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墨心里突然产生出一个很震惊的想法。
难道...
她认错了?
温原不是姜淮,真正的姜淮...
宋妤墨越想越觉得窒息,难受,不敢置信。
她瞬间想起什么,立马牵过男人的左手,娴熟地脱掉包裹着修长手指的黑手套,在昏暗环境下查看着他的无名指。
白白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他的无名指侧没有R字纹身。
也不是她的阿淮哥哥吗?
宋妤墨感觉到了失望,垂落的眉眼飘漾着浓郁忧愁。
她失落低语,像是在唤最重要的爱人般,声音缱绻:“阿淮哥哥...”
那一秒,温淮感受到自己的手背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掉落下来。
那颗眼泪好似熔岩,灼热了他的心。
女人软绵又清甜的声音划过他的心房,让他为之颤动,贪恋沉醉。
甚至还有些疼意。
说不上来的疼。
脑海之中将声音无限延长,悠扬回荡。
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画面随着声音一同汹涌浮现。
她好像以前也叫过他阿淮哥哥。
他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你叫我什么?”他愕然问。
莫名的,他不想看她哭。
于是鬼斧神差般抬手为她擦去泪水,极其温柔,好似是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他的洁癖在她身上,像是不复存在。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他不嫌弃她。
别人碰都不敢碰的死亡左手,可他却一点也不反感她的触碰、抚摸,甚至还很喜欢,很享受,好像以前也这么有过。
有种他浑身上下都是为她准备的感觉。
随时等待她的享用。
宋妤墨抬眸,再次与他对视,整个天地间宛如只有他们的存在,无视那些地上被打倒的人。
宋妤墨用着那双漂亮精致的月牙眼含情脉脉地看他,眼神缱绻深情,似有股诉不尽的爱意,“阿淮哥哥。”
宋妤墨边说,边想摘掉他的面具一睹真容,顺便确定她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在距离面具仅有一厘米时,温淮拦住了她的手,言简意赅:“走。”
..
她到底没看成他全部的脸。
风吹草动,一波接一波。
宋妤墨和温淮刚甩掉那些人,就又迎面撞上了另外一波。
温淮只身一人与之对抗,他给了宋妤墨一个眼神,似是在说:快走!
纵使有再多的疑虑,都没有保命要紧。
宋妤墨痛定思痛,还是觉得要先跑路为好。
而且岑墨去哪了,也让她担心。
怕他遭遇不测。
毕竟今晚的追杀,多少是冲着她来的,是她连累了他,让他牵扯其中。
沈滢坐在不远处的黑车上,见宋妤墨逃了,立马去追。
..
宋妤墨慌张跑路。
沈滢让司机开车,比宋妤墨两条腿更快。
宋妤墨刚转过街头,就有一道极其刺眼的灯光照来,让她无法睁开双眼,眉心浅蹙,抬手遮挡。
凌晨的街道在这一刻,好似白昼突降,天光乍现。
等宋妤墨能看清脸时,司机已经恭敬的打开车门,迎接沈滢的下车。
女人穿着清雅华丽的衣裙,最外面的那件冬季大衣是用着上等的狐毛而制,穿在身上极其暖和,她迈着轻盈步伐,摇曳生姿,一股子古典端庄的美。
高跟鞋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宛若死亡的钟声,充满压抑之气。
宋妤墨站在原地,慢慢看清女人的脸。
沈滢!
宋妤墨语气很冲,对她没半点好脸,“那些人是不是你派来的?你到底想怎样?”
“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对我赶尽杀绝?”
之前她还以为沈滢真的是个人美心善的姐姐,初次见面就帮她解开了锁链,所以对陆瑾的这位白月光并不反感。
可是后来很多事都让她再难以喜欢起来。
尤其是那次过敏。
茶言茶语的非要诬陷她!
如果不是她也桃子过敏,只怕就被白白冤枉了。
沈滢朝宋妤墨步步逼近,笑容阴冷,充满恨意,“一个小三还敢说自己无辜?”
