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州白是什么人,哪有被人拒绝的道理,偏偏那舒小姐说的有理有据,自己也确实没有办法把人直接绑过来。
现在就祈求着顾司令别太生气,真发起火来,只怕是一把火把戏班子烧了。
顾州白想了想,的确是被自己折腾的狠了些,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自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于是我们的顾司令大发慈悲,在一众人惊讶的眼神下说道:“那就让她再休养几天,等她好了,把人送过来!”
舒意一连在房间里待了十几天,这期间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在房间里找到多余的一分钱。
这样想着,她更头疼了。
穿书就算了,怎么就穷成这个样子!自己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了!这辈子还来这么遭罪!
这不相当于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了吗?
现在怎么办?书中的舒意就是个孤儿,本就无依无靠。
卖身契在别人的手心里捏着,自己的钱就够买两张火车票!就这样跑出去,还没等走远,就得饿死在路上!
司令府的周勉连着上门请了两次,都被舒意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过去。最后一次实在没辙,干脆半夜洗了个冷水澡又在院子里冻了半个时辰。
正是寒冬的天气,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舒意咬着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的就心满意足的发起了高烧,人都快烧迷糊了,连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周勉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舒小姐趴在床边吐的天昏地暗,一时间满脸黑线。
得了!舒小姐又病了!
周勉前脚一走,舒意后脚就从床上一个跟斗翻了起来,扯着嗓子开吼:“小桃,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舒意想了个最快的赚钱的方法,那就是——唱戏!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舒意把这戏园子里的所有人都观察了个七七八八,不就是唱戏吗?自己从小在耳濡目染的戏曲环境中长大,这点小场面还是震得住的。
一场戏下来收到的打赏也有个几十块大洋,积少成多!任何赚钱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
谢班主为难的看着病怏怏的舒意,为难的原地跺脚:“哎呦喂,小祖宗!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重你的身体!唱戏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你可千万别得罪了顾司令啊!”
但耐不住舒意固执的性子,只得安排了一场戏。
小桃给舒意换上了戏袍,化了妆,遮住了舒意惨白的脸色。
舒意上辈子跟着爷爷奶奶混迹各大剧院,虽说不是正儿八经的上台演出,但还是时不时的给人串个角儿,今天表演的是经典的“黄梅戏”。
戏园子挺大,光是下面的观众就坐了三百余人。舒意深吸了一口气,照着记忆中奶奶教导的样子踱步上台,全身心的投入进戏曲里边。
一曲结束,舒意行了谢幕礼。
台下的商甲们纷纷抛上了银元和各种首饰,掌声雷动成一片。戏迷的欢呼声一片盖过一片,都说着舒小姐的戏那是一等一的好,不少人慕名而来。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有谢班主和“绣台”的几个角儿在台下暗自嘀咕,这舒意生了两场病,不过是一个月没登台,怎么连唱戏的风格都变了。
这场戏耗费了舒意全部的力气,虽然有些瑕疵,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等在化妆间休息下来,人已经快要虚脱了。
谢班主赶紧递上了润喉的茶:“小祖宗,快快快,多喝点润润嗓子!你今天这戏啊,唱的可比以前还要好!大家都要求您再加一场呢,”!
舒意可没心思管今天的戏唱的好不好,抬头直接问道:“我的打赏呢?”
“.....................”??这.....以前不是看不上这些东西吗?
再说我们的顾司令,一等二等见不着人,彻底没了耐心。
干脆大手一挥,吩咐周勉:“备车”!
他要亲自去“绣台”接人!
一个小戏子,周副官上门都请不过来?还得他亲自出面!
顾州白带着一身的怒意直接杀到了“绣台”门口。吓得戏园子一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一个戏园子哪容得下这尊大佛。
谢班主磕磕绊绊的边磕头边解释:“小的这就把舒姑娘叫出来,这就把人叫出来!”唯恐惹得眼前人的不高兴。
顾州白抬了抬手,嘴边露出一抹冷笑:“带路,我亲自去接!”
