进入厅内。
陆倩暧昧的看着傅司寒远走的背影打趣道:“嫂嫂,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大哥简直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
厅内,都是较为年长的长辈,陆老夫人也在其中。
阮霓拉着陆倩默默的候在老夫人旁边,听着她们谈话,并不插嘴。
忽然,其中一位夫人的儿媳抱着一个约莫才一岁的孩童进来,厅内风向顿时便变了。
陆老夫人一脸高兴慈祥的逗弄小童。
一夫人见陆老夫人如此高兴,便打趣道:“我看你儿子和儿媳感情甚笃,也快能含饴弄孙了。”
陆老夫人睨了一眼阮霓,眼底意味不明,而后才看着那夫人道。
“还是你有福气,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上孙子。”
话语里,全是对阮霓的埋汰。
阮霓垂下眼帘,有些失望,但对上众位夫人的视线,还是要强颜欢笑。
那夫人又对陆老夫人道:“我这里有一生子秘方……”
阮霓有些难堪。
这时,一个丫鬟跑进来:“陆少夫人,陆大人的伤口又复发了,要回去换药,请您跟随。”
阮霓心底一紧,连忙和陆老夫人请景:“娘,我……”
“去吧,好好照顾芷苓。”陆老夫人挥挥手,让阮霓去照顾傅司寒。
阮霓匆匆在丫鬟的带领下出了尚书府,进入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她掀开帘子,便对上傅司寒剑眉星目的俊脸,丝毫不见虚弱。
“你……”
“我没事。”傅司寒笑道。
阮霓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恼,没想到他居然骗她。
傅司寒靠近,谢声道:“别恼,难不成其实你更想留在里面听生子秘方?”
阮霓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正色道:“陆陆夫君。”
只是未曾想到,傅司寒竟然会知道她不擅长应付催生的场面。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管她有多难堪,事实上,有许多难堪都是来自于他。
他到底是怎么了?
傅司寒黑眸闪了闪,一口一个夫君,总觉得生疏了些。
“我唤你阮霓,不如阮霓也礼尚往来,称呼我阿玉可好?”
表面上听起来傅司寒是在征求阮霓的意见,却有理有据,不容她拒绝。
阮霓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向清冷的眼底柔情肆意,里面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她耳边只剩下心“砰砰”跳动的声音,有一种他爱上了她的错觉。
“唤一声来听听。”傅司寒低沉的声音催促道,似乎带着某种引诱。
“阿……”阮霓启唇,唤了一个字却说不出口了,手紧贴着衣袖,紧张不已。
傅司寒放在大腿上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