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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魔君能够不要再计较之前师姐的事。”苏芷回答。
苏芷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她不能放弃北野战，她现在已经没了师父，昆吾羽不见踪影，无法继承九天神女位，在天界地位大不如前，而且她的仙力不济。
与其待在天界，不如跟在北野战身边，他是魔族魔君，若能嫁给他，她自然也是魔后了，不比神女差。
连天帝也得高看她一眼。
北野战心里的耐心将尽，他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为风如歌着想，那想必也愿意为了她做些事情？”
苏芷听他说完，有些不明白北野战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时她也是骑虎难下，只好顺着北野战的话说道：“我当然是愿意的。”
“很好。”北野战点点头。

第十八章 永远忏悔

“那走吧。”
北野战对着苏芷吩咐道。
“去哪里？”苏芷不解。
北野战没有帮她解答疑惑，只淡淡说了一句：“跟在我后面就行。”
说完手臂一挥往一个方向而去。
苏芷不想错过这次和北野战相处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之后，不知道北野战下次再对她另眼相待又是何时了。
她一咬牙，跟了上去。
……
两个时辰之后。
苏芷拦在北野战前面。
“魔君，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
苏芷凝神望去，这里仙气稀薄，周围连些山精鬼怪都没有，她跟在北野战身后，越飞心里的疑惑就越大。
“九天。”
北野战面无表情的说出目的地。
然而苏芷却脸色大变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北野战。
“魔君，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去往九天？”
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一些颤抖，显然北野战说的话直接让她神魂大乱。
“你不是说愿意为了风如歌做些事吗？她一人在九天孤寂，你去陪她。”
北野战脸色阴沉，语气冷酷，不容反驳。
苏芷大惊失色，身体慢慢往后退，想要远离北野战。
“师姐怎么会在九天，魔君是不是弄错了？”
北野战见她还在试图狡辩，脸瞬间阴了下来，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怎么，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不就是你和师父的计划。”
苏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丝。
“你知道了？”
嘴唇颤抖的说着，下一秒转身立马往另一边飞去逃走。
不料，下一瞬，北野战直接把苏芷用捆仙锁绑了起来。
捆仙锁一接触到苏芷，立马隐入她的体内。
下一刻，苏芷被迫停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不能催动仙力，全都被捆仙锁束缚住，她彻底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你不能杀我，难道你想挑起两界大战吗？”
苏芷看着北野战，心里此刻只有无尽的后悔，若早知道北野战已经知晓此事，她是绝对不会跟着他过来的。
北野战面带嘲讽的看着她：“你还不够格成为两界大战的导火索，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在九天入口生生世世向风如歌请罪吧。”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苏芷继续往前。
不多时，他们到了一处大海，继续往海面飞去，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眼前，四面八方不断的有水源流入其中，消失不见，它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不管什么进去都能吞噬的一干二净，再无生机。
这里就是九天。
北野战在不远处停下来，看着远处的漩涡，眼神低沉，弥漫着巨大的痛苦。
苏芷早已被吓的肝胆俱裂，她害怕北野战真的把她丢进去。
那里是无尽的黑暗，她进去必死无疑。
下一刻，北野战取出捆仙锁，拿出巨大的铁锁链把她锁住，然后封闭她的法力，让她面对九天双腿跪地。
再设了一个法阵，让她无法逃离。
“魔君，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让我待在这里，我会死的。”
苏芷浑身轻颤，嘴唇苍白，乞求的看着北野战。
北野战一把掐住苏芷的下巴，冷若冰霜。
“你就在这里对着风如歌忏悔，永世不得逃脱。”
说完直接封住她的口，让她恐惧一直留在心里，无法得到解放。

