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才哑声开口：“懂。”
程隽仍是心烦，又问道：“研究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秦苒打起精神，跟他说了进展情况。
程隽听完，却是漫不经心开口：“项目完成后，你把舒然的名字加上去。”
秦苒脸色微变：“不可能！”
舒然进实验室已经是看在程隽这个投资人的面子上，而程隽如今这个要求，已然触犯到她的原则和底线。
程隽却道：“投资再翻一倍。”
投资翻倍，就是往十位数走了。
秦苒攥紧手，还想要拒绝，一回头正对上程隽冰冷无比的眼神。
猛然间，她便是一激灵。
是啊，她怎么忘了，程隽从来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
秦苒忽然卸了劲，从喉间挤出一个字：“好。”
听见这句话，程隽才算满意，他的手从秦苒的腰间侵入，意图明显。
秦苒却很疲惫，心像被丝线紧紧缠绕着喘不过气，她挡住他的手：“今晚你不该在舒然那里吗？”
程隽扫了她一眼，语气理所当然。
“她和你不同，没结婚之前我不会碰她。”
第3章
这一瞬，秦苒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
她没再拒绝，程隽的身影直直覆了过来。
黑暗中呜咽声顿起，秦苒手指插进程隽的发间，眼尾悄然泛红。
……
转眼到了周末，秦苒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屋内冷清一片，身为京大教授的秦父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怀顾四周，房子里属于秦母的东西早被尽数清空，曾经温馨的家，没有一点生气。
秦苒心中不由酸涩：“爸，我回来了。”
听见秦苒的声音，秦父才回过神，他忙拿过秦苒手中的东西：“下次来不用买了，吃饭吧。”
餐桌上，菜都是她爱吃的。
秦苒心里一暖，坐下来拿起了碗筷。
可饭吃到一半，秦父却突然问：“最近你还有在付医药费吗？”
秦苒动作一僵。
秦父见状，脸色陡然沉郁：“你研究的项目那么费钱，还有钱养他？”
“秦苒，你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丢我的脸！”
嘴里的菜，突然没了滋味，甚至有些发苦。
秦父见她不答话，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猛地站起身来：“你别忘了，那个野种姓程不姓秦！”
秦苒浑身一震。
五年前，秦家还是幸福无比的一家四口，一对高知分子父母，懂事的大女儿和听话的小儿子。
直到——秦母私情败露，亲弟弟也突然变成了同母异父的弟弟。
后来，秦母和情人私奔车祸而死，弟弟秦阳成了植物人。
秦苒沉默半响，只能哑声道：“爸，对不起。”
秦父抖着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爸？”秦苒一惊。
秦父偏开头，朝她摆了摆手：“你走吧。”
好好的一次父女聚会，最终只能潦草收场。
第二天，实验室
秦苒一进门，副手赵焘便迎了上来。
“秦教授，临床试验已经通过，我们的项目可以选择上市了。”
秦苒脸上却没什么欣喜的意思，她仔细看过一遍资料，摇摇头。
“四区仍有部分实验对象反应不明，再等等。”
赵焘眼里显露不忿，反驳道：“药物用于人体，依照个人体质不同本就反应不同。”
闻言，秦苒脸上神色一瞬变得无比严肃，她冷冷看向赵焘。
“正因为是药物，所以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赵焘，身为研究人员，第一要务便是严谨。”
秦苒很少如此疾言厉色，赵焘被说的脸色涨红，一声冷笑脱口而出。
“也是，毕竟，秦教授有程总撑腰嘛！”
实验室里顿时变得落针可闻，秦苒的心猛地一沉。
赵焘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转身就走。
从前，他给秦苒做副手心甘情愿。
可自从偶然看见程隽和秦苒一同走出酒店，他就瞧不起秦苒。
一个靠卖自己上位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他颐指气使？
秦苒也没想到自己和程隽的关系会被赵焘知道，拧眉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告诉程隽。
电话半响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的，却是舒然的声音。
“喂？哪位？”
秦苒身体一僵，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程隽回到餐桌，看着舒然：“怎么了？”
舒然笑着将他手机放下：“没什么，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程隽拿起手机扫了一眼，随即放下，在舒然身边坐下。
但舒然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趁着程隽不注意，舒然在自己手机上输入了刚刚记下的号码。
本想偷偷记下，屏幕上却跳出来一个名字：秦导师。
舒然震愣一瞬，随即狠狠攥紧了手机。
另一边，秦苒下班后径直去了医院。
顶层病房里，秦苒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弟弟秦阳，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握住秦阳的手。
“这么久了，你还没睡够吗？你不是最听姐姐的话吗，早点醒来好不好？”
她看着秦阳，忍不住想，也许他也是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才会选择一直沉睡吧。
秦苒呆了许久才离开，刚出门，便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苒皱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蒋胜洲明显在等她：“我来医院有事，刚好在楼下看到你，就跟过来了。”
秦苒却态度冷淡：“你有什么事？”
“我……”蒋胜洲顿了顿，还是开口，“苒苒，分手这些年，我没交过其他女朋友，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秦苒神色微怔。
当初，他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蒋家不同意她跟蒋胜洲在一起。
秦苒心中一叹，正要说话，程隽冰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