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恳求说:“温远辉的事情,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辞南姐,能不能不要因为他,跟我赌气?”
许辞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等我回来,我们当面谈吧。”
“具体哪一天?”
“我不知道。”许辞南皱眉说,“你不要再问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回来。我现在,并不想待在那个城市。”
陆执说:“我不逼问你了,你好好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我等你回来。”
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个字影响到了许辞南,她把电话给挂了。
陆执知道自己不用再找许辞南了,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只是等待太难熬了。
陆执只能跟着狐朋狗友荒唐度日,喝喝酒,说说笑,日子过得倒是快了不少。
三天时间,不过晃眼就过了。
陆母却看不下去自己儿子这幅颓废状,陆执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不算弱的人,玩乐和正事能够分得很开。
这天陆执喝得半醉的时候,她出去找上了他。
顾越他们看到陆母都严肃起来,不敢胡乱折腾了,陆执扫了陆母一眼,却没什么表情。
“阿执,你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既然辞南还没有回来,那你就先去公司帮帮你爸。”陆母在旁边劝道,“最近项目挺大,你自己做好了,就有威望了。”
陆执冷淡的说:“我不想去。”
“阿执,你就非要这样过日子?”陆母皱眉道,“即便你这样,辞南也不会回来。”
陆执听得烦了,起来转身就走。
陆母跟在他身后,依旧在念叨:“辞南是个好孩子,你多哄哄,她肯定能哄回来的。”
陆执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了陆母一眼,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以为,许辞南很好哄的。
许辞南好哄,只是因为她懒得计较,会不会陆母就是觉得她好哄,所以不在意有没有伤害到她?
“妈,其实这一次,我真的挺记恨你的。我不知道你身为一个母亲,为什么要插手儿子的婚姻,难不成您觉得我还没有到独立的年纪?我也不是没在你面前对温湉甩过冷脸,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温远辉的事情,也是您非要帮他做什么生意,我没插什么手,到头来,这些事情全部算在了我头上。”陆执声音艰涩,也越发冷淡,“所以麻烦你在我面前少说两句,不然我怕我以后,连家都不想回了。”
陆母脸色难看,僵在原地,到底是没有追上去。
而陆执呢,明明许辞南不在他身边,路过药店,他还是忍不住买了很多药,仿佛买了药,许辞南就能快点好似的。
这样颓废过日子虽然过得快,但也伤身体,陆执酒喝得多,终于有一天酒精中毒了。
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开始酒吧经理以为他只是喝醉了,便把他抬进了休息室,结果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有醒,这可把老板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到医院。
老板只记得陆执在昏迷之前喊了几声老婆,想着他跟许辞南已经在闹离婚了,老婆指得也应该是新人,于是赶紧让人去联系了温湉。
陆执一醒他就说:“小陆总,我已经联系你爱人了,她正在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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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本来还有点头晕,听到这话人不由得精神了几分,又有点不太确定道:“她说要来么?”
经理点点头,忙说:“来的来的,打电话过去,她还有点担心,似乎是在忙着什么事情,听到以后,就好像顾不及手头上的事情了。”
陆执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心底又隐隐约约在期待。许辞南如果还会担心他,那说明,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谢谢。”他挺真诚的跟酒吧经理说。
陆执这人,挺眼高于天的,几乎很少有他跟别人道谢的时候,这会儿听见他说这两个字,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应该的,小陆总毕竟照顾了我的生意这么久。我也希望小陆总家庭和美,能够跟陆太太好好生活在一起。陆于总,以后你也别总是喝酒了,伤身体。”
陆执想坐起来,但头晕的厉害,最后不得不重新躺了下去,他说:“她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过我了,连人影我都找不到,只能干等着。我等得煎熬,才喝得酒。”
酒吧经理一听这句话,就有些纳闷了,说:“陆太太不是最近都在a市里待着么?”
陆执一听这句话,脸色猛的一变,警觉说:“你找的谁?”
“温小姐啊。”酒吧经理理所当然道。
陆执僵硬了那么几秒,最后扯扯嘴角,他就知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许辞南的电话也很少给外人,酒吧经理怎么可能会有。
空欢喜一场的滋味不太好受。
酒吧经理见他这幅状态,心里一咯噔,知道自己可能好心办坏事了:“小陆总……”
陆执说:“你走吧,让她别过来了,我要等的不是她。”
酒吧经理琢磨了一会儿,说:“小陆总,你在等跟你领证的那位?”
陆执没做声。
酒吧经理心里有底了,果然是在等许辞南。
“小陆总,希望你也别怪我,确实所有人,都觉得你现在的对象是温小姐。温小姐在外,也是这么默认的。”酒吧老板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委屈,道,“不知者无罪啊!”
陆执听得心烦,颓然的摆摆手说:“说了,叫你走。”
“哎,我马上就走。”
只不过,他也还算有良心,又替陆执联系了陆母。
陆母赶来时,也是急匆匆的,陆执几年没生过病,她许多年没有尝过他生病的紧张,这突然一次,让她慌了神。
等见到陆执,就发现他憔悴得很,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执。”因为那天的争执,陆母跟他说话也带了点小心翼翼。
陆执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您来了。”
“以后喝酒,注意点分寸。”陆母却是说不出叫他别喝酒的话,到底是心里有了愧疚。
陆执没吭声。
她本来想说温湉还在外头,这会儿怎么样说不出口了,陆执现在未必就肯见温湉。
“妈给辞南打个电话?”陆母开口问。
只不过那边传来的是嘟嘟的关机声,现在这个社会的人,哪里又会关了手机?显然是被拉黑了。
陆执这下更加沉默了,一个人坐在床上。
陆母只能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他今天肯定什么也没有吃,陆母去楼下给他买了粥,上来时,看见他自己也在打什么电话,一直打一直打,但是始终都没有人接。
打给谁的,似乎很好猜。
陆母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明明是小两口,现在一个在医院躺着,却连告诉另一方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比这更加伤感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