第十九章 他山之石

北野战孤寂的身影静静的立在空中，狭长的双眸看向九天入口。
手上摩挲着那枚风如歌为他做的玉佩。
后来他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无法斩断风如歌的传音。
这枚玉佩被他贴着心口放了三百年，里面风如歌的仙气和他早已相连。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枚玉佩已经变成他身上的一部分，自然无法割断。
北野战轻声开口：“风如歌，你等着我，等我把伤害过你的人都解决，我就来这里陪你好吗？永远不会再离开。”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三百年前从九天神殿离开，若他能再坚定一些，是否他和风如歌之间会变得不一样？
……
羽翎山脚。
封熙来到一个低矮的山地面前。
往四周看去，空无一人，随后抬手，像是触动什么似的。
身影慢慢消失在原地。
等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前面有一幢竹屋，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在屋前做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做一些针线活，缝制着一些小孩的衣物。
“北野战应该相信你已经死了。”
封熙看着眼前缝制小孩衣服的风如歌开口说道。
听见声音，风如歌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起身看向封熙。
淡淡开口：“多谢你。”
听她这么见外的道谢，封熙反而有些不开心。
阴沉着一张脸看她。
风如歌见状，心里有些好笑，她原来从不知道封熙是这种性子，就跟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
“我是谢你在望凡崖救我一命。”
风如歌心底轻叹，若不是封熙刚好出现在那里，又帮她解决了九天之水倒流的事，恐怕她真的已经化为昆吾玉了。
封熙听完撇了一眼风如歌的肚子，耐着性子说道：“若不是你突然怀有身孕，体内仙胎在关键时刻阻止你以身融玉，我也没有办法。”
他就算是再不爽，也得承认是这孩子的功劳。
风如歌神色未变，“那也要多谢你拿出他山石，镇住倒流之水。”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山石同样也是上古流传来下的神物，原来风如歌以为他山石只是可以克制昆吾玉的法宝。
竟不知它也有跟昆吾玉相似的功效，能够镇压九天。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担心昆吾玉破碎之后引起海水倒流的事。
风如歌说完封熙并没有感觉到开心，他的眼底藏着一丝担忧。
“九天之水不会倒流，但你可是命不久矣，你现在乃是凡身，不能给仙胎足够的营养，他会慢慢吞噬掉你的气血，待他孕育而出之日，恐怕就是你命陨之时。”

仙胎当时虽然阻止了风如歌，可也给她下了倒计时。

“要不我帮你把仙胎封印？”封熙商量着说道。
这样，就可以阻止风如歌命陨。
闻言，风如歌脸色大变，迅速捂住自己的肚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允许，你不能打他的注意，我一定会好好的孕育他，让他平安降生。”
风如歌警惕的看着封熙，语气坚定。
“你不许再有这种想法！否则我会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你眼前。”
一定要打消他这个念头，不然他真的趁着自己不注意强行封印仙胎，到时就晚了。

第二十章 露出马脚

“好好好，我不动他，你也不用走。”
封熙心里憋屈，但是也感觉无可奈何。
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风如歌这么大的反应。
“你现在怀有身孕，自己又变成了肉体凡胎，去不了天界，那里浓郁的仙气只会让你更难受。”
凡人之躯到了天界，天界的灵气会直接充斥在体内，就像是一个大的东西强行装到一个小罐子里，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罐子被撑破。
“嗯。”
风如歌点点头，别说她不能去仙界，就是能去的话她也不愿意去，对于仙界来说，她已经死了，去了之后只会引起大的注意，这样，也有可能会被北野战知晓。
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她现在只想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生下胎儿，再悄无声息的消散。
“你这个地方挺好的，没有那么浓郁的灵气，而且北野战也不会再来。”
风如歌看着周围的环境，虽然比较小，但是她很满意。
这里能够不被打扰，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封熙听她夸奖，眼中出现一抹得意。
“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想着走，我会定时给你送一些灵药过来，让胎儿吸收，这样你也好受一些。”
闻言，风如歌后退一步，躬身向封熙行了一个大礼。
起身看着封熙说道：“虽然你不愿让我道谢，但是我现在除了谢谢你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在风如歌后退行礼的时候，封熙就身体往旁边斜了一下。
“我帮你是自愿的，你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先出去了，有事就用这个叫我。”
封熙从袖中拿出一块通灵玉佩递给风如歌。
转身消失在她眼前，又回到刚进来时的低矮山坡。
双手手指轻动，片刻后，低矮山坡前一阵波纹出现，随后山坡消失，变成了一片平坦的草地。
封熙暗自点点头，往羽翎山山巅飞去。
风如歌手指摩挲着通灵玉佩，看着封熙消失，随后转身进屋。
……
魔族。
北野战回到魔宫之后。
把魔族第一魔将乌宏叫了上来。
“乌宏，你派人去紧盯着羽族和封熙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前来禀告。”
北野战语气低沉。
“是。”乌宏单膝跪地领命。
随后退出魔宫大殿。
北野战孤寂的坐在大殿内，看不清神情，四周灯火熄灭，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等凝玉仙子过来的时候，就看殪崋到这一幕。
脸色一冷，衣袖轻挥，整个殿内的烛火又燃了起来。
等看清楚上面北野战此时的状态，她脸色的冷淡变成的惊讶和担心。
“阳儿，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北野战周身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重伤。
“我没事。”看到母亲过来，北野战压住胸口的翻涌之势，利落的开口。
他不过是进入了一趟九天深处！
在外面的时候，还不能很好的感受到九天的厉害。
等他真的进入九天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多恐怖，千百万年来，九天深处竟然诞生了一些强大不惧水压的凶兽。
他们占据地利之便，联起手来不容小觑。
还没等他找到昆吾玉，就不得不被逼出来。
可是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些东西，心里有所疑惑，不过还得等羽族露出马脚来才行。