宋妤墨立即否认:“我不是小三!”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
沈滢:“阿臣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未婚夫,从你勾引他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是个小三。”
宋妤墨:“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心里有你,后来我跟他分手了,是他一直揪着我不放!”
像狗一样的一直来蹭她!
“你说得再多也是小三,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
“你就不应该存在,不该长得像我!”
宋妤墨的手臂被沈滢紧紧掐住,疼得她蹙紧眉心,“你放开我!放开啊!”
这一整夜的折腾让宋妤墨心情极其烦躁,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了沈滢。
随之而来的是玻璃接连破碎的声音。
竖立在花店前的破旧玻璃被撞碎了。
“滢滢!”
第二百五十一章 腿伤
来人是陆瑾。
宋妤墨垂眸看了眼沈滢,她的腿意外踩进了玻璃里,破碎的碎片直接扎进小腿肚,源源不断的血正争先恐后地往下流着。
极其触目惊心。
伤得是一双跳舞的腿。
宋妤墨瞬间觉得有些自责愧疚,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同时,心里在思索:是她推的力气太大才让沈滢受伤的吗?
大晚上的,那么多玻璃竖立着,好像也确实不太容易看清?
沈滢在看见陆瑾来了,立马泪眼婆娑的唤他:“阿臣,我好疼,怎么办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的腿会不会再也不能跳舞了?”
陆瑾来到沈滢身边安抚她,将她抱了起来,“不会有事的,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为你医治。”
沈滢泪水涟涟,泪珠直流,伤心得双肩不断耸动,一张哀戚的脸让人看了格外心疼,“宁宁妹妹为什么要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如果我再也不能跳舞了,我情愿去死。”
闻之,陆瑾的剑眉紧紧拢起,眸色阴沉得不像话,一双隽黑的凤眸散着狠戾冷锐的寒光,像要吃人的妖怪,怫然不悦的面容残暴狰狞。
他一脸愠色,冲宋妤墨吼:“宋妤墨,滢滢是跳舞的,你敢伤害她的腿?”
宋妤墨局促不安,委屈的瘪了瘪嘴,“我不是故意的。”
“陆瑾,是她自己非要来纠缠我,是她先找人杀我在先。”宋妤墨诉说。
说沈滢会杀人,陆瑾是不信的。
宋妤墨杀人还差不多。
他不就被她捅了一刀!
她向来胆子大,就没有害怕的事!
更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陆瑾阴鸷目色渗着寒意,狭长的眼角轻眯,犀利恣睢,不屑地勾唇:“杀你?你算什么东西?”
“滢滢怎么可能伤害你?”
陆瑾想:就算沈滢对宋妤墨有些许微词,以沈滢的性子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伤人,她就连吃东西都尽量吃素,怀着颗不想杀生的菩萨心肠。
陆瑾神情冷漠,骂她:“是你这种毒妇伤害滢滢还差不多!”
之前拿刀子捅他的时候那叫一个果断决绝,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他有理由怀疑宋妤墨就是故意的。
宋妤墨肯定还在记恨他杀了温原的事,于是以伤害沈滢为手段来找他的不痛快。
恶毒!
倏地,宋妤墨气闷极了,连呼吸都变得深沉,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陆瑾看,愣是被气得说不上来半个字。
全都成了她的错?
是沈滢自己先来纠缠她的,是他派了人大肆搜查她的下落,逼得她不能离开容城,继而莫名其妙被追杀了一晚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凭什么只准沈滢伤害她,她就不能反击回去?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真当她是乖巧小猫咪,受了苦还得回头感谢他们给她苦吃?
沈滢眼底残忍的快意如同锋利的匕首,无声划破她平日处心积虑的伪装,心中狠狠嘲讽宋妤墨。
她又道:“宁宁妹妹跟清欢产生了点误会,一时失手捅伤了清欢,我想着作为姐姐是该出面解决一下,才连夜过来找宁宁妹妹,没想到宁宁妹妹这么不喜欢我。”
“清欢的伤是她捅的?”陆瑾有丝愕然。
还真是挺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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