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作甚?”楚裕瞪大眼睛。
“你眼瞎啊,没见我衣衫破烂冷的慌吗?救命之恩,一件衣服算不了什么吧?”沐箐抬起头,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如沐春风,与方才的冷若冰霜大相径庭。
可还未等到楚裕再次开口,她便转过头直直的往前走了,“好了,残毒只需好好休养便能好了,我先走了,后会无期!”
身后的楚裕才知被戏耍了,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望着沐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有趣的女人!
沐箐随着脑中的记忆来到了丞相府,夜已深,她转过弯绕去了后门。
这个点来说,众人应该都睡了,可踏入后门,灯火通明,还有嘈杂的声响。
“弄死这小蹄子,六小姐都不在了,她还认死理儿的偏跪着,真是脑子坏了!”
“柳嬷嬷,早些打死这小贱人!”
“……”
柳嬷嬷听着话拿着手中的鞭子上下甩动,每一下都竭尽全力,恨不得抽死对方,那一道道的红色的伤痕,一片狼藉,可那些围观者,却是乐此不疲。
“臭哑巴,同那丑八怪一样的贱命!”柳嬷嬷手也来,嘴也来。
“丑人配哑巴,还真是好搭配!”周遭尽是数落的声音。
屋内传来一阵戏谑声。
站在一棵大树下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沐箐,双手紧紧握成拳状,一股怒火往上蹭。
而屋内跪着挨打的女子正是原主的侍女兰儿,也是唯一一个对沐箐真心相对的人,名义上是主仆,可实则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沐箐惨遭毁容,而兰儿天生哑巴,她们就像是这府里的笑话,别人诟病。
皮鞭再次往下抽时,沐箐猛然上前一把拉扯走,连带着柳嬷嬷,也跌落在地。
“我还活的好好的呢,你们竟敢如此作威作福了?!”
方才喧嚣的一片戛然而止,众人面露惧色,往后挪动脚步,“鬼啊!”“诈尸啦!”
反倒是柳嬷嬷上下打量后冷静的踹了一脚大叫的丫头,“鬼叫什么,鬼有手拽东西吗?”
沐箐则是蹲下看着兰儿,“你如何了兰儿?”
兰儿满身鞭痕,可瞧见沐箐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连伤疼都忘了,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两侧滑落,喉咙里泛着酸意,千言万语,最终如梗在喉。
沐箐见着她的表情,仿佛被人噎住了了般,心都抽痛了。
她的人,别人又岂能动?!
“啪”的一声,沐箐生生受了一鞭子。
“偷了东西还敢光明正大的回来,五小姐定当不饶你,打死你个贱货!”柳嬷嬷出言不逊,伸出手又要打下去。
“不是鬼啊,咱们六小姐这是没有死透,回来护犊子了!”看热闹的人也不跑了,在一旁奚落着。
沐箐的身上乍开了一道鞭子伤口,肉都裂开了,这柳嬷嬷分明想打死她,她无视的低头将兰儿轻轻扶起,二人都起身。
随后一把扯过柳嬷嬷手中的皮鞭,又狠狠的往她身上猛抽去,皮开肉绽的声音,血花溅出,触目惊心。
她冷笑后,又对着柳嬷嬷狠踹一脚,柳嬷嬷整个人匍匐在地。
“见到主子,一定要下跪!你是下人,这点儿规矩都不知道吗?”她冷哼出声,面露凶意。
话音刚落,她又抬起手劈过去,柳嬷嬷到底岁数在那儿了,被她这一下,这下是彻底摔了个狗吃屎。“打人就得赔罪,懂了吗?!”
周围的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懂了,懂了!”众人赶紧应和着。
“好,你们都说我偷盗,既如此,那就得拿出证据来,明日让五小姐和我说道说道对个质,如若她不肯来,那我便可以告她一个污蔑之罪!”
语罢,她又狠狠的在柳嬷嬷后背上踩了一脚,见她如此厉害,旁人都不敢上前来,柳嬷嬷一个劲儿的哎哟。
“你们这些个小蹄子,还不赶紧扶我!”柳嬷嬷岁数大了,腰疼的紧,在地上一直嚷嚷着叫个不停。
“谁敢来?!”那声音叫人听而生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挪动一步。
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六小姐吗?与之前那柔柔弱弱胆小怕事的性格完全大相径庭,今日的她,好似炼狱场里走出的鬼叉,浑身散发着狠劲儿。
原主的身体常年吃不饱,今日又淋了雨受了凉,几经折腾后,沐箐已经精疲力竭,勉强着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刚踏入房门,她就如饿狼扑食一般,将桌上的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吃光,肚子空空如也,她需要食物。
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原主果真是不受待见的,这偏僻的小院儿里阴冷潮湿,一只蜡烛都找不到,桌椅都是破旧之物,想来也没人来,所以也不会在意这些。
她又给兰儿处理了伤口,待她入睡后才开始坐下捋了捋思绪。
一点儿药材都没,更别提金疮药了,兰儿被打了这么多下,处理不当,今后可是要留疤的。
脑海忽然出现一个整整齐齐有着琳琅满目药品的药房。她一跃而起,而这正是她的私密空间药房。
沐箐欣喜若狂,捏了捏耳环,这个私密空间全凭意念操控,好在即便穿越也随她而来,老天对她着实不薄!
进入随身空间,她熟稔的取出所要之物,先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清理上药,又找出上等的金疮药给兰儿敷上。
拿出一片镜子,她发现原主的右脸早已溃烂不堪,那伤口密密麻麻恶心至极。
作为一个女人,她自是要美,于是为自己诊断一番,着实惊讶不已,这具身体中毒已深。