第二十一章 凡间

半年后。
羽翎山脚一处空间之内。
风如歌一身白衣站在一片菜地前浇水，身前小腹隆起，让她多少有些不便。
不过她慢慢挪动着身体，沿着菜地前的小路一瓢一瓢的倒着。
这时，旁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夺过她手里的水瓢，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又干这个了，怎么不听劝……”
风如歌也不恼，站到一旁看着他嘴上嫌弃，手里却动作飞快，不到一会儿就浇完了所有的水。
把水瓢丢到一旁，封熙起身看着风如歌。
“这下好了，活我都干完了！”
风如歌嘴里轻笑出声，脸上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不过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你把它们都浇完了，我不是又无聊了吗？”
她在这里已经半年了，不问世事，肚子也大了很多，只是也没有让她觉得多累，可能现在还不是仙胎需求最大的时候。
“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我带你去人间走一趟吧，听说人间今天很热闹，我可以带你隐身，这样也不怕被人发现。”
封熙提议说道。
闻言，风如歌眼睛亮了一下，点头答应，她还没去过人间呢。
羽族自己有通向人间的通道，这样也不必冒险去走其他的地方，增加风险。
封熙拿出一件斗篷，披在风如歌的身上。
带着她从通道内到了人间。
此时，人间正直元旦佳节。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风如歌和封熙都已经隐身，自然不怕被行人冲撞。
他们顺着街道行走。
风如歌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什么都新奇。
街上叫卖的小吃，还有表演杂技的奇人异事等。
这些她以前只能从望凡崖看去，总觉得是雾里看花，隔了一层，感觉不到凡人的乐趣。
如今自己下来，深处其中，乐的开心。
封熙看着风如歌难得一见的样子，也不想打扰她。
人间时间过的快，没有多久，天黑了下来。
封熙看向风如歌：“还想再逛吗？”
风如歌摸着腹中孩子摇了摇头。
人间虽好，却也不能久待。
见风如歌摇头，封熙也不坚持，反正人间他已经来了多回，确实没什么好逛的。
说着两人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准备返回羽族。
魔界。
乌宏恭敬向北野战行礼禀报。
“魔君，这半年来，羽族没什么动静，不过羽族少主封熙却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属下有次派人远远跟踪，只见他每次在羽翎山脚就会消失不见。”
北野战坐在上面一言不发，手指微微轻点。
乌宏心里打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常。
自从半年前魔君让他盯着羽族，这半年来，他派人日夜不停的监视，只是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唯一有点怪异的也就是封熙了。
怕魔君怪他办事不力，只好硬着头皮上报了。
良久，他终于听见魔君的声音响起。
“继续盯着。”
“是，魔君。”
乌宏心里一松，立马回答，转身退了出去。
北野战没有管乌宏是何时出去的，他心里有些疑惑。
难不成他在九天之地看错了不成？

第二十二章 未入忘川

北野战虽然没有下到太深的九天之地，不过也有几千丈。
而里面除了凶兽之外，他还看到一块奇石，但却并不是昆吾玉。
而是他山石！
他山石虽说和昆吾玉镇压之力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论一些其他的方面，是远远不敌昆吾玉的。
比如掌昆吾玉者，可得天下水域的承认，调动四海之水，可以大大增强力量。
风如歌以身融玉，而昆吾玉偏偏又没有回到九天，如此想来，只能是羽族为了更大的力量，偷换了昆吾玉，却又不敢背下让九天之水倒流的骂名，只好把他山石放入九天。
北野战半眯着双眸，双拳攥的死死的。
若事实真如他所料，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羽族！
九幽之地。
北野战出现在忘川河畔。
催动手中的法力，投向忘川。像是在忘川河里搜寻着什么。
忘川河在他手中荡起层层波涛，里面的一些凶魂恶魄纷纷避之不及。
快速往远处躲去。
旁边一些鬼差对此见怪不怪。
第一次见魔界魔君来忘川河里搜寻的时候，他们还大惊失色，众多鬼差严阵以待，警惕的看着他。
然而北野战只是把自己身前的忘川之地搜寻了一番，随后就离开了九幽之地。
从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一趟，每次都会落在不同的地方。
时间长了，他们也知道，魔君是在寻找什么。
半年时间，他生生把十万里忘川水翻了个底朝天。
这次也是一样，毫无所获。
一旁的鬼差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道：“魔君，您要找之人不在忘川，还是放弃吧。”
北野战停下手来，看着眼前重新归于平静的忘川水，开口道：“就算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可灵魂总得有个归处，忘川之水容纳世间之魂，除了此处，她还能去哪？”
鬼差闻言也一惊，原来魔君是想找的是已经魂飞魄散，不如轮回之魂？
此时一阵强风吹过，鬼差回过神来时，北野战已经不在此处。
羽翎山脚。
风如歌不知道北野战为了找她的魂已经把忘川之水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