舒意刚卸完脸上的妆,化妆间的门就被人“啪”的一声踹开了。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人忍不住一个哆嗦。
顾州白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大半扇门,他眉目如剑,一身硬挺的军装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锐利的眼神在房间扫过,最后停留在舒意的身上。
眼前的佳人穿着红色的戏袍,满脸诧异的看着他,让他不由的眼皮一跳。
顾州白恍惚想起,这戏袍,有点像以前新娘子穿的衣裳。
顾州白眉毛一挑,一字一句的说出口:“舒 小 姐好大的架子,是需要我亲自来接吗?”。
舒意没料到顾州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完蛋!
躲不过了!
只是一瞬间,舒意立刻认清了此刻自己的处境,连忙起身主动深深地行了礼:“小女子没料到顾司令会来,有失远迎。”
顾州白看着眼前的佳人,身上还穿着戏袍,脸上的油彩已经卸了干净,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小脸。
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些恶趣味,他要亲手扒下这件戏袍!看着这小戏子哭的梨花带雨,还没人能这样拒绝他。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舒意被踉跄着拽上了门外的黑色汽车,甚至连戏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出门的时候,“绣台”戏院的所有人跪在走廊两边,连头也没敢抬。
车子开的很快,眼看着又是熟悉的绿化带和卫兵。
舒意还是勉强的给自己找着借口,她蹙眉为难道:“顾司令,实在是抱歉,我这段时间身体不佳,就怕伺候不好您。”
顾州白闻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心里猫抓似的有些心猿意马,皮笑肉不笑般慢悠悠的开口:“身体不好?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
................
柔弱的小奶猫一般,也别有一份风味。
车子停下,顾州白有些粗暴的拽着舒意的胳膊下车,径直走向二楼卧室。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舒意原本就高烧未退,唱戏又消耗了自己一大半体力,这会儿下了车冷风一吹,一阵这恶心涌上心头。
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舒意吐了,这几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吐起来整个人一发不可收拾,哇哇乱吐!连绿色的苦水都吐出来了。
离得最近的顾司令,一团不明液体粘在身上。从胸口到裤脚无一幸免!
绿色的军装瞬间被酸涩反胃的味道覆盖。
一旁的小兵和周勉更是吓得瞬间白了脸色,完了!
顾司令有洁癖!
顾州白双手控制不住的紧握成拳,脸色青青白白的变换了好几个色,眉宇间有狂风骤雨正在聚集,正要发作。
眼前的始作俑者却没来由的倒在了他身上,彻底晕了过去。
房间里的佣人一走,舒意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翻了起来。光着脚下床打开了窗户,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室内烧了火盆暖气十足,室外是阴冷的风夹着雪花,舒意穿着单薄的睡衣,开窗的一瞬间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她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既然装病,那就装到底。
无非就是反反复复的发烧,只要冻不死自己,都是小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顾州白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户上的小戏子。她穿着一身奶白色的丝质睡衣,领口的蕾丝花边开的恰到好处,露出一抹淡淡的春色。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你在干什么”男人冷冽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
“我 .........那个.......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只对视了片刻,顾州白沉下脸,那双褐色的眼珠在舒意的身上流转,眼神逐渐深邃,喉咙压抑的滚了滚,没有多加的思考,他几步走向前去。
舒小姐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就被抓入怀中死死的摁在墙上,膝盖被固定住,顾州白扣住她的下颚,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舒意越挣扎,他吻.的越凶狠。
周身瞬间被强势暴力的气息围绕,鼻尖甚至能闻到清晰的烟草味。舒意对这种味道很敏感,浑身酸..软无力的下滑。
来人大手一挥,身上的衣裳只成碎片。
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舒意感觉自己的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开始涣散。
狼狈的趴在被褥上,身体病态般的颤抖。
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事一双朦胧发红的双眼。
整个世界只剩下男人的声音清晰的响起:“睁开眼睛看着,你现在面对的是谁!
舒意甚至开始幻想,就这样死过去算了,没一个世界是好过的,何